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燈一愣,正要說什麼,就看見周圍的佛光逐漸散去,空間繼續流動的同時,一陣陣水聲、心跳聲重新出現。
白玉盤和翠兒沒有察覺到任何的不妥之處,隻有明燈呆呆的看著認真給翠兒繼續清洗頭發的安寧。
聽安寧姐姐的意思,她……也和青蓮姐一樣,要離開?
“你犯什麼傻呢。”白玉盤怪異的看著明燈,嗔道:“咱們再去泡一會該出去了。”
“嗯。”明燈隨著自己的姐姐進入湯池。
浴池下方,翠兒一邊享受著安寧在她頭上的按摩,昂起頭,一頭黑發披在身後,露出白皙的前額,溫水衝下她頭上的發膏,在地上流淌。
翠兒回頭看了一眼膩歪在一起的兩姐妹,說道:“明燈,你這兒的蓮花越來越好看了,師先生怎麼說?”
“啊?”
翠兒忽然的點名讓明燈一愣,她緊張的說道:“翠兒姐,我也沒給先生看呢……”
位置也不方便,小姐不許。
“你沒有不舒服吧。”翠兒又問。
明燈搖頭。
“我可不是關心你,你這丫頭是半妖,若是忽然覺醒了什麼,撓傷了姑娘,看我怎麼收拾你。”翠兒哼了一聲。
“翠兒姐,可沒有貓妖身上長蓮花的,這丫頭奇怪著呢。”安寧符合著道。
“誰說不是呢。”翠兒笑著。
白玉盤看著兩個姐姐一起揶揄自家妹妹,說道:“指甲是有些長了,一會兒……我給你剪一剪。”
“姐,我指甲才不長。”明燈噘著嘴。
伴隨著姑娘們的笑聲,屋內的氣氛無比的和諧。
明燈鬆了一口氣,她抱著姐姐的手臂,最後看了一眼正笑著的安寧。
既然安寧姐姐不想與自己說太多,她也就不問了。
明燈心想其實不光是安寧姐姐有事兒問她,她也有事情想問的。
比如……
明燈看著窗外遠處金光衝天的大佛虛影,嗅著虛影上和安寧姐姐如出一轍的香氣,抱著自己姐姐的手又緊了幾分。
這春風城可真奇怪,每個姑娘看上去都很普通,可又和她以前知道的人一點也不一樣。
興許隻有月姐是永遠不會離開她的人。
……
……
在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姑娘即便平日裡沒有什麼存在感,可世上一直有人關注著她。
說的不是杜七,而是安寧,是禪子。
秋水樓。
才和紅吟與綠綺對完了這些時日秋水樓的賬目,祝平娘隻覺得頭昏腦脹的,好似直麵九霄上仙的一樣。
她長長伸了一個懶腰趴在櫃台邊一副慵懶模樣,屬於女子的風韻展露無遺。
祝平娘趴著,歪著頭看著窗外一幕遮天的金光,傾聽場子中姑娘們手裡的音律,伴隨著泉水叮咚令人舒緩的七弦琴聲,真的是一種享受。
對於她來說,早就過了聽不如自己的姑娘們彈琴會下意識挑刺的年齡,要不然……這世上可沒有幾個人的琴音能入的了她的耳。
興許十娘算一個。
十娘教的杜七姑娘也算一個。
“……”祝平娘忽然一愣,因為她忽然意識到,杜十娘不僅僅是教了杜七的,還有那個名叫安寧,實際上的不得安生之人。
安寧叫杜十娘一聲先生,那豈不是自己的徒孫?
祝平娘風姿綽約身子好像過了電一般,她露出一抹苦笑,道宮的人已經給她帶來了夠多的痛苦,現在又和禪宗扯上了關係。
祝平娘眼鏡裡映著窗外大佛的金光,本能覺得會有來自佛門的麻煩找上自己。
就在這時候,忽然有一身黃衣的姑娘掀開簾子,笑著說道:“祝姐,有人找你。”
“找我?誰找我?不會是和尚吧,告訴他我不見。”祝平娘慵懶的繼續趴著。
“姐姐你說什麼呢,可是算賬算糊塗了?”女人走過來,摸了一下祝平娘的額頭。
“去去去,沒大沒小,我瞧你是又皮癢了。”祝平娘推了一下黃衣女人的小腹,問道:“是誰找我?”
“回祝姐,是一個姑娘家,帶著麵紗看不見臉,但是……身材可好了。”黃衣女人說著,瞥了一眼祝平娘的胸口,移開視線:“姑娘說要找古今皆平……可不就是找姐姐你。”
“……“祝平娘嘴角抽動,下意識的雙手環胸,隨後呸了一聲:“讓她進來吧。”
黃衣女人走出去,隨後領著一個身材高挑、一身淺色絨裙的女人走了進來,雖然她帶著麵紗,可不是倚石仙子還能是什麼人。
祝平娘有些無奈的看著倚石仙子。
黃衣女人心道果然是朋友,她轉身對著倚石仙子說道:“姐姐,祝姐就是您要找的古今皆平。”
“平?我其實一直不太懂,你們這兒的平……和我理解的應該不是一個東西?”倚石仙子眨眨眼。
“撒,誰知道呢。”黃衣女人視線掠過祝平娘讓人殘念地方,輕笑。
“抓緊給我滾。”祝平娘揚起了手,黃衣女人便逃似的離開。
祝平娘哼了一聲,又無奈的歎息,都是自己調教出來的姑娘,也就是她喜歡且寵著才慣出了那副無法無天的模樣。
“好好的古今皆平,現在成了這個意思。”倚石仙子搖搖頭:“才對上九霄上仙,現在就在店裡算賬,你可真夠閒的。”
“有話直說。”祝平娘打了個哈欠。,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