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戴，不能沒有。/br“是這樣嗎？”杜七歪著頭，耳墜上的藍寶石劃出好看的弧度。/br“七姑娘以往也不戴首飾吧。”嬋兒問道。/br“不戴。”杜七點頭。/br“姑娘喜歡嗎？”嬋兒又問。/br“喜歡，很好看。”杜七說道。/br“就是這樣，姑娘可明白了？”嬋兒看著她。/br“明白了。”杜七應聲。/br“我也明白了。”安寧使勁的點頭：“這次廟會上，我就去找翠兒姐……一起買衣裳。”/br“這才對。”嬋兒心想安寧總算是開竅了，她笑著說道：“我也是想要看看翠兒會怎麼回應小丫頭的感情。”/br她當真是十分好奇的，於是拍拍安寧的肩。/br“安寧，你嬋兒姐是站在你這邊的，你要努力變的好看才行。”嬋兒眯著眼睛：“我家小姐不是什麼良人，我可不想翠兒與我一樣整日被欺負。”/br“……”安寧紅著臉，輕輕嗯了一聲，心想嬋兒姐真是個好人。/br“不對呀。”/br就在這時候，杜七忽然開口說道：“嬋姐姐你說的都對，但是我沒有買首飾的銀兩，我隻能買得起鐵鏟，嬋姐姐，其實鐵鏟也不便宜的，好一些的，也夠我吃小半個月的蜜餞了。”/br嬋兒：“……”/br安寧：“……”/br“安寧，你現在明白什麼叫做沒有出息了嗎？”嬋兒鄭重的看著安寧。/br“回姐姐，我好像……明白一些了。”安寧怔怔的瞧著杜七，許久後麵色奇異的轉過頭，不去看依舊疑惑的杜七。/br“安寧，你怎麼忽然站到嬋姐姐那邊去了。”杜七盯著安寧，隨後說道：“嬋姐姐，按照你說的，我想要給十娘挑一些禮物，但是拿不出銀子買首飾，該怎麼辦。”/br“一碼歸一碼。”嬋兒隨口說道：“七姑娘不需要這麼麻煩，你隻要用綁蜜餞的繩子將自己打包送給十姑娘，她就會很高興。”/br“繩子？買蜜餞的繩子是很細的。”杜七說道。/br“那姑娘就取幾個銅板去市上買幾根麻繩。”嬋兒隨口說了一句，隨後對著安寧說道：“安寧，對於十姑娘來說，沒有什麼禮物是比七姑娘本身更有價值，對吧。”/br“嬋姐姐說的是。”安寧心想被偏愛的就是有恃無恐。/br她喜歡翠兒，與杜七喜歡杜十娘……這根本就不是一個難度的事。/br“把我自己送給十娘，不行，還是很奇怪。”杜七搖頭：“我已經是十娘的東西了，再送給她……這不就和我去修煉一樣的蠢嗎？”/br她修煉已經是把左手的東西拿到右手了，現在送禮再來一出，杜七覺得自己不該是這麼傻的姑娘。/br“修煉才不蠢，七姑娘又說胡話。”嬋兒無奈的說道：“七姑娘若是不信，就也選一些禮物送給十姑娘，反正你送什麼她都喜歡。”/br“可我真的沒有銀子，什麼也買不起了。”杜七長長的歎息一聲：“我沒有銀子，總不能真的像是安寧和小玉兒說的那樣，去當鋪把內襯賣了換銀子吧。”/br安寧聞言，心道一聲糟糕。/br果然，嬋兒轉過頭盯著安寧，眼裡閃爍著危險的光芒：“當鋪？賣穿過的內襯？安寧……解釋一下。”/br“姐姐。”/br“解釋。”/br“……”/br安寧隻覺得嘴唇發乾，她移開視線，說道：“先前七姑娘使用過的麵紗交給小玉兒洗了，小玉兒順手就說了姑娘的衣裳值不少銀子……隻是隨口說說的。”/br“是嗎。”嬋兒看向杜七。/br杜七想了想，低頭捏了一下自己領子內的紗衣，說道：“大概是這樣，她們兩個說穿了的衣裳會值錢，可我覺得奇怪，畢竟我的衣裳不過二兩，哪有人會喜歡穿舊衣裳的。”/br“呸。”嬋兒蹲下身子，輕輕捏住了安寧的臉，嗔道：“安寧，你和小玉兒看起來年歲不大，懂得還不少……若是讓十姑娘知曉你們在七姑娘麵前胡言亂語……”/br“嬋姐姐……”安寧自然而然的抱住了嬋兒的手臂，踮起腳尖說道：“我們知道錯了。”/br“你這是和誰學的？”嬋兒問。/br安寧眨眨眼：“常姐姐身旁的姑娘。”/br“行了，我吃這一套，就不罵你了，以後可不許教姑娘這種事兒。”嬋兒盯著安寧。/br“記住了。”安寧瞧著自己腳尖的繡花鞋，心道她現在這卑微的樣子，真要說起來，果然是沒有出息的姑娘。/br嬋兒暫時放過了安寧，她走到杜七麵前，整理好杜七的領口，無奈的說道：“我的七姑娘，方才那話可不能再說了，女兒家的衣物是與名節掛鉤的……哪能隨意拿給彆人看？”/br“姐姐說的我也知曉，可是我的內襯一直是翠兒姐洗的。”杜七說道。/br“這是兩碼事，自己人和外人能一樣嗎。”嬋兒說道。/br“自己人就可以？也是……十娘聽到我送了徐姐姐緞帶就沒有生氣。”杜七點點頭，她語氣平緩的說道：“按照嬋姐姐說的規矩，我將衣裳賣給自己人是可以的吧。”/br“？？？？”/br嬋兒被杜七的話噎的一口氣差點沒有喘上來，她結結巴巴的說道：“七、七姑娘，你說什麼呢，賣給認識的人也不行。”/br安寧則是捂著臉，心想七姑娘一直是這樣，她也習慣了。/br“我的衣裳被嬋姐姐你拿去了，十娘也不會生氣的吧。”杜七說道。/br翠兒碰得，嬋兒碰不得？/br“不對，我怎麼被姑娘你繞進去了。”嬋兒咬牙說道：“姑娘的衣裳就不能賣，賣給誰都不行。”/br“不能賣，卻能送。”杜七眨眼。/br“就是這樣。”嬋兒點點頭，隨後強調到：“即便是送，也隻能送給身邊的人，而且也不能是內襯……好了，七姑娘你怎麼忽然說起這些了？”/br“怎麼說呢。”/br杜七心想她曾經問過白景天和秦淮想要什麼，卻沒有問過寸心。/br她對不起寸心，更對不起小玉兒……今日看著小玉兒那厭惡佛門的態度，便覺得一碗水應該端平。/br當然，還是因為白玉盤表現出了想要。/br隻要小玉兒想要，麵紗和悟道竹沒有什麼分彆。/br杜七抬頭說道：“我想著……再給徐姐姐一條緞帶，還有小玉兒似乎很喜歡我的衣裳，若是她喜歡，不壞了規矩的話，送她幾件她應該會很高興……嬋姐姐的意思是，隻要不賣銀子就可以，我該是沒有理解錯吧。”/br嬋兒聽著杜七的話，眼睛盯著杜七領子內的輕紗，認真說道：“七姑娘，我現在說我也想要，還來得及嗎？”/br安寧：“……”/br安寧忽然覺得，嬋兒也沒有什麼出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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