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海棠酥(1 / 2)

帝嬌(穿書) 林宴歌 8008 字 9個月前

最後出場的則是三皇子祁連明與太子祁連朗,太子著暗紅色常服,腰間懸掛一柄玄色玉佩,行走間雖然眉宇溫和但氣勢卻很足,儼然這個儲君,他遊刃有餘。三皇子祁連明就不一樣了,他向來擅武,氣勢粗獷,加之驍勇善戰,天生自信而耀眼,膚色縱使比其他幾個兄弟都黑一個度,卻硬挺而俊朗。

祁連明一瞧見顧嬈,立馬就衝顧嬈招手,毫不掩飾對自己這個妹妹的喜愛:“哎!嬈妹妹,多日不見,妹妹可是又貌美了幾分。”這是顧嬈對祁連明多年調/教之下的結果,祁連明神經大條,人也直的很,但見麵先誇妹妹卻是已經成為習慣,按照現代的話來說,就是頗有求生欲。

這一道聲音即出,自然是滿堂皆聞到,有一瞬的空氣凝頓,顧嬈感到不好意思極了,唯有厚著臉皮揚起下巴,“那是自然。”

太子笑出聲,拍了兩下祁連明的肩膀,“如此多人瞧著,熙樂妹妹怕是要害臊了。”

祁連明不讚同,臉龐上帶起一抹肆意的笑容,“哎,不,咱們家嬈妹妹,喜愛的就是這等誇獎之語,”說罷他聊袍坐下,正兒八經的皺眉歎氣,“太子殿下是不知,嬈妹妹如今還小,可愛許多,像芷兒、芸兒幾個妹妹,長大後越發直板,丁點兒意思都沒。”這番話可是在發牢騷了。

太子笑意微收,“身為一國公主,風範自然是要有的。”

熙樂妹妹和嬈妹妹,稱呼一出,親疏遠近赫然顯立。

祁連岄跟著出聲:“嬈嬈縱然可愛,可我家芷兒也分毫不差,那可是端莊舒雅,嫻靜大方的很。”祁連岄與祁連芷同出容妃,是親兄妹,自然為自己親妹妹說話,即便在他心裡的確顧嬈更加生動活潑惹人憐愛些,他也並未與祁連芷關係多親密,不過當眾還是要護短的。

太子笑答:“芷兒是大公主,為公主之表率,她很好。”太子生母也是容妃,可以說他跟祁連岄,還有祁連芷是三兄妹,隻是如今他在皇後膝下,要更加注意一些。但他卻是打心眼裡喜歡自己的這個芷兒妹妹。

祁連朔一直聽著,隻是並不答腔。

顧嬈分毫不知曉自己被討論了,正歡快的啃著那根糖葫蘆,那糖葫蘆沒有核,入口酸甜,美味的緊,沒一會兒就全進了顧嬈的肚子,也恰好千秋節的宴會正式拉開了帷幕。

隨著一聲尖銳的通報聲:“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全宴之人皆起身跪拜行禮。

畢竟是滿室之人,聲音也洪亮,顧嬈跟著請安,耳朵都被震得轟轟響。皇帝叫了起,顧嬈扶著伏畫的手起身,又重新跪坐在軟座上,心道等了這般久終於要開宴了,快餓死了。

例行,皇帝要發表自己的話語,大殿左側靠後方,坐的是盛家,盛家嫡女盛其柔,便是顧嬈的親生母親。

嫡子盛其淵,他的內室打的有主意,郭蘭壓低了嗓音,扯住盛悅的手,一同跪坐下後道:“悅兒,你可瞧見你表姐了麼?”

盛悅懵懂抬首,順著方向,視線穿過層層人頭,踏踏實實的落在靠上首的顧嬈身上,回過頭來回答:“母親,我瞧見了。”

郭蘭小聲道:“待會兒千秋宴結束,母親帶你去見見你表姐,你不是總念叨表姐的好麼?表姐定然也想念你,記得多留些時刻,多與你表姐相處會子。”

“拿出在府邸討好老夫人的架勢來。”郭蘭細細囑咐。

盛悅不解:“為什麼?”

“母親叫你做你便做,回家在與你細說,可記下了?”

“女兒記下了。”盛悅雖然不懂,但聽話的緊,郭蘭吩咐過後,她的小腦袋瓜子就開始想來想去,隨後有些不大高興。

盛悅是曉得的,不過是因為那個顧燁死了,皇上心生憐惜才會把那顧嬈接進宮中,她哪裡是什麼正經公主,但偏偏如今過上了金枝玉葉的日子,怎的不叫人心生嫉妒,但如今又有何辦法呢?

郭蘭這廂說這話,盛老夫人忽的不悅出聲:“你可是又在打什麼注意?”

郭蘭忙訕訕然回複:“兒媳隻是囑咐悅兒待會兒給皇上獻禮時,機靈些。”

盛老夫人盯著郭蘭,“嬈兒如今雖在後宮,過得卻並無你我想象中的好,你可勿要給她拖後腿辦蠢事,否則我饒不了你。”

麵對盛老夫人的威脅,郭蘭隻是緊了緊神色,垂眸溫順應下:“是,母親。”

千秋宴進度並不慢,歌舞升平穿插的便是送賀禮環節,期間宮廷熱菜一個又一個緩慢地接洽而上,顧嬈吃的肚皮漲漲的,終於到了她送禮的時刻,顧嬈迫不及待,因為是自己花費了心血準備的。

伏畫把檀木盒子交給顧嬈,顧嬈抱著繞到正殿中央,先是跪伏:“兒臣恭賀父皇生辰,這是兒臣為父皇準備的賀禮。”小手吃力的撐起檀木盒子,沒一會兒小臉居然都憋得通紅。

皇帝感到好笑,連忙道:“快,李德山,還不快些接下熙樂公主的賀禮。”

李德山一擺浮塵忙不迭接下,奉上,“讓朕瞧瞧,朕的小公主準備了什麼東西。”語氣不乏寵溺之意。

顧嬈期待的睜著眼睛,甜滋滋的出聲:“準備了許久呢!”

檀木盒子打開,皇帝瞧見裡頭的東西,先是一怔,隨後拿出來,“香囊?”但仔細看,針腳生疏青澀,還帶著些幼稚的可愛,香囊外繡的是一條歪歪扭扭的金龍,不,說是龍都過分了,分明是一條張牙舞爪的小蟲。

皇後頓時笑出聲,主動道:“皇上是不曉得,那丫頭日日夜夜的請教細辛嬤嬤如何刺繡,但終究是愚笨了些,如何也學不會,隻得了個四不像,到頭來還弄得一手針眼。”

顧嬈不樂意皇後說自己的囧事,“母後壞。”

這一撒嬌,滿堂笑語,顧嬈又道:“父皇何不瞧瞧香囊中放的是何物?”

“哦?還有寶物不成?難道是比你手上的針眼更珍貴的東西?”皇帝帶笑解開香囊的繩子,撐開香囊口,傾倒在手掌,裡麵的顆粒紛紛滾了出來,原來是麥子、大豆、玉米、稻穀和粟。

皇帝頗為驚訝,大約這東西遠在他預料之外,他也懂這是何意。

顧嬈笑眯眯將手掌交疊放在地毯上跪拜一下,稚嫩揚聲道:“父皇乃是一國之君,兒臣自然是祝願在父皇統治下的萬裡江山,能夠五穀豐登,太平無憂。”

皇帝大悅,撫掌大笑,“賞!皇後將熙樂公主養的極好。”公主麼,跋扈些無妨,懂事便好。

皇後舒心,心道總算是不曾白疼顧嬈,給她長了臉。縱然顧嬈的確非皇家女,然她甫一出生,還在繈褓中時便被接入皇宮養在她身旁,她不是她生母卻勝似生母,隻是不曾上了玉碟罷了,畢竟還是姓顧。

但這並不是問題。

顧嬈是她的女兒,一輩子都是。

有顧嬈這個珠玉在前,此後賀禮的很難再出彩,前頭已經獻過賀禮的眾位公主也被比了下去,她們隻得含恨咽下去這口氣。

千秋宴就此落下帷幕,顧嬈被誇了,心情極好,走道都是飄著的。趁著皇後還在送客,顧嬈高高興興的帶著糖葫蘆去見她,“母後,四哥哥給嬈嬈帶的糖葫蘆,嬈嬈給母後留了一支,可好吃了呢!”

皇後被撲了個正著,抱起顧嬈,點她鼻尖,“淘氣,怎的沒個正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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