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七嘴角微微抽動。
“明燈,這話若是讓十姑娘和翠兒姐聽見,你今天可要遭殃了,哪有這麼和小姐說話的。”白玉盤皺眉道,還什麼采花都跟著……這兒還有姑娘的朋友,是說這些的時候?
“姐,就因為是小姐,所以才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啊。”明燈很認真的說道。
白玉盤一愣,忽的不知該怎麼反駁。
兩姐妹就這麼僵持住了,大眼瞪小眼。
還是安寧打破了僵局,她對著杜七說道:“七姑娘也坐了幾天的馬車,不也上去睡一會嗎?也沒必要特意送我回去。”
“對啊小姐,你也去睡一會。”明燈附和著說道。
“不了。”杜七雖然也累,卻沒有休息的打算,她略帶無奈的說道:“十娘不許我今兒休息,若是白天睡了,晚上又要作妖。”
“……”明燈聽到杜七這麼說就沒有辦法了,在這個家裡,杜十娘才是真正的主人。
“我也不是那麼困。”杜七吐出蜜餞的果核,說道:“送安寧你回家是順路,主要是我想去琴樓看看。”
“琴樓?”明燈懂了,說道:“小姐是想要去看看石嬰姐姐……石姐姐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能下地走動了。”
“那就好。”杜七說著,看了一眼屋後。
她折回來的竹子還在車裡呢,得想辦法讓石姐姐恢複才行。
……
……
窗外小雨,光芒明亮,有小蟲在窗簾下遊走,逶迤的假山後,隱約的亭榭中,穿過棠雲梨雨,搖曳的竹影,似有斷斷續續的琴聲隱隱飄來。
琴樓,淡淡的檀木香充斥在身旁,鏤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點點細碎的陽光。
有美麗少女盤膝而坐專心撫琴,上方是雅間橫立。
一個雅間中。
石嬰就坐在輪椅上,於姑娘的身旁聽琴,麵前放著果盤。
“王姐,今個是七姑娘回春風城的日子,你們倒是放我回去啊。”石嬰很是無奈的說道。
“急什麼。”王姑娘瞧著窗外走過去的人影,將一顆葡萄塞進石嬰口中,說道:“你既然交了銀子,我就得好好伺候著,這才剛能下地就想出門?外麵可是還下著雨呢。”
她說著,望著石嬰姣好麵容上纏著的些許繃帶,心道也不知道怎麼被人傷成那個樣子。
“可是……”石嬰還想說什麼。
“沒有可是。”王姑娘強硬的說道:“若是七姑娘和十娘在意你,會來瞧的,現在……我可不能放你到處跑,老老實實就在這兒聽你的琴……你若是再說要走,晚上我就與涵涵說你嫌棄你她彈琴難聽,你就看她踢不踢你下床吧。”
“……”石嬰嘴角抽動。
涵涵就是琴樓中正演奏的姑娘,她們的關係很好,一同睡。
絕了。
她一個客棧魔女現在卻隻能整日看著琴樓姑娘的眼色過日子。
其實她不知道這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因為尊貴如李青蓮,在琴樓也得按照姑娘們的規矩行事,石嬰一個連臥鬆雲名頭都沒有聽過的小妖女,已經很幸福了。
王姑娘取出一節小臂粗細的純白遞過來:“嘗嘗新送過來的紫皮甘蔗,很甜。”
石嬰問道:“現在還有甘蔗可以吃?”
“這叫什麼話,甘蔗十月收了一直到來年四月都能吃,也是過年必備的果子,年年節節高升的寓意總聽過吧,一看你就是不通人事的妮子,和那李青蓮一個模樣。”王姑娘哼了一聲。
石嬰麵色有些尷尬,接著輕輕咬了一口。
隻聽她一聲驚呼。
“怎麼了!”王姑娘緊張的站起來,便看到石嬰捂著嘴,而那甘蔗上有一個小巧的牙印,牙印上帶著鮮紅的血跡。
“出血了……”石嬰很是不好意思,自從吃了破障丹,毀了經脈之後,她不僅變成了普通的姑娘,而且身體素質比一般的姑娘要差很多,咬甘蔗的力氣都沒有,使勁之後反倒是弄傷了牙口。
“行吧。”王姑娘歎息一聲,接過甘蔗,自己咬了一個差不多大小的下來,對著石嬰說道:“啊。”
石嬰張開嘴,麵色尷尬中帶著些許不自在。
看來也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了。
她一個修煉者,淪落到現在這副模樣,誰又能想得到?
石嬰有些擔憂,這般軟弱的她……以後真的還有機會給七姑娘做車夫嗎……
……
……
隔壁雅間。
魚行舟麵色怪異的咬了一口手上的甘蔗,感覺甜甜汁液,一言不發。
呂少君丟了一塊從連韻那兒買來的蜜餞入口,笑著說道:“這石嬰在春風城過得還不錯。”
“……”魚行舟歎息:“師父,我方才是不是聽到了東華元君的名諱。”
“是,李青蓮嘛,她得了青蓮仙人的傳承,也被九華山承認。”呂少君並不驚訝李青蓮在春風城出現過,這件事大家都知道。
她驚訝的是,她真的看不出來石嬰哪裡好了。
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姑娘?
論修為不入流,論長相,這春風城隨便拉出一個姑娘都比她好看。
也沒有女人味,吊兒郎當的。
怎麼就被那麼多人喜歡?因為她,八方客棧先後被道宮和佛門的警告。
禪子也就算了,她已經融入了春風城。
那臥鬆雲是什麼情況?
“師父,杜七來了,帶著明燈。”魚行舟突然說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