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丫頭,想什麼呢?”白景天捏了捏白玉盤的臉。
“玉兒錯了。”白玉盤站在白景天身後,仔細打理著他略顯淩亂的頭發。
“你也沒錯。”白景天歎氣:“我若是師先生,也知道應該怎麼選……玉兒,她接下來不會拘泥於簡單的醫理,你若是想追上她,會很難。”
“公子,我不明白。”白玉盤搖頭。
“簡單的說,先生會入仙門,到時候……醫術就用不到了。”白景天說道。
這是他需要提醒白玉盤的,看醫書固然重要……可若是為了醫術而本末倒置那就得不償失了。
“像你那個妹妹一樣,跟在她身邊,才是正確的選擇。”白景天溫和的道:“明白嗎?”
白玉盤不解,明燈幾乎沒有能幫到杜七的地方,都算不上是侍女,她問道:“哪怕什麼都不做?”
“哪怕什麼都不做。”白景天點頭:“所以要我說……能多在先生身邊一天都是好事,她要你回去,就早些回去,到時候去了十樓若是還想看醫書,我也不攔著你。”
他是真的將白玉盤當做自己人看,才與她說這些。
“公子真奇怪。”白玉盤看著白景天那溫潤的麵容,側過臉去:“就算公子說的是對的,玉兒……在乎的也不隻是七姑娘一人。”
“還有你那個妹妹?”白景天問。
“……”白玉盤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整理好白景天的衣冠,後退一步:“公子,我去照顧七姑娘了。”
“去吧。”白景天揮手。
白玉盤轉身離開。
房間的門關上。
“……”風雨打在窗欞上,混合著搖曳的燈火讓房間中的氣氛變得溫暖而慵懶。
白景天走到畫板前坐下,看著那一副永遠畫不滿意的肖像,麵露無奈的翻頁,一個身穿紅衣、清掃書閣的丫頭躍然紙上。
他真的是很喜歡這個丫頭了。
合上畫板,白景天盤腿而坐,開始修煉。
這幾日,春風城的靈力有很明顯的加強,正是最好的修煉時機。
白景天知道杜七要開始往仙門進發,所以也緊張了……事實上,他這些時日看醫書的時間並不多,遠遠比不上修煉上所耗費的心血。
沒辦法。
他不像是明燈、玉兒那般能有侍女這一條捷徑可以走……所以若是還想見到先生的背影,就需要努力。
白景天忽然回頭看向房間中那一盆盛開的海棠花。
這些時日,白龍來找過他幾次。
娘親……是很不一般的人,她的遺物中有許多珍貴的丹藥,好像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功法。
這算是娘親送上的助攻?
……
……
白玉盤回到自己的房間,褪下外衣,鑽進了被子。
此時,杜七正對著她陷入熟睡,長長睫毛顫動,呼吸吹在白玉盤的麵上,帶來一股子溫暖的氣息。
七姑娘真好看。
白玉盤心臟砰砰的加速。
這還是她第一次這麼親密的接觸到姑娘……
對於明燈來說這肯定就是家常便飯了。
公子說的也許是對的。
但是她偏不走,公子也是……明明什麼都懂,卻非要臊她,難道還非要讓她將心裡話說出來嗎?
女兒家也是要臉麵的。
“唔……”
杜七就在身邊,那近乎實質的安全感落在身上,所以白玉盤的眼皮愈發沉重,不一會兒,就蜷縮著身子睡了過去。
窗外,閃過一絲電光。
於是白玉盤便鑽進了杜七的懷裡。
溫暖入懷,杜七早就習慣了與人一起睡,反手摟住白玉盤,繼續休息。
……
不知道多久之後,天色昏暗,雨也停了,庭院的草木上掛著些許晶瑩。
此時,一個出乎白景天意料的姑娘出現在沁河醫館門前。
“麻煩公子了。”翠兒屈身行了一禮。
“客氣了。”白景天帶著翠兒回到廳內歇息,然後去叫杜七。
“……”翠兒看著白景天的背影。
比起她們第一次相見,這個半妖公子身上的戾氣削減了好多,穿著打扮也無比符合規矩。
是小玉兒的功勞嗎?
翠兒看著自己麵前白景天給她斟的茶水,捧起來呡了一口。
“好茶。”
這樣的佳人居然是春風城的練紅公子,若非是親眼所見,她一定不會相信。
……
……
白景天急匆匆去找白玉盤。
翠兒說找杜七有事兒,卻也沒有說什麼事情。
白景天也是一個男人,所以他現在有點慌張,麵對翠兒的時候也有輕微的心跳加速。
這個綠衣姑娘,以前就這麼漂亮嗎?
翠兒那近乎完美的麵容讓白景天甚至有一瞬間覺得她比自家先生還要好看。
“先生……先生……”
白景天這次沒有直接推門而入,而是敲了門。
“……”
沒有人理會。
白景天側耳傾聽,動用修為可以聽見屋裡有兩道平穩交織的呼吸聲。
居然睡得那麼香……
若非是翠兒有事找上門來,他是真的不想打擾兩個姑娘休息。
不好打擾杜七,那就欺負自家侍女。
於是白景天語音化作一條線,滲進白玉盤的耳中,在她耳邊輕語:“玉兒,醒醒。”
“……”
隻聽白玉盤的呼吸紊亂了一刹,接著屋內響起了一陣輕微抽泣聲。
哭了?
小玉兒……哭了?
站在門外的白景天直接懵了。
至於嗎?
原來這丫頭有起床氣的?
而忽然的變化也讓本來熟睡的杜七睜開眼,她看著那蜷縮在自己懷裡的、因為做噩夢而抽泣的孩子,露出些許無奈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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