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站直了身子,將梳子置於梳妝台。
“你都知道了?”杜七問。
“小姐,你家的丫頭還是很聰明的。”海棠抿嘴笑著。
方才還說壞了規矩呢,這就忘了?
她覺得小姐比起以前的讓人迷戀,此時多了幾分可愛,她也十分喜歡。
“你是聰穎的丫頭,也很招人喜歡。”杜七嗯了一聲。
萬物迎澤。用心聆聽,天地沉浮,各有其主,各有歸宿。
月到天心處,風來水麵時。一般清意味,料得少人知。
人生可逃避很多事情,無法逃避的是生死。
她早就知道,海棠也知道,所以方才的問題答案和以前相比,不會有任何的變化,心動也僅僅隻限於心動罷了。
“……”
窗外的雨水漸弱,從暴雨逐漸稀薄成了小雨淅瀝,海棠意識到了什麼,有些可惜的說道:“還想讓小姐姐嘗嘗我的手藝,看來是沒有什麼時間了……”
路很長,會有人替她走,所以,將手藝教給女兒吧。
“時候是不早了。”杜七聽著翠兒緩緩上樓的腳步,十分平靜的說道:“回去吧,那兒才是你應該待的地方。”
“小姐在的地方就是我該在的地方。”海棠咬唇,接著釋然,張開雙臂摟杜七入懷,雙臂用力,似是想要將她揉進身子。
海棠在做出這個動作之後其實就後悔了,她以往是絕對不敢這麼大膽的。
興許是小姐變了太多。
興許是她嫁了人,有了女兒,便膽子大了。
興許是她太久沒有見到小姐,思之如狂。
海棠對上了杜七的視線,才知道沒有興許。
一切都是因為小姐看著她那寵溺的表情讓她有資本可以肆無忌憚。
懷抱這世上最美好的姑娘,海棠舍不得鬆開手。
可她最後還是與杜七分開。
“小姐,我想要去東玄玩一玩,散散心。”海棠後退半步,屈身行了一禮,與家長彙報自己未來的計劃。
杜七沒有說讓海棠小心點的話,而是點頭:“去吧,玩的儘興。”
“嗯。”海棠使勁點頭。
小雨淅瀝,陰雲並未散去,天空陰暗,架接淮沁和春風城的拱橋逐漸碎裂,化作光點,散在了雨中,融化於山河間。
“晚安,小姐,晚安。”海棠說道。
“安。”
……
……
雨水逐漸停歇,屋簷上水滴垂落,在地上的平靜的水潭中泛起漣漪。
當翠兒推開門,見到的是趴在床邊看著小雨的杜七,在杜七身後,秦淮呆呆的站在那兒,似是失了神。
開門的聲音讓秦淮身子一顫,眼神恢複清明,她先是看了一眼身前這空空如也的椅子,立刻轉頭,在床邊見到了倚靠窗台的杜七,鬆了一口氣。
她……這是怎麼了?
秦淮整個人有些恍惚,她記得自己是要給杜七梳頭,然後就……
嗯?
秦淮瞧著杜七盤好的長發,眼裡出現幾分迷茫,這份迷茫隻持續了幾息就消散的乾淨。
看手法,是自己紮頭發的技巧沒錯。
她腦海中閃過幾個畫麵,畫麵中,她熟練的給杜七紮頭發,因為手法是娘親從小教她的,所以秦淮絕不會認錯。
紮頭發時,窗外下著雨。
翠兒姐說要去收拾衣裳。
一切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她悶得慌,心口不大舒服,有幾分不舍和迷戀感殘留。
秦淮心道自己最近因為要突破瓶頸的緣故所以是沒有休息好,該是因為七姑娘太好看,自己愣了神。
杜七那麼好看,對於她這種喜歡姑娘家的人來說,是容易把持不住。
她有方才的片刻記憶,便自然而然的接上了記憶。
可還是很奇怪。
但是秦淮沒有仔細往下想。
因為杜七不想她往下想,畢竟……壞了規矩是丟人的事兒。
杜七見秦淮清醒了,關上窗子,收回看向淮沁的視線,在秦淮身前坐下,回頭說道:“繼續。”
秦淮下意識的就拿起梳子,心道自己得早日突破明心境才行,不然卡在這兒不上不下,總是容易走神也不是個辦法。
“……”翠兒覺得有哪裡不對勁,可是她眼看著秦淮打開了胭脂箱子,就收起了所有的疑惑。
翠兒蹲下來,輕輕搖動蒲扇,讓火盆重新煥發活力,讓屋內的溫度重歸溫暖後才說道:“要快些了,十姑娘說過一會兒要出門。”
“去找七姨?”杜七問。
“對。”翠兒點頭。
“翠兒姐,衣裳都收起來了?”杜七又問。
“要重新洗……算了,我也習慣了。”翠兒歎氣:“安寧在收拾呢。”
“辛苦了。”杜七感受著秦淮取了一瓶胭脂在自己麵前打開,眨眨眼,心道也就是海棠還不會點妝,不然就讓她給自己施弄了。
“姑娘,啊……抿一下口脂,我試一下顏色。”秦淮說道。
杜七張開口,在口脂紙上留下一個小巧的唇印,在秦淮抱著口脂紙張忍不住盯著那唇印的紋理看的時候,杜七伸了個懶腰,對著翠兒說道:“翠兒姐。”
杜七很少用口脂,亮晶晶的一層看的翠兒也一顫,她馬上就理解為什麼進來時候秦淮傻呆呆的。
懂了。
“姑娘什麼事兒?”翠兒咳了一聲。
“翠兒姐,我想養隻兔子。”杜七說道。,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