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0 丈母娘看女婿(1 / 2)

有少女當春而有所懷思,又有懷春總多思。

所謂當春,是春天,亦是春風城。春風城有十裡春風,皆寫作“姑娘”二字。

嬋兒想起了自己在杜七這個階段時候對於男人是不屑一顧的,她滿腦子裡隻有自己的小姐和翠兒。

嬋兒這是因為平日裡在店裡見多了那些將**寫在臉上的男人,本能的就覺得厭惡,所以即便是少女懷春的年紀……她喜歡的也不是異性,而是姑娘家。

喜歡姑娘家並不意味著就完全無法欣賞男人的俊美,拿石閒舉例子,她雖然滿心都是杜十娘,但是見到了好看的男人仍然願意瞧上兩眼。

所以嬋兒對於杜七忽然的懷春並不意外,隻是擔憂。

畢竟七姑娘從入城後接觸過的男人屈指可數,拋開年齡去看,從師先生到白景天乃至徐青山……哪有幾個壞人?

因為沒有讓姑娘厭惡男人的契機,在姑娘家本能的趨勢下,嬋兒認為杜七會下意識的將目光放在好看的男人身上。

一想到這,嬋兒神色間就多了幾分急躁,失了儀態。

……

雲層間,一道道電光穿梭,些許細雨從九天之上落下,打到嬋兒的麵上時隻化作一抹濕潤。

冬天的煙雨十分的罕見,但是再罕見也罕見不過七姑娘懷春。

嬋兒處在煙雨中,舒適的環境並不能讓她輕鬆,在她的眼裡,此時連空氣都熱得仿佛要燃燒。

嬋兒似有似無地扯了一下嘴角,身子筆直,她目不斜視的盯著杜七,輕聲道:“姑娘說自己沒有想男人?”

杜七瞧著天上的好風景,隻簡單地“嗯”了一聲。

嬋兒目光一滯,低下頭看著裙裾外的鞋尖,她說道:“沒有喜歡的男人,卻想要找人要聘禮?難道……七姑娘想的是姑娘家?”

嬋兒說著,忽然心裡起了幾份期待。

方才杜七可是說喜歡她的……

杜七麵紗下的唇在嬋兒看不到的角度微微地彎了彎,她心想嬋兒姐雖然奇怪,但是真的很可愛,讓人喜歡。

雖然以白龍的底子穿女裝也是個絕色,但是他和海棠生了孩子的,哪裡能算得上是男人,杜七便搖搖頭,說道:“也不是姑娘家。”

嬋兒的笑容逐漸消失,她輕輕拉扯著自己的裙子,眼眸幽深的看著杜七。

“姐姐彆這麼看著我,怪可怕的。”杜七輕聲笑著。

“哼,害怕的時候哪裡還能笑的出來?”嬋兒聽著杜七細碎的笑聲,忍住心裡那一抹悸動,沒好氣的說道:“七姑娘想的是男人,要的是聘禮,還不肯承認嗎?”

“我要聘禮和想男人……這話好奇怪。”杜七眨眨眼:“嬋兒姐,我是有在想男人的事兒,但是不是姐姐理解中的念頭。”

“我才不願意與姑娘在這兒繞彎子,若是打機鋒姑娘去金剛寺找小師父去。”嬋兒走到樹下認真了許多:“是誰?”

嬋兒很想知道是什麼人勾引了她的姑娘,所以她雖然隻說了兩個字,但是杜七卻能感覺到嬋兒是真的嚴肅了許多。

杜七還在奇怪嬋兒究竟在想什麼,她隨口問道:“嬋兒姐認為是誰?”

“我以為是景天公子,畢竟提起兔兒也就是公子了……他和姑娘單獨相處了那麼久,麵向也過得去。”嬋兒搖搖頭:“但姑娘說不想把公子聘回來,我便想不出還有誰和兔子有關係……等等。”

嬋兒說著,忽然想起了什麼,她身子一顫。

提起兔子,除了白景天,自然就是白景天身邊的人。

因為公子的母親是兔子,所以公子才會是半妖,再拋開主母和淮竹姑娘這種姑娘家……所剩下的就隻有一個人了。

尊上?

嬋兒瞪大了眼睛,越想越認為自己接近了真相。

花月樓上,因為杜十娘和石閒的表演,淮竹姑娘將尊上也拽過來捧場了……姑娘們雖然表麵上沒有敢回頭去看,但是散場的時候還是瞧上了幾眼的。

當時她還和翠兒討論了幾句尊上比前些年更好看了。

以尊上的樣貌和人品……簡直就是少女懷春時候的完美對象。

“七姑娘。”

嬋兒小心翼翼的說道:“姑娘方才在想的……不會是尊上吧。”

“唉?!”

和風吹動杜七的麵紗,揚起她的驚詫。

“唉!!!”

嬋兒更驚訝了。

原來是尊上嗎?

原來七姑娘也被尊上的樣貌所折服了嗎?她還以為七姑娘這樣對待乾淨的人是不會認為男人好看呢!!!

“七、七姑娘你是覺得尊上好看嗎?”嬋兒問。

“是啊,尊上挺好看的,我也想多瞧兩眼。”杜七點點頭,因為十娘都喚一聲“尊上”,她現在也習慣跟著叫一聲了。

“聽姑娘喚尊上有些奇怪。”嬋兒麵露怪異。

“十娘叫得,我自然也叫得。”杜七說道。

……

……

同一時間,一座彆院的露天石桌旁,白龍興致正好,在他的麵前燙著一壺酒,對麵坐著常管家。

白龍已經吃了不少的酒,青年般俊朗的麵容仍然如美玉,他笑著要去拿酒壺。

就在此時,一道閃電在白龍正上方的天空炸裂,淡紫色淚光擴散分裂成一絲絲漆黑的恐怖裂縫,盤旋成龍在天上盤旋,似乎在猶豫著要不要落下去。

有青令,所以漆黑之雷消散的乾淨。

白龍並未察覺到異常,他無奈拿起酒壺說道:“今年的天氣真是奇怪,連綿煙雨與冬雷。”

如果海棠還活著,一定會很喜歡這般煙雨遍布的春風城。

“公子,放著……”老人正要起身,便見到白龍擺擺手,他朗聲笑道:“老常,這道路九千裡,市井三十年你也辛苦了,我來!”

常管家無奈的坐下,眼看著自家公子將酒水斟慢,這才問道:“公子是遇到什麼好事了?若是說和小姐的晚宴……也不至於此。”

“這煙雨……來的真是時候,她最喜歡煙雨了。”白龍將酒杯中的酒水倒在手心,旋即灑在石椅的右側。

海棠喜歡坐在他的右邊。

“煙雨?”常管家微微一怔,旋即便知道公子在說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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