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袖心中一歎,五大宗的新秀弟子何時這般厲害了?她哪裡知道雲霄幾人來玲瓏閣之前就被師父無憂真人囑咐過,讓他們莫近女色,給了每人一枚丹藥,斷欲念清道心,剛好是那些催情藥物的克星。
至於蘇白,彆看他臉色緋紅一片,那隻是他喝酒容易上頭,其實他比看起來清醒多了,他因事先知道劇情,無論是聽琴還是觀舞的時候都心存警惕,自然不會輕易著道。
此時水榭內的賓客大多都已散去,隻剩下無上宗和玉華派幾人,那雲霄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一杯杯綴飲著酒水,饒有興致地看著依偎在慕清玨懷裡的蘇白,心想殷紅袖這場鴻門宴,倒真是有些趣味,低頭看向琉璃酒盞中的琥珀色的酒水,這東西怕也是花了大功夫的,難怪那麼多人著了道,若非是來之前師父賜予了丹藥,玉華派幾人也未必能輕易避過,隻是,雲霄想起了師父無憂真人當時凝眉沉思的樣子,忽而心中一動,每每提及玲瓏閣,師父都神色怪異,這次又神色複雜的囑咐我們萬事小心,而那丹藥又剛好是這酒水的克星,這一切隻是巧合,還是……,難道師父和玲瓏閣有什麼淵源不成?
慕清玨擔心蘇白不舒服,起身準備離開,玉華派的幾人也趁機告辭,殷紅袖喚來兩名眉清目秀的少年送他們回去。
蘇白細看走在側前方的少年,十五六歲的樣子,身形單薄纖弱,側臉看起來美麗精致,心想剛才還是一群青衣婢女送客呢,怎麼現在到了我們這裡就變成美少年了?
領路的美少年提著琉璃花燈,將幾人送到拾錦閣,目送幾人上去,裴然落後兩步,慢悠悠地走在最後麵,與那少年擦肩而過時,頓了一下,少年衝他微微一笑,柔聲道:“客人,你的東西掉了。”說著從袖中取出一枚玉簡,遞了過去。
“哎呀,還真是,多謝多謝。”裴然笑嘻嘻地接過。
瓊芳苑。
等到蘇白幾人一離開,殷紅袖便坐直了身體,神色凝肅地看著湖水,心思翻湧,雙目清明,哪裡還有剛才喝醉酒的樣子?
白衣少女抱著一把七弦古琴緩緩走了過來,看到殷紅袖的神色,她腳步微微一頓,麵帶疑惑地看向許蝶舞,許蝶舞搖頭,示意她沒事。
殷紅袖回過神來,看向傅抱琴,“你的舊傷還未痊愈,今夜難為你了。”
傅抱琴搖頭,有些遺憾道:“已經沒什麼大礙了,我倒沒事,隻是看樣子效果並不算好。”她說著拿眼去看殷紅袖的表情。
提到這個殷紅袖也皺起眉頭,“你已儘力,此事怨不得你,想不到他倒是個意誌堅定的,不過,人都有弱點,總會有其他辦法的。”塗著大紅色蔻丹的手指揉捏著額頭,顯然這一夜她也過得不輕鬆。
許蝶舞見此勸道:“身體要緊,閣主何必急在一時。”
殷紅袖眼神有些悲涼,站起身,看著水榭外的火樹銀花,“抱琴,蝶舞,我也不瞞你們,我的修為已在結丹後期徘徊好幾年,隻怕是難以突破了,若是再不成功,我就真的沒幾年好活了,其實我死了也什麼,但這麼多年來大道門和蕭樓虎視眈眈,恨不得將閣內弟子生吞活剝,到時候你們可怎麼辦?”
“閣主……”傅抱琴和許蝶舞臉色難看,哽咽一聲,有心勸說卻又知道殷紅袖的話句句屬實,實在無從勸起。
“好了,”殷紅袖收回視線,斂去脆弱的神色,眉眼淩厲,轉眼間又變成了那個高高在上的閣主,“哭什麼,還沒到山窮水儘的那一步呢,今夜我仔細觀察過了,那個慕清玨絕非常人,他雖有心藏拙,但那渾身的氣勢是瞞不了人的,若是能讓慕清玨為我們所用,玲瓏閣翻盤指日可待。”
傅抱琴和許蝶舞對視一眼,收起眼淚,強打起精神。傅抱琴比較細心謹慎,皺眉道:“隻是他真的是姬閣主的後人嗎,若是真的也就罷了,否則的話豈不是引狼入室?”
“這個不用擔心,”殷紅袖想了想道,“此事我會再行查證。”
比起這兩人,許蝶舞另有一番擔心,她回想了一下剛才近距離接觸慕清玨時,對方不經意間流露出的陰鷙殘酷的氣勢,心有餘悸道:“我看那個慕清玨不像是個能夠輕易掌控的,他既不好女色,又沒把柄在我們手裡,若是起了異心可怎麼好?”
這話說的不無道理,殷紅袖纖手撫著眼角:“我又豈會不知,隻是他是最好的人選,那麼多人都在看著呢,玲瓏閣若是再不采取行動,就是被人蠶食鯨吞的下場,而我也已經沒時間再等下去了。”
眼角的皮膚光滑白皙,猶如妙齡少女,殷紅袖心中卻感到一陣疲累,這個玲瓏閣她已經守了太長時間了。
作者有話要說:筒子們好,我回來了,考試真是世界上最殘酷的事情,虐死個人,渣作者元氣大傷,希望不要掛科,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