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黑澤覺得自己今天倒黴透了, 乾啥事都不順心, 不想那麼早回家就去網吧打了幾個小時遊戲,眼瞅著到晚自習放學時間, 背起書包準備溜。
從口袋裡摸出火機和煙, 拇指剛按下, 一大股火直衝麵門, 臉燒得一片漆黑,頭毛都炸了。
他愣在原地, 我操?剛發生啥事了?火機爆了?
見周圍的人沉迷遊戲中沒發現,捂著臉跑了。
煙是沒心情抽了,火機肯定是要扔掉的, 他心也大,去便利店又買了個打火機。
叼著煙也不抽,就觀察著火機。
他之前讓店員替他試過火機是好是壞, 拿到自己手上反而猶豫了。
心大也不夠大。
火機重新放回口袋裡,煙被撇到嘴角,像是在嚼棒棒糖。
寧黑澤抓了兩把變燥的頭發, 他的頭發現在跟燙了樣, 卷翹得很, 因為長得帥,這就是時髦造型, 要是長得醜……
大晚上公交車是沒得的,出租車的錢全花進了網吧裡,寧黑澤為了不讓家裡人起疑, 早摸清了捷徑,跑得跟個豹子一樣快又靈敏。
這一超近路,好就好在不會被家裡老爹揍,壞就壞在今日不宜出行。
半點未燃的煙掉在了地上。
寧黑澤兩手隱現豹紋,指甲在地麵上掛出幾條長痕,勉強刹住了衝勢。
討厭的不守規矩的妖怪!
他看著前麵轉角陰影裡的三隻相貌奇醜的鼠妖,鼠妖圍攏著一位昏迷不醒的少女。
瞧那少女的服飾,竟然是他的校友。
寧黑澤的眼瞳瞬間變成黃色的豎瞳,殺氣淩然,三隻鼠妖臉色凝重,沒料到是隻厲害的豹妖。
他們之前就是感知到一股人類和妖怪混雜的奇怪氣息,原來是隻半妖。
“放了她。”寧黑澤冷聲道。
鼠妖互相對視一眼,露出凶相,突出嘴臉徹底變成老鼠的模樣。
看來是不能善了。寧黑澤知道接下來會是一場硬仗,不敢輕心。
幾個來回間,雙方都掛了彩,要說誰慘點還是一對三的豹妖。
寧黑澤心一直往下沉,不好辦啊。
豹子靈敏的動作再次躲開老鼠的爪子和尖牙。
四隻妖怪勝負難分。
可是豹妖明顯要後繼無力些,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寧黑澤不敢拂去要滑落到眼睛裡的汗水,他為難地望了眼地上昏迷的女孩,如果他此刻選擇逃走,是有一線生機的。
他不想死。
但也不想這麼灰溜溜地逃跑,更不想對同校同學見死不救。
額嘶——他的手臂上被劃出一條深深的傷口,鮮血溢了出來。
三隻鼠妖眼睛變紅了,毫不誇張地咽了咽口水。
敏捷豹子身上已是傷痕累累,就是想逃也來不及了。
擁有著一身漂亮光滑皮毛的花豹被重重地摔在了牆壁上,似乎能聽到骨裂聲。
完了。寧黑澤心想。
他的意識模糊起來,眼前一陣暈眩,瞧不清是哪隻鼠妖向自己伸了爪子。
砰砰,幾聲重物砸地。
結果是一隻纖長白皙的手落進他視線中,緊接著一團陰影籠罩,望進了一雙幽冷的眼。
失去了意識。
周秦拎起花豹的後頸,又踢走幾隻暈倒的老鼠,溜來的野貓在暗中亮起綠油油的豎瞳。
“你們吃不消的。”他居然和動物說起話來,也不等那些貓聽不聽得懂,右手一抬,掌心中的紅線糾纏起地麵上的老鼠妖,一陣熱浪撲麵,燒成一地的灰燼。
闖入流浪者地盤的人類,迅速地離開了,野貓繼續扒拉垃圾堆裡的**食物。
翌日清晨。
周秦打著哈欠,睡眼惺忪地向春日桐高中行進,熬夜要不得,今早差點沒爬得起來,他這可是第二天上學哪敢遲到,為什麼原主要轉世成個高中生啊!
我可太慘了。
“黑澤,你怎麼了?”斜後方傳來的話引起了他的注意。
“摔了。”寧黑澤摸上被老爹揍得鼻青臉腫的臉,自個一定不是老爹親生的,自己兒子差點丟了小命,不僅不心疼,竟然還要給他來個傷上加傷,不就是不想來上課嗎?你兒子差點死了,上個鬼學啊!
“摔?”男同學驚異,“你咋摔的啊,能摔得這麼……這麼勻稱。”
寧黑澤眼一斜,冷嗤:“不信?不信你就摔個試試看唄。”
“彆生氣嘛,我就是關心你,不久就是運動會了,你可以吧?”
“我看你關心的是千米跑吧。”
男同學不好意思地摸後腦勺,乾笑幾聲:“你要是不行,我也好重新安排人不是?”
“你來?”寧黑澤眉峰揚起。
“反正肯定沒人願意……”男同學的語氣有種認命感。
“算了吧,就你不得拿個倒一,我班常年第一的項目丟不起這個人。”
“多虧黑澤同學了!”男同學趕緊恭維上,“沒有你,我們也拿不到第一,你在哪,哪就是第一。”
“沒啥大事,你看我走路有問題嗎?沒問題吧。”
“那就好。”
寧黑澤。周秦提起了腳速,進入了校園,給後麵的人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那人是誰?”寧黑澤目光如炬,刻在消失於校門的男生身上。
“他啊?新來的轉學生,周秦。”男同學打趣,“你的校草稱號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