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望海店可真有意思,儘是姿色絕佳的姑娘。”呂少君看著魚行舟,她的行舟居然被勾欄的姑娘比下去了……
不說旁人,就是那杜十娘的氣質樣貌和性子,也難怪李孟陽忘不了她。
“春風城的姑娘都是這般好看的,師父你去了就知道了。”魚行舟說道:“石閒也很好看,她小時候就比十娘要可愛,現在……更漂亮了。”
“彆誇了,我耳朵都要起繭子了。”呂少君無奈。
她與魚行舟去買了蜜餞,接著正要離開,突然看向角落,那巷子的陰影中,一個穿著與淮沁姑娘無異,打扮老成豔俗、麵上點著柔妝、眼帶媚氣的女人靠在牆邊,對著她揮了揮手,說道:“少君,好久不見,你在淮沁逛什麼呢。”
魚行舟視線落在呂少君和那勾欄女子身上,第一反應是驚愕。
師父怎麼會認識這樣的女人?
那在巷子中對著自己師父招手的女人從上而下,身體的每一個角落都像極了一生混跡勾欄青樓的女人……這樣的人居然親密的喚她師父少君?
忽的,魚行舟怔怔的看著那巷子中的女人,腦海中起了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
不會……吧。
巷子中,呂少君麵色冷淡:“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祝平娘攤手,輕聲道:“少君你還是那麼不通人性,夫子又沒死,我看什麼笑話?隻是阿淺說你在淮沁玩,我就來瞧瞧,咱們也許久沒見了?去喝一杯?”
“你不能換個樣子?”呂少君蹙眉,麵上有些許不滿。
祝平娘無視了呂少君那嫌棄的目光,放在魚行舟身上:“這就是魚行舟?倒是個俊丫頭,若是入了我的秋水樓,也會有不少人喜歡。”
“討不討人嫌。”呂少君抽了抽嘴角。
也就是她知道祝平娘的性子,若是換了雲淺說這種話,她定要與她沒完。
“說什麼明燈不會與她差,我是不知道阿淺哪裡來的信心。”祝平娘嗬嗬一笑,指著不遠處的酒館說道:“喝一杯去,我晚上約了青蘿吃茶,沒什麼時間陪你。”
呂少君點點頭:“你帶了琴沒?”
魚行舟聞言眉頭一挑,視線在祝平娘胸前的殘念掠過。
祝平娘也不在意,說道:“沒帶,你想聽琴?可我今兒隻想吃酒。”
“那就聽你的。”呂少君說著,問道:“你去了絕雲的青雲峰了,她……怎麼樣。”
“挺好的。”祝平娘說道:“隻是那白雲峰的姑娘明明喜歡她,她卻視而不見……和你一樣,不知道好壞。”
呂少君也不與她吵,轉頭對著魚行舟說道:“行舟,你先回房,我隨著她去吃酒。”
魚行舟應了一聲,帶著那翻湧的情緒離開。
等到魚行舟離開,呂少君瞪著祝平娘,說道:“桐君,這怎麼這幅打扮就來了?真不拿我家孩子的憧憬當回事了?”
祝平娘無所謂的說道:“都是自家人,有什麼。”
“誰和你是自家人。”呂少君啐了一口,又問道:“雲淺也接了道宮的訊息要找那魏雲笈吧。”
“你說呢?”祝平娘反問,隨後歎息說道:“以她的本事竟然也抵不過一抹天罰。”
“能擋得住的都飛升了。”
“也是。”
……
……
杜七走在一排排的書籍中,嗅著那墨香氣,心道能擋住天劫的也不一定能飛升,相對的,能飛升的也不一定擋得住天劫。
打雷是挺吵鬨的一件事。
寸心就是死在劫雷下的。
她笑了笑,將聽到的拋之腦後,旋即繼續挑選要看的書。
淮沁的書坊不大,都是一些姑娘們收集來的書冊集中在一起,不是用來賣,而是供姑娘們借回去看,算是淮沁姑娘自己的私人書閣。
因為是收集而來的,所以自然不會像沁河醫館那樣連許多失傳的醫書都有,這兒的書大多專業性不強,多是一些傳記,給姑娘們做飯後消遣。
除了娛樂書籍,最多的是道家書籍和佛經。
因為無論是道觀還是廟宇都不介意姑娘們抄錄經典,所以淮沁書房有不少普通的經書。
世上多數的經典都是一般人看不懂的生澀文字,也是難為了眾多抄書的姑娘。
杜七在書坊轉了好一會才勉強找到和經絡相關的書籍,她捧著書走到秋水麵前,說道:“姐姐可選好了?”
秋水如實說道:“這些書我看不大懂。”
杜七看著秋水懷裡的兩本書的名字,意外說道:“一本佛經一本道經……姐姐也看的進去?”
她反正是從來都看不懂不說人話的書。
“我也不知道……”秋水拿著手中的經書,說道:“感覺會很有趣,而且七姑娘你來瞧瞧這本書的名字。”
杜七湊過去,一字一字的讀道:“《莊子·秋水篇》……原來秋屏姐也看過這書,難怪給姐姐起名字叫秋水。”
是了,秋屏和翠兒一樣都是喜歡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
當初杜十娘剛扭到腳的時候她和杜十娘去秋屏的家拜過小佛像的。
該說是很巧嗎?
杜七覺得秋屏這算是歪打正著。
“秋屏姐懂得可真多。”杜七說著,接過秋水手中姑娘們抄錄的道藏和佛經,說道:“那就先借這些吧。”
秋水輕輕點頭。
她方才挑選書籍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那些道經,旋即便被那與自己名字相同的書籍所吸引,心道也許是很有趣的東西。
……
傍晚。
當杜十娘回來,見到的是兩個映著燭火正讀書的姑娘,她滿意的輕笑,隨後走過去。
卻見杜七正在看一本佛經,興許是看不大明白,所以眉頭緊蹙在一起,連她回來了都沒有聽到。
杜十娘啐了一口,奪下杜七手中的佛經,嗔道:“你要出家做尼姑不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