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從容說他絕不可能賣,“利弊都跟你說清了,出了問題概不負責,租金二百一個月,讓你一個月的裝修時間,押金兩千,按季度支付房租,有問題嗎?”
問題倒是沒有問題,薑梨問押金能不能少點,“我還有分紅在你那邊,又不會跑。”
季從容讓步了一點,“那一千八吧,三個月房租的押金,一分都不能再少了。”
簽了合同,到手的分紅還沒有焐熱,又回到季從容手裡,他好奇薑梨要開什麼店,“你打算賣什麼?”
“合同上沒說要告訴你經營範圍,我選擇不說。”
季從容沒勉強,“無所謂,我好奇的是你能堅持幾個月?”
他提出送薑梨回去,薑梨看太陽還沒有下山呢,不要他送,季從容不帶開玩笑的,“你都不看報紙嗎,已經失蹤個姑娘了,你來租我家房子,要是回去的路上出點事,我要擔責任的。”
薑梨刷刷寫了張紙條給他,“這是免責聲明,是我不要你送,真出點事也與你無關,現在可以了嗎?”
季從容佩服,“你這性格,真有點不討喜,就因為你這乖張的脾氣,才輸給了葉子汮的吧?”
薑梨說:“可我會裝啊,但我隻在我喜歡在意的人跟前裝乖,你們都不配。”
說完,她拿著簽好的長租合同走人。
……
薑梨不是不怕跟蹤狂,但那都是發生在入夜以後,現在太陽還沒落山,罪犯沒太大可能會改變習慣在傍晚作案。
晚上想吃餃子了,家裡醋瓶見底,保險起見,她在路邊小賣部買了瓶香醋,真碰到壞人,還能一瓶子敲過去,給自己爭取點時間。
小賣部裡還有個客人,買了紅色的成年人發箍,應該是送給媳婦的,薑梨便多看了他一眼,平平無奇的男人,丟人堆裡毫不起眼的那種,看著很老實。
她在公交站台上等了十多分鐘,都不來一趟五路車,季從容的車開上來,叫薑梨坐他車。
不知季從容是真害怕還是嚇唬她,跟她說:“那房子挺邪性的,你才租了就錯過公交車,還是我送你吧。”
薑梨說:“人嚇人嚇死人,我不信下一站還坐不到公交車。”
便決定往前走一站路,到了下一站,眼睜睜看著五路車開走了,又得等。
季從容一路跟著她的,停下車在路邊等她,“你看吧,我都說很邪性,你不上車我真走了。”
“你走吧。”
薑梨看太陽還在,又往前走了一站,走到兩個站台中間路程的時候,察覺身後有個男人越跟越近,她加快了腳步,身後的男人也跟著追過來。
薑梨直接跑起來,那男人追到身後,突然開口說:“媳婦彆害怕,跟我回家吧。”
路邊還有零星的行人,他要是跟蹤狂,那膽子未免太大了。
薑梨覺得那男人精神是不正常的,她並不耽擱,抄起醋瓶往他腦門上砸去,醋味兒蔓延出十多米,砸完看都不看,直接跑向路口找人求助,季從容竟然還等在這裡,薑梨敲開車窗,鑽到副駕駛裡發抖。
季從容本就不放心,所以每一站都停在路邊提前等著,這會也不開玩笑了,匆匆問道:“真出事了啊?”
薑梨忍著寒意,叫他開去市局,“不知道是不是那個跟蹤狂,我看到他的臉了,去市局描個畫像吧。”
……
市局,薑梨正跟秦隊長描述嫌疑人的外貌特征。
“頭發是已經遮到眼睛的長度,眉心有很重的川字紋,嘴唇下弧,眼睛不太大,內雙,鼻梁不高,就很普通的大眾臉。”
薑梨掄瓶子的時候看了一眼,是小賣部裡給媳婦買紅色發箍的男人,所以對他的外貌記得很清楚。
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高領紅色毛衣,把這情況也說了,“不知道是不是我這紅色的毛衣刺激到他了,之前的幾個女孩身上,有紅色配飾嗎?如果有,說不定就是這人。”
秦朝驚怒交雜,後怕不已,“告訴過你不要一個人走夜路,你膽子真大!”
薑梨辯解,“是意外,誰也想不到太陽還沒落山,他就追出來了,或許你可以排查一下,除了紅色,還有什麼地方刺激到他發病了,我感覺那男人精神有問題的。”
秦朝在素描本上修修改改,給薑梨看最後的成稿,薑梨點頭,說有八.九成像了,“就是他。”
秦朝複印了幾張素描像,立刻安排支隊散出去排查,“小賣部三公裡範圍內向外擴散排查,他身上的醋味,一時半會散不掉,腦袋上有傷,醫院、小診所重點排查。”
這邊沒薑梨什麼事兒,季從容一直等著呢,說送她回去。
這次薑梨沒拒絕,“那麻煩你了。”
“那門麵你要是後悔了,租金我可以退給你。”季從容說。
“巧合罷了。”薑梨說:“租金你要能便宜點兒更好。”
季從容毫不心軟,“生意歸生意,既然你還要租,租金是不能少的。”
這時候周寒急匆匆跑回來,要送薑梨回家,“我們隊長交代的,要我親自給嫂子送回家,就不麻煩季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