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小玉兒也會惱怒的吧。
要不……睡一會兒等白玉盤回來再給她驚喜好了,畢竟也不能總是這麼等著。
“……”
正想著的花瞳忽然一怔,她覺得後腰有不一樣的濕潤,低頭一看,隻見她的浴巾完全染成了墨色,漆黑的墨汁垂落而下。
入手,沾滿了墨汁。
再看桌麵,白玉盤特意買來的上好墨水全灑了,墨水倒在了桌麵上,潺潺墨汁將桌麵上的些許宣紙浸泡。
花瞳沉思了一會兒,心道該是自己撞的。
嗯。
她以前住在雜草中,後來即使住進了白玉盤的房間,也沒有認為房間有多重要,所以……作為一條蛇的本性讓花瞳並未察覺這房間有什麼不妥。
可如今的花瞳環顧四周,終於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事情。
她都對白玉盤的房間乾了什麼?
榻上儘是破繭而出的營養液,垂落滿屋,地上還有她撞牆裝出來的汙漬……墨汁滴答滴答的從書桌落在地上,將整個房間的地麵染成了水墨的顏色。
繭液很香,墨水也很香,於是嗅起來就有些上頭。
周遭的狼藉讓花瞳久久回不過神來,她走到書桌前扶正墨瓶,可瓶子裡早就空空如也,花瞳嘗試用手去塗抹,可越是觸碰,染墨的麵積便越大。
“……”
花瞳回頭看了一眼,隻見地麵上有墨水染出來的腳印,顯然是繭液擴大了墨水的覆蓋範圍。
“這種時候……是要去沐浴的吧。”
花瞳喃喃自語。
得了,不說白玉盤的房間,她自己身上都不乾淨。
花瞳撫額,內心湧現出一股子不安。
白玉盤最乖巧可人,她每日會把房間打理的整整齊齊,現在自己給弄成了這個樣子,彆說驚喜,這一定是驚嚇。
丫頭會哭的吧。
花瞳不知道,反正她覺得姑娘家都是容易哭的。
走到鏡子前,花瞳確認了,她自己如今也是姑娘家。
意思是,這房間若是收拾不好,等白玉盤回來……哭的人不是白玉盤就是她自己。
“不就是收拾房間?”花瞳拿浴巾使勁擦拭著書桌。
於是沁河醫館中出現了十分有趣的一幕,窗外是雨聲淅淅瀝瀝,窗內是趁著主人不在打掃房間的妖精。
這就是常說的,蛇的報恩的故事?
花瞳看著書桌上被染黑的連環畫,心想仙鶴應該是很好吃的,她有跟著七姑娘在一個名叫梅花三十六的姑娘旁邊見過。
……
此時,已經洗乾淨了手的白玉盤自懷中取出了自己的手帕,打開後裡麵靜靜躺著杜七使用過的麵紗,她深吸一口氣,忍住了些許不好的想法,重新收起後環顧四周。
周圍並沒有其他人,她放鬆了一些,準備去浴室瞧瞧。
隻是……路過窗子的時候,她忽然的起了一個寒噤,內心湧現出了一股子不詳的預感。
“是天太冷了?”
白玉盤喃喃自語,加快腳步。
……
……
沁河醫館,朱儒釋撐著傘走到一處花壇前,伸手撿起落在泥土中的撐窗杆,旋即揚起傘,望著緊閉的窗子,隱隱可以聽見上方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朱儒釋一笑,心想倒是個不安定的孩子。
他也是有修為的,方才掃視醫館風水的時候,忽然就見了什麼不一樣的物件。
實際上,因為水域密集,他沒有看得太清楚,隻是見到窗子在風雨中猛地關上,緊接著一根撐窗杆掉了下來,再然後……他提起注意後就發現有一隻手輕輕的、將搖晃的窗子徹底關上。
朱儒釋拿著沾染了泥土的撐杆,隱隱在上麵嗅到了一股子奇特的香氣,濃鬱但是並不惡劣,相反十分的沁人。
他倒是知曉白景天收養了一個人族的小丫頭,原來是在家的嗎?
因為是人,所以也沒有什麼乾係。
朱儒釋會心一笑,心想倒是自己莽撞了……也是,醫館裡忽然來了一個陌生人,總歸是好奇的,看兩眼也不算什麼。
朱儒釋取出手帕將撐杆擦乾淨,放在一旁的亭子中,隨後遠離白玉盤的房間,走到溪流邊蹲下身子隨意將手洗乾淨。
他並沒有什麼潔癖,與白景天接觸後總是擦手隻是因為嫌棄半妖。
與不會愛屋及烏一樣,他也不會遷怒,小姑娘始終是小姑娘,沒什麼錯。
就在這時候,白景天撐著傘的身影從主樓走出來,他看著朱儒釋洗手的動作,微微一愣。
“殿下這是?”
“哦,有杆子掉下來了。”朱儒釋隨意說道。
“是嗎?”白景天抬頭看了一眼遠處的亭子,隻見確有一根杆子,而遠處白玉盤的房間關的嚴實。
他隻當是丫頭因為要去找杜七玩高興而馬虎了,並未放在心上,隻是說道:“殿下久等了,隨我來吧。”
朱儒釋點頭,隨著白景天走入偏樓的書房。
書房裡有幾排書架,各種書籍放得整整齊齊,一眼看過去會發現全部是醫書,靠東方的窗邊有一張書桌,放著文房四寶以及一本打開的醫書。
書房乾淨整潔,撲麵而來的是書香、墨香、熏香,其中還夾著一股淡淡的藥味。
白景天點亮火石,回身道:“殿下,坐。”
“好。”朱儒釋也不見外,他在客椅上坐下,讚歎道:“練紅,你這書房倒是有些情調,收拾的乾淨,不似以往那般雜亂。”
白景天聞言無話可說,誰讓人家說的對呢。
他以往不修邊幅,房間也亂糟糟的,被撞見過不止一次。
“是家裡的丫頭收拾的,我還是殿下認知中的混小子,沒有什麼變化。”白景天坐在主位上,翹起一隻腿,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
“倒是個乖巧的丫頭,為兄可是第一次見到……你這麼包容一個姑娘家。”朱儒釋想起了方才聽到的聲響,麵色奇異的說道。
“小玉兒是挺討人,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