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過來是為了特意看了一眼杜七和杜十娘,這就走。
為什麼要特意過來看一眼……那自然不是因為想念。
杜十娘和杜七在淮沁滯留那麼久,七姨說不擔心是假的。
師承還指望借著報平安的時候再刷一些她的好感呢,要知道在杜十娘沒有收養杜七的時候,他花了一年在七姨那都沒有一丁點的進展,而現在因為杜七的出現,她不僅態度緩和許多,甚至還收下了他給的丹藥。
雖說還沒吃,也沒答應隨他上絕雲,可師承覺得這些都不遠了。
當然也不是一點都不在意杜十娘,按照輩分來說,杜十娘那可是他的孫女,還是要關心一些的。
至於說杜七身邊的秋水,他隻當是一個漂亮的姑娘,沒有發現一丁點的修為,也不會放在心上。
師承轉身離開,回春風城了。
至於說掌門還特意叮囑過……說天樞閣少閣主可能會來的事情,他隻當做沒聽見。
在他心裡,二人雖然有教學之情,可當真算不上親密,硬要說……那少閣主和杜七一樣,隻是他的一個學生。
他心裡隻有自己的女兒。
……
……
窗外大雪漫天,房間內,杜十娘看著腳下的火盆,凍得瑟瑟發抖,嘴唇發白。
柳青蘿提著一壺熱酒走過來,斟了一杯後遞過去,同時沒好氣的說道:“這麼冷的天,受不了就老老實實窩在床上,來我這兒做什麼?”
杜十娘喝下熱酒,麵上總算是起了一絲血色,她顫聲說道:“有事。”
“我猜也是,你們這些丫頭沒事也想不起我來。”柳青蘿嗬嗬一笑,望著杜十娘麵上拂動的麵紗。
聽說是傷了臉,現在看來消息不大準確,這丫頭倒是越來越有味道了。
一杯熱酒下肚,杜十娘逐漸放開,她疑惑問道:“青姨,你一個人也會吃酒了?不是不習慣?”
柳青蘿麵色一滯,心道這是祝平娘非要喝的,卻沒有解釋,道:“說正事。”
杜十娘隻是隨口一問,也不甚在意,便將杜七學得進度過快的事情說了。
柳青蘿聞言,眉間凝成一條線,她翹起一隻腳,身子後仰盯著杜十娘。
她真的想把眼前這個整天瞎想的姑娘打一頓。
若不是師柒知道了定會與她沒完,她可忍不了。
“死丫頭,學得快也不好?杜七若是真的沒天賦,你就高興了?”
杜十娘稍稍有些心虛,小聲說道:“青姨,你彆生氣……可能是我上一個教的是安寧那個笨丫頭,一時間有些不大適應。”
“呸,你還有臉說彆的姑娘。”柳青蘿瞪著杜十娘:“要我說,打根基這種事情也是分人的,杜七每日的時間有限,再快又能快到哪去?她能學多少就學多少,人家沒怯學,你這個做娘親的先怯了,當真是沒用。”
“青姨,我不是……”
“你若是說她不是你閨女,就是被小七罵,我也要抽你屁股。”
杜十娘身子一顫,無奈看了一眼從一開始就安靜乖巧坐在角落的流螢,說道:“姨,給我留點麵子罷。”
“黃毛丫頭,還要什麼臉。”柳青蘿冷哼一聲,對著角落裡的流螢說道:“你怎麼看?”
“……”
柳青蘿打開錢袋,取出一顆鵝卵石丟過去。
“咚。”
那石頭落在流螢腦袋上,發出些許悶響,姑娘吃痛,驚呼一聲才回了神。
“啊?”
流螢才從杜十娘吃酒時的一閃而過的容貌中脫離出來,磕磕巴巴的道:“十娘說的都對。”
柳青蘿:“……”
杜十娘扶額。
柳青蘿又捏住一顆石頭要去打流螢,便被杜十娘按住了手腕。
“青姨,孩子本就不聰明,再打傻了。”杜十娘說道。
柳青蘿看了一眼那滿臉迷茫的流螢,覺得杜十娘說的有道理,放過了流螢,對杜十娘說道:“琴我通而不精,你不該回去問平娘?怎麼……知道她是仙門就放不開了?”
杜十娘搖搖頭。
仙門又怎麼了。
石嬰還是客棧的娘娘呢。
白景天還是春風城的練紅公子呢。
“我沒有臉麵去見平娘。”杜十娘說道。
“我還是那句話,黃毛丫頭在我們眼裡本就沒有什麼臉麵。”柳青蘿平靜道:“琴,杜七能學多少就學多少,你也彆問理由,就聽我的。”
她知道這是對付杜十娘這種女人,強硬一些是最好的選擇。
果然,杜十娘眼睛一亮,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那我今晚就教她更難一些的指法。”
“也行,隻是還是要多練才行。”柳青蘿說道。
杜十娘嗯了一聲。
柳青蘿見杜十娘信了,心底發笑。
杜十娘也沒比流螢強多少。
“對了。”柳青蘿問出自己感興趣的話:“十娘,杜七和那秋水……這些時日可是沒少去聽戲。”
“嗯,她們喜歡。”
“我怎麼聽丫頭們說那秋水對梨園事有好奇?”
柳青蘿自己也是青旦、刀馬旦出身,所以對這件事很有興趣。
她最近正巧想要收一個徒弟。
“是嗎?”杜十娘搖頭:“我不清楚這件事……青姨你這麼一說好像是,秋水那丫頭清早是在庭院中哼了幾句,還算不上吊嗓子。”
“你……罷了。”
柳青蘿無話可說。
在秋水和杜七的事情上,杜十娘真是偏心的可以,一個連一點小事都能糾結半天,另一個提起來就一臉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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