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都消散乾淨。
棲鳳宮裡漸漸恢複了安靜,但此刻的安靜,比平日裡更為沉悶粘稠。
談彥摳著指甲,連摳破了皮也不覺得疼。
遲聿抓起他自殘的手,肩背上單薄的衣衫被崩得筆直,仿佛有凶猛的怒氣會衝撞而出。
他沉聲道:“孩子是誰的?”
談彥慌得一匹,趕緊否認:“我沒有,沒懷孕!
“四個太醫共同出診,還能有錯?!”
談彥手腕被他捏得生疼,齜牙皺眉:“輕,輕點,我真沒有,那群庸醫不是誤診就是被人收買了,我,我……”
遲聿略微鬆了點手勁,緊著嗓子質問:“你什麼?”
談彥想要收回手,沒成功。
不能硬剛,先把他穩住了再說。
輕咳了一聲,談彥裝作羞澀不已的模樣,墊腳仰頭,在他耳邊說:“我還是處女,你最清楚不過了。我從未被彆的男人碰過。”
手腕驟然被鬆開,他小心抬眼覷了眼遲聿,發現他彆開了臉,耳根還有些發紅。
嘁,老司機裝什麼純情。
“是麼……”遲聿頗有些不自然地以拳抵唇,似乎想遮擋些什麼。
但顯然,他還是被這句話取悅了。
此時,外頭傳來敲門聲,迎福喊道:“陛下,四位太醫到了,要召見嗎?”
“讓他們進來。”遲聿趕緊轉身到書桌邊坐下,刻意與談彥拉開了些距離。
四個太醫依次入內,齊齊拜在書桌前。
談彥看見他們幾個就來氣,恨不得一人賞一套拳法。
遲聿也不繞彎子,直接問:“皇後懷孕是怎麼回事?”
“這……”杜太醫看了眼張太醫。
[你來。]
張太醫看了眼胡太醫。
[還是師兄來。]
胡太醫看著趙太醫:“這……”
[機會要多留給年輕人,師弟你來。]
趙太醫咬緊後牙槽:“這……”
[混蛋,你們太壞了!]
“這這這,這個屁!張宣暉,你說!”遲聿最討厭他們這套啞謎。
張太醫無法,隻能道:“陛下,其實是您前幾天吩咐我等製造皇後娘娘懷孕的假象。今日我等突然受棲鳳宮召見,以為是您的主意,就……順水推舟……”
遲聿:“……”
談彥怒瞪他,原來是你搞的鬼!
害得我好慘!
遲聿揉揉眉心,尷尬得無以言表。
想他回來的路上,氣得差點把馬都給勒死了。
沒想到竟是一場烏龍,他擺擺手:“既然澄清了,你們就下去吧。”
四位太醫身上的壓力驟減,臉色也好起來。
杜太醫起身後,上前一步,雙手拱禮:“陛下,太醫院祝您和皇後娘娘百年好合,恩恩愛愛。”
遲聿一看,竟然是兩個玲瓏小巧的寬口瓷瓶,很是笨拙可愛的樣子。
瓶身上勾勒著菊花圖案,頗為雅致。
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東西。
“臣等告退……”
四位太醫獻禮後,就一一告退了。
談彥大步朝前,怒而拍桌:“到底是怎麼回事?!”
遲聿不好意思地捏了下鼻子,竟然沒斥責他拍桌子的犯上行為,反而拉著他的手道:“之前在談府的時候,朕不是跟你說過,要你幫朕做一件事?”
談彥回憶,確實有這麼一件事。
“你說的事……是假懷孕?”
可是你當初說是好事,懷孕算什麼瘠薄好事啊!
遲聿見他麵色更為不愉,耐心解釋道:“太後不是跟你說,隻有懷孕才能得鳳印?”
“……”談彥無語,咱們就不能換換彆的方式嗎?
遲聿繼續道:“朕本打算借此一箭雙雕,剪除太後在後宮的勢力。”
談彥轉念一想,就明白過來:“你是想讓我假懷孕得到鳳印,然後再流產嫁禍給太後?”
遲聿讚賞的點頭:“聰明。”
聰明個屁。
談彥想起今天下午受的驚嚇,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心臟病都要嚇出來了。
“你就不能先跟我說清楚?我今天下午人都要嚇瘋了!”
遲聿倒是難得好脾氣地放低了姿態,任由他罵個不停。
靜靜的在一旁看他生龍活虎,氣勢洶洶的樣子。
“好好,皇後受委屈了,是朕的錯。”
談彥罵完了才察覺自己失言,就算有天大的不對,他也不該這麼罵皇帝。
他訕訕地閉上了嘴,開始不安起來。
天已入夜,皇帝今晚會不會……
似乎是為了印證他的想法,遲聿起身攬住他的腰,道:“怎麼不罵了?今晚朕允許你罵個夠。”
“不敢,不敢……”談彥雙手撐在兩人中間,害怕和他的近距離接觸。
真是才跳出火坑,又掉進狼窩。
今晚被剁腦袋的命運難道逃脫不掉了?
遲聿的拇指壓在他的唇瓣上,低聲道:“留點力氣待會再罵,也不遲。”
談彥渾身毫毛都豎立起來了:“還,還是彆了吧,今天我,嚇壞了,現在……”
“無妨,一切交給朕就行了。”遲聿完全不給他反抗的機會,直接將人壓在了書桌上。
“唔……”
談彥感受到身上不可動搖的重量,還有兩人之間沒有縫隙的緊貼。
還有倆腿間……
不行,絕對不行!
“唔……唔唔……”讓我說句話行不行?!
談彥拉住他作亂的手,掙紮的力氣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於遲聿而言,他亂動的手反而是一種羞澀的情趣。
越發覺得可愛著迷,恨不得再掠奪更多。
腰帶,腰帶掉了!!!
混蛋,色鬼!不準摸進來!
等遲聿的戰場好不容易轉移到了頸項上,談彥終於能喘口氣了。
“等,等一下……”
遲聿卻哪裡等得,在他耳邊輕啄,留下濕溽的痕跡,啞聲道:“朕不想等了,待會兒再用膳……”
談彥彆開臉,忍住渾身的酥麻,努力發出聲音:“你,你冷靜一下,萬一,真的懷上了呢?”
遲聿的動作驟停。
製定假懷孕這個計劃的時候,他並未想過要和談雪雁發生關係。
現在……
“總不能真流產吧?”
談彥小心覷著他陰沉的臉色。
“……”遲聿沉默。
這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談彥心頭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但不敢動彈分毫,生怕又蹭起了火。
遲聿仍舊壓在他身上,隻是動作緩慢了許多,仿佛在汲取更多的慰藉,撫平身上燃燒的火焰。
談彥乖巧的任由他撫摸,但也堅持不了多久了。
男人禁不起撩撥。
遲聿是,他也是。
你特麼再摸下去,我要升旗了啊!
遲聿的手摁在他胸前,突然道:“梓潼的胸好小啊,以後生了孩子,怕是沒有奶水,朕的孩兒真可憐。”
談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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