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79 世上總有荒唐事(二合一)(1 / 2)

《大荒南經》有言:“南海之外,甘水之間,有羲和之國。有女子名曰羲和,方日浴於甘淵,流攬無窮,歸神日母。”

這並非凡人之言,與《素問》相似,與仙人有關,至於這兒的仙人是誰……時間太久,無從考據,不過對於一些姑娘來說,她們更喜歡另一種說法。

禦。

元君出行,羲和為禦。

橙衣姑娘抬頭看著東方的那遮蓋了陽光的滿天紅霞,心道她更喜歡日禦這兩個字。

“你怎麼來了?”纖阿不自在的看著麵前的橙衣姑娘,從眼前這個姑娘出現之後,她就感覺呼吸有些困難,連身上的的桂蘭香氣都被削弱了許多。

顯然,春風城姑娘此時感受到的熱意並非漫天紅霞所致。

纖阿後退一步,讓出了馬車上的位置。

橙衣姑娘自然而然的坐上了車駕,纖細之手握住方鞭,看向花月樓的方向,說道:“此地真是人傑地靈,巍然錦繡。”

“那是自然。”纖阿點頭。

橙衣姑娘手指輕輕在把手上扣動,問道:“元君這是怎麼了?”

“三言兩語我也和你說不清楚。”纖阿歪頭,接著望著前方那橙衣姑娘被鎏金彩華的腰帶凸顯的纖細腰肢。

橙衣姑娘眉頭微微凝起,回頭說道:“你變了。”

“遇到了一個叫海棠的姑娘。”纖阿說道。

橙衣姑娘握拳,白皙拳頭的指節分明,說道:“你壞了規矩?”

纖阿身子一顫,心中起了些許的危機感,立刻解釋道:“你說什麼呢……在元君的眼皮底下,能壞什麼規矩?”

橙衣姑娘嗯了一聲,重新看向天上。

她自然知道破壞規矩最多的人就是元君,這並不能說明纖阿守了規矩,不過……既然元君都當做看不見,她自然不會越俎代庖。

“等等……你不是來給元君解決麻煩的?”纖阿忽然發現了什麼。

橙衣姑娘奇怪的看了她一眼,說道:“你這是怎麼了。”

元君能有什麼麻煩?

和她又有什麼關係。

纖阿稍稍一愣,這才想起,奇怪的人不是眼前的橙衣姑娘,而是她。

是自己跟著元君入世,被海棠和姑娘衝昏了頭腦。

“我也沒有什麼意思。”纖阿聽著遠處臥鬆雲和虎妖發出的陣陣音爆,視線落在那苦苦支撐著結界不被拳風擊碎的一眾人族修士上。

橙衣姑娘順著纖阿的視線看過去,表情上第一次出現了嫌惡的表情。

若不是不想壞了規矩,她真想一把火將這些人全部燒成灰。

纖阿見狀,掩麵一笑:“你還是那麼厭惡修士。”

“哼。”橙衣姑娘移開視線。

纖阿眨眨眼。

說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她這個姐姐曾經對修士的態度就和路邊的塵埃一樣,從未認真去注視過,不過自從上一位飛升者之後……她對人族修士的態度就急轉直下。

那位飛升者就是靜月居士,元君的學生之一,因為是這樣的人,所以麵對對方的一些荒唐舉動,她們沒有辦法過於激進的去反抗。

人族文統中記載,靜月居士舉日飛升時,有青蓮遮天,天地齊賀。

關鍵詞,舉日飛升。

那個男人在飛升之前,竟然生生將太陽生生托離了星軌,若不是最後她這個姐姐實在沒辦法,在那男人臉上狠狠踹了一腳,他說不得會成為裹挾星辰飛升的第一人。而若是真的讓他成了事,那以後,代替大日進行日月輪轉,普照萬物的就是一朵常年灑下煙雨的白蓮。

單單的仙人自然做不到改天換日的偉業,不過若是他和元君有關係,那就另當彆論了。

而更讓人無語的是,那男人要舉日飛升的原因極其荒唐。

因為姑娘更喜歡煙雨天。

反正靜月居士那不清楚無知還是任性的麵容深深的刻在了橙衣姑娘的腦海中,讓她現在隻要看到和元君有關的修煉者就有心理陰影。

在橙衣姑娘姑娘眼裡,這樣的人基本就和“瘋子”、“傻子”畫上了等號。

所以她才很在意天上操縱火海的男人。

“……”橙衣姑娘微微沉默,接著說道:“那個拿著元君之物的是什麼人?”

纖阿知道姐姐在想什麼,說道:“好像說是什麼九霄上仙,誰知道是什麼人……應該和元君有關係吧。”

“我當然他們和元君有關係……罷了。”橙衣姑娘沒有繼續追問,她們這種山河之靈是真正意義上的度萬年如一日,平日裡即使孤寂,也不會窺探下界之事……這些事情也與她無關。

她又是日禦,是被元君所不喜的,所以元君下凡後成為車夫這種事情……也與她無關,都是纖阿去做。

“我下來是為了一件事。”橙衣姑娘看向沁河醫館的方向,輕聲道:“乘馭,駕以六龍,羲和禦之,這是元君定下的規矩。”

她的語氣一頓,瞥了一眼火海中的如來虛影,心道今兒出現的全都是她不喜歡的東西。

橙衣姑娘繼續道:“我宮裡的鱗龍常遊於星海,正在突破,需要新的靈龍。”

上一位龍女被佛門半路截了去,她自然不想錯過另一個。

纖阿微微驚詫,說道:“原來你是為了花瞳而來。”

“花瞳?是那條真龍的名字?”橙衣姑娘問。

“算是吧。”

橙衣姑娘便明白了,語氣沉穩的道:“你知道的她的名字……是說真龍和元君有關,我就說風雨主宰怎麼可能短短千年就出了兩位。”

纖阿無奈一笑。

有姑娘在,現在可不是一道紫詔能解決了的。

“我宮裡想要一隻兔子,也是沁河醫館的人,不過隻能等。”纖阿說道。

橙衣姑娘鬆開鞭子,疊好後整齊的放在身旁,她下了馬車,說道:“我也隻能等?”

“那可是姑娘的小寵,你帶上天了,姑娘平日裡玩什麼?”纖阿說道。

橙衣姑娘微微一頓,有些奇怪纖阿說漏嘴將元君稱作“姑娘”這件事,不過她也沒有問,畢竟纖阿說的有道理。

“原來是這樣。”橙衣姑娘嗯了一聲,轉身看了一眼車廂內那清冷的女人,說道:“那我回去了。”

“不留下來歇息幾天?”纖阿問。

“我和你不一樣。”橙衣姑娘側耳傾聽花月樓裡的琴聲。

元君不喜歡她,以前也說過她太耀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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