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玄關之內溫暖,杜十娘呼吸吹動麵紗,似是風動。
窗外的草木搖曳,似是在為姑娘感到高興。
總之是一片祥和。
幾番詢問後,杜十娘放下書,看著杜七道:“你這丫頭……把整本書背下來了?”
“沒。”杜七搖搖頭:“記了應該記的。”
“這一本書不是都要記得?”杜十娘眨了眨眼,隨便翻開一頁,詢問道:“十二經脈氣絕敗壞的症候?”
問出口後,杜十娘便覺得有些頭大,每一個字她都認得,可拚湊在一起卻不知是何意。
杜七自然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回應道:“太陽經脈氣絕,兩目上視,身背反張,手足抽掣,麵色發白,出絕汗,少陽經脈氣絕,病人耳聾,遍體骨節鬆懈,兩目直視如驚,到了目珠不轉,陽明經脈氣絕,口眼牽引歪斜而困動,時發驚惕,言語胡亂失常,麵色發黃,盛燥而漸至麻木……”
“好了好了,你彆說了,我瘮得慌,知道你會了就行……”杜十娘聽杜七說了前三種死狀,便覺得渾身發涼,打了一個哆嗦。
“冷嗎?”杜七圍著浴巾,翹著腿坐著,心道玄關內溫暖。
“不冷。”杜十娘搖搖頭,緊接著看著杜七,問道:“你是不是在先生麵前裝傻了?不然他怎麼覺得你不聰明。”
杜七想了想她和師承的相處過程,大抵是先生覺得她不聰明,她覺得先生也不聰明。
“先生可能覺得我除了吃什麼都不會。”杜七如實道。
“午飯什麼最好吃?”
“都好吃。”
聽著杜七絲毫沒有猶豫的言語,杜十娘覺得先生的想法也不是毫無根據的。
她坐在那兒,看著對麵微微搓動白皙腳趾的姑娘,分析出了今日的狀態。
杜七這妮子什麼都會,卻還是浪費了一日的時間,歸根結底問題應該是出在了自己那一句“要聽話”之上。
倒是她的錯了。
“妮子,彆在先生麵前裝傻,會了就說自己會了,藏拙會讓先生覺得你真的很笨的。”杜十娘說道:“明兒先生再讓你看什麼書,真有把握就直接與他說。”
“嗯。”杜七有些高興的點頭。
如果早有十娘這句話,她也不會無聊到把一本簡單的診要經終論看上幾十遍了。
“我明兒就與先生講。”杜七說著起身坐到杜十娘身旁,抱住她的手臂。
“可是……”杜七想起了什麼,說道:“十娘,要是這樣……那先生那兒的書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一書架的書還不夠你看的?”
“不是,都是看過的。”
“……”
杜十娘盯著杜七看了一會,發覺自己姑娘不像是在開玩笑,這也正常,因為姑娘從不開玩笑。
沉默一會,歎息。
她覺得彆說師先生了,就算是她也有些難以接受。
罷了。
“你就如實與先生說。”
“嗯,知道了。”杜七點頭,她覺得哪怕是在那兒分上一天的三元草也比盯著一本自己早就熟絡的醫經翻來覆去的翻閱要強的多。
“十娘,還有一件事兒。”
“還有什麼事?”杜十娘覺得自己需要緩一緩。
“先生問了明燈的一些事兒,他對明燈好像有一些興趣。”杜七眨了眨眼,想著要不要帶著明燈給先生瞧瞧。
“先生?明燈?”杜十娘沒想到,有些奇怪,畢竟當初治好了杜七後,如果不是七姨的緣故,麵對杜七這樣的姑娘先生也沒有任何的興趣啊。
怎麼換了更小一些的明燈,他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