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鬆了一口氣,正要說話卻見一旁的視線也看著她。
“感覺怎麼樣?”石閒問。
“溫熱輕癢,挺舒服。”秦淮如實道。
“那就好。”石閒疑惑道:“杜七怎麼直接叫你秦淮的?”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秦淮無奈,她何嘗不想聽杜七叫她一聲秦姐姐?可不知為何杜七對旁人都很禮貌,可一到了她立刻就“不客氣”起來。
……
倚石仙子露出一片背部,她已經暫時隱去了修為,該是沒有問題的。
杜七認為她是多此一舉,卻也沒有說什麼,按照自己想的在她身上布置好一切,點上火絨。
當一股暖意順著皮膚進入身體中,倚石仙子稍稍一怔,隨後看著石閒享受的模樣,徹底放鬆下來。
“雲姐姐,若是不舒服就與我說。”杜七道。
“好。”
杜七接著去了兩個姑娘一張床的地方。
她們兩個身子小,正巧睡得下,杜七給柳依依做了艾灸,晾著需要針灸的連韻,最後予她弄。
【阿淺,杜七的手還嫩滑?】祝平娘的聲音傳入倚石仙子腦海。
【……】倚石仙子沒有說話。
【我方才一直沒問,你之前來見我還是氣象之體,怎麼這幾日舍得從你那山頭下來了?】祝平娘問。
【若是要見道宮的人,你覺得是我下山還是他們上山的好?】倚石仙子反問。
祝平娘一怔,隨後咬牙。
【道宮的人也來了?】
【你真的要知道?】
【罷了,與我無關。】祝平娘問:【什麼時候回去。】
【明兒午時。】
【晚上去吃酒?我請。】
【好。】
“小淺姐,阿七的手藝很好吧。”連韻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悄悄話。
倚石仙子心道的確還算舒適,便點頭。
此時,柳依依正享受著艾絨,聽見連韻與倚石仙子說話,也豎起耳朵。
“艾灸之後回去泡一點茉莉花茶喝會更舒服的。”連韻笑著道。
倚石仙子聞言,興致提起,說道:“茉莉花茶香氣濃鬱、口感柔和、不苦不澀,正適合在一處悶久了食用。”
“對吧。”連韻又說道:“加一些糖也很好的,等做完了艾灸要不要去我那兒喝一些,我上季的時候曬了不少。”
倚石仙子自然樂意至極。
與桐君約在晚上也不耽誤,她對連韻做的花茶十分感興趣,這幾日她們有著說不完的話。
“太好了。”連韻一個轉身,差點碰到了柳依依的艾絨,身子僵硬小心的離開後說道:“依依,咱們一起吧,你還沒有和小淺姐見過呢。”
“……”柳依依看向倚石仙子,二人四目相對,皆是一笑。
柳依依也知道自己不該是個醋壇子,也知曉那二人隻是朋友,可方才總是忍不住那股酸味。
現在已經不生氣了。
而倚石仙子這幾日從連韻口中已經知道了柳依依是怎麼樣的姑娘,所以自始至終都沒有對她產生一絲一毫的惡感。
倒不如說,她對柳依依這般恬靜但愛吃醋的姑娘有著天生的好感。
倚石仙子閉上眼睛。
山石清風。
海上明月。
崖邊撫琴姑娘的身影還清晰的映在腦中。
桐君年輕時候也是這個性子。
歎息一聲。
她是不明白好好一個人怎麼就變成了青樓的班主。
這般完全的兩個極端,當真是讓人猜不透。
現在想來,一切轉變都是從桐君被道宮擄去前後開始的。
所以她不喜歡道宮。
即使道天君的死對於天下大勢來說是壞事,她還是覺得那人死的好。
也不知是哪位仙人顯靈,做了這般善事。
倚石仙子感受著身子逐漸溫熱,麵上起了一抹誘人的緋紅。
桐君說的對,這般暖暖的的確能抓住女兒家的心。
“……”
興許是屋內姑娘汗水們的氣息太過濃鬱,興許是好友就在一旁,興許是那暖意抓在心上,倚石仙子竟然產生了些許朦朧之意。
她居然乏了。
想要好好睡一覺。
當真是奇怪。
轉頭,忽見一銀針揚起,寒光閃閃,映入眼簾。
眼看那針尖逐漸下落,倚石仙子眼中忽的起了一絲反抗的情緒,她不知為何,開始催動真氣,去抵抗那明晃晃的尖銳。
可直到那銀針落下,那握著銀針的手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停頓,杜七捏起最後的銀針,落在連韻肋下穴位,用拇指抵住針尾,然後以食指指甲由下而上輕刮針柄。
銀針輕晃。
“呀……”連韻口中溜出令人臉紅的細碎聲響。
柳依依嗔道:“閉嘴。”
“啊,太舒服了嘛。”連韻歉意,隨後說道:“阿七,你的手藝越來越好了。”
“一直都是這樣的,沒變過。”杜七一邊施針一邊道。
“阿七謙……嘶…”連韻捂著嘴。
“好了,你就彆說話了。”柳依依歎氣。
“嗯。”
倚石仙子:“……”
她也隨著柳依依一聲歎氣,這才意識到自己一身真氣依舊無漏,沒有任何動用的跡象,銀針也是杜七針灸所使的醫具。
這春風城的靈力旋渦對人的影響的確有,難怪連道宮的人也開始在意起春風城。
自己也是久違的放下警惕,過分放鬆了。
聯想到春風城那過分濃鬱的靈氣,倚石仙子清楚春風城的姑娘們都走了大運,生活在這般類似洞天福地中,延年益壽都是輕的。
倚石仙子瞧著連韻身上那一根根明晃晃的銀針,發現針灸在輕微刺激穴位之後更有利於靈氣的吸收,因為連韻她們不會修煉,被動吸收靈力全靠個人天賦。
醫道算是下位修煉的一種,能起到加速吸收靈氣的作用是理所當然的。
倚石仙子不免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針若是紮在自己身上,會是什麼感覺?
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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