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端起藥碗,微微嘗了一口發覺溫度正好,便看了一眼杜十娘。
“快喝吧,我已經蕩過了,不燙的。”杜十娘提醒道。
杜七輕輕嗯了一聲,捧著藥碗,一小口一小口喝著。
些許吞咽聲過後,杜七將最後一滴藥液吞下,放下碗。
因為是十娘熬得藥,所以一丁點藥渣都沒有。
杜十娘拿起手帕抹去杜七嘴角的水潤,放在麵前嗅了嗅……很是驚訝。
這味道與她方才嘗試時並未有任何不同。
該是苦的啊。
怎麼她喝得那麼開心,連眉頭也沒有皺一下。
雖然藥都是難喝的,可杜十娘了解杜七的口味,所以還是忍不住的問了。
“不覺得難喝嗎?”
杜七搖搖頭。
“和那時候的味道一樣。”
杜七覺得還好這碗藥是十娘煎的而不是翠兒,不然味道不大一樣她可能就喝不下了。
“和那時候?哪時候。”杜十娘有些沒明白杜七的意思。
說起來,這應該是杜七第二次吃藥,那第一次是……
她微微一愣,想起了。
原來是這樣,丫頭還記得呢。
“味道一樣?”杜十娘問。
“嗯,我照著當日先生開的方子說的,隻是先生好像已經忘了。”杜七說道。
“這種小事,自然是記不得的。”杜十娘無奈。
“不是小事。”杜七心道這可是她的第一次。
因為那碗藥她開始重視十娘。
她在遇到十娘後第一次吃的不是七姨的麵,不是金風樓的食物,恰恰是一碗難喝至極的湯藥。
所以杜七喝的下,甚至還覺得好喝。
也許她能夠被涼氣鑽了空子而染上風寒的原因就在此。
不生病就喝不到同樣味道的湯藥了。
杜七自己是想不到這一點的,因為生病真的很不舒服。
看著杜七眼角微微抽動,杜十娘撤了藥碗,憂心道:“怎麼,頭痛?”
“疼。”
杜七覺得左半腦袋晃晃的痛,隻是與方才不同的是,十娘在身側,她卻不覺得吵。
那自然是不會覺得吵的。
杜十娘坐在床前,讓杜七靠在她身上,輕輕揉按著杜七的太陽穴,半晌後問道。
“還痛嗎?”
杜七嗯了一聲。
杜十娘想到了什麼。
以往還在店裡做紅倌人時,也有恩客會有頭痛的時候,那時候會有一些法子舒緩他們的精神。
有些手段對杜七是沒辦法使得。
有的就可以了,杜十娘看了門外一眼。
雖說離了望海店就沒有想過再碰那些東西,就像她沒有打算再練字一樣。
可她前些時日又開始練字、抄錄詩詞了。
不是多愁善感,而是姑娘說喜歡。
許多事情如果牽扯到杜七就另當彆論。
“翠兒。”杜十娘喚了一聲。
“姑娘。”翠兒一直在門前站著,方才熬藥的時候也是她給杜十娘打的下手。
翠兒想了想,說道:“姑娘,要點麝香嗎?”
麝香有止痛鎮神的作用,翠兒每個月都會點。
“不了。”杜十娘搖搖頭,她不大想讓杜七碰那東西,她問道:“歸桑收哪兒了?”
翠兒一怔,以為自己聽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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