() 被放鴿子是一種怎麼樣的體驗。
白景天或許不知曉放鴿子的意思,卻可以體會這一種焦灼心房的感覺。
白景天望著遠景閣樓,以往的時候先生應該已經坐在屋裡看書了,可現在連一個影子都沒有。
說好的一起去春市呢。
少年一個人在庭院裡來回踱步,麵上是淺淺的不安,那眸子似乎都染紅了眼眶。
難道是之前遇到的事情讓先生不高興了?
還是說……庭院的食物不合先生的胃口?可他記得先生吃的挺開心的啊。
昨夜的小雨點潤色了沁河醫館,院落裡的花花草草點綴著玉露,一片生機盎然的景象,白景天站在這樣的院子中與景色格格不入。
巳時即將過去,秋日也隻剩下一個尾巴。
白景天忽然停下腳步,看著小路側麵的草叢,葡萄藤墜下,有青蛇掛在架子上,一雙花瞳正盯著他,好像是在疑惑他為什麼在這裡來回的走動。
被青蛇盯著,白景天本能的做起了防衛的手勢,生怕它和以往那般忽然襲擊自己,可青蛇並不想理他,隻是纏在那兒,輕輕晃動著腦袋。
白景天這才察覺從先生與它第一次接觸之後,花瞳就再也不會在小路上歇息,它會選擇各種角落。這似乎表明這青蛇並非是不通人性的,隻是在他麵前是不通人性的。
“花瞳。”白景天忽然走過去,輕輕喚了一聲。
青蛇動都沒有動一下。
白景天歎息,道:“明明在先生來之前是我喂你吃藥草,雖說當初是請師先生救得你,但總是我先來的,真要說先生並未喂你吃過東西,怎麼你就不咬她呢?”
白景天說出口才覺得自己的話有些不大好,這感覺就好像他巴不得杜七被咬一樣。
卻沒想到本來好像聽不懂他說話的青蛇忽然昂起頭看著他,那靈動的眼睛裡多了些許情感。
白景天仔細分析之後覺得按照人類的眼神,那應該是不屑、鄙視的眼光。
原來它真的有靈性。
白景天不僅不生氣,反而笑了。
“那李孟陽說的是真的,果然充滿了靈氣。”白景天看著花瞳,覺得他們很像。
都是不被自己族群接受的異類。
都有不一樣的眼睛。
都喜歡杜七。
“呐,我是不是哪裡惹先生不高興了。”白景天對著花瞳道:“我是笨了些,也不大會取悅女人,你說如果當初父親安排的那些姑娘我沒有拒絕的話,現在會不會嘴巴甜一些。”
隻是這一次青蛇卻沒有再理會他了,纏在藤上獨自休息,對於蛇來說一隻兔子在自己麵前叫囂,哪怕這兔子給過她東西吃也依舊是獵物,最多是看在杜七的麵子上不咬他就是了。
而白景天雖然與它說話,卻沒有想過得到回應,自然是不在意的,隻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像極了一個深閨怨婦。
緊接著,白景天眼睛一亮,換了一身衣裳,束起散亂長發,走進屋子。
……
……
高牆環繞,陰影密布,明明是大白天,可是當杜十娘再往前走幾步,光線卻消失了大半,四處全然是黑影。
隻能說這裡的牆真的很高,路也很窄,最多容納兩個人並肩走過。
能與杜七並肩的自然隻有杜十娘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