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到家,屋裡的擺設和出時沒有分彆,但又像什麼都變。雲厘包扔在沙發,前幾天拚的紙板無人機還放在茶幾。
估計也送出去。
紙板做的東西比較脆弱,沒辦法放到箱子裡,放在桌又太占位置,雲厘拿在手裡掂量許久。
還是沒舍得丟。
她找個高一些的架子,騰個位置放去。也,眼見為淨。
頂著哭腫的眼睛坐在電腦前,雲厘刷著今天發布的eaw宣傳短片的評,大多說著要預約eaw體驗館。
動態宣傳片的目的實,雲厘的心卻糟糕得行。
刷著粉絲們充滿愛意的評,大都喊著“老婆棒棒”“老婆科技達人”一類。
雲厘一掃而過一個空白頭像,名字是幾個字母,隻“看”兩個字,評瞬間被新湧的淹沒。
連著三天,雲厘鬱鬱寡歡,入睡也變得困難。
按部就班地課,雲厘依舊會經常拿起手機,隻過往日常翻的微信界麵,在已經點出來。
傅正初還嘗試著邀請她打王者,打算幫她喊傅識則一塊兒三排。傅正初如此熱忱地幫忙,雲厘卻沒有勇氣告訴他自己已經落敗的事,隻找個借口婉拒。
在樓下的那次見麵,她至今還未見過傅識則。
兩個人就像兩條平行線再有交集,直到在,即使是她單方麵的放棄,傅識則那邊可能依舊毫知。
她像沒有存在感。
周二早,雲厘賴在床起床。
她總覺得,再次去eaw是一件需要克服諸多障礙的事。原先來實習的其中一個原因已經沒有,如果再在eaw見到傅識則,雲厘想象到自己會有什麼反應。
掙紮一會兒,雲厘拖著一對黑眼圈起身刷牙。她已經行三天的心理建設——沒必要因為戀愛的失敗,就中途放棄自己的第一份實習。
到公司,雲厘照舊拿著麵包牛奶到休息室吃早餐。剛坐下沒多久,就見身的沙發傳來一陣動靜。
雲厘有些僵住,抬起頭,看見傅識則邁著步子走近,有幾天沒見?六、七、八?
雲厘記清楚。
傅識則似乎也缺覺,看起來太有精神。
他停在咖啡機前,豆子碾碎充斥整個空間,隨,雲厘到他問。
“喝咖啡麼?”
確認四周無人,傅識則隻能是在問自己。
雲厘低頭:“。”
這個場景她幻想過很多次,此時被問起,她隻覺得知所措。雲厘拿起沒喝完的牛奶,匆匆起身離開。
此刻,雲厘的表就像傅識則是洪水猛獸,他偏過頭,表有些困惑。
傅識則想起幾天前的事。
那天晚將雲厘送回七裡香都,淩晨三點他才從路邊開回江南苑。
睡前,傅識則將手機鈴調至最大,避免雲厘早找他,等他醒過來已經周六中午。
草草解凍兩塊三明治,他坐在陽台,將雲厘每個視頻下的評又看一遍。
薄暮初降,傅識則意識到,一整天的時間,雲厘都沒找他。
從冰箱裡拿瓶冰水,他看眼時間,五點半,一整瓶冰水灌一半,冰涼勾回一絲理智,卻沒有撫平心中的躁動。
想見到她。
拿外套出前,傅識則瞥見放在沙發的圍巾,伸手拿過,對著鏡子,認真地圍兩圈。
開車到海天商都,買些小蛋糕。
到她樓下的時候,傅識則打兩個電話,雲厘沒接。
他沒什麼事兒,就在原處等。
在暗處,傅識則看見雲厘下車,她化淡妝,一襲碧綠的裙子,裙擺還在晃動。
送她回來的是尹昱呈。
兩人是各自學校的風雲人物,或多或少有過交集。
尹昱呈特地下車到副駕駛給雲厘開。回到車,車座有另一個人的身影,尹昱呈隻搖下副駕駛的車窗,灼灼的目光看雲厘幾秒。
都是男人。
這點行為背的心無需多言。
傅識則陷入一瞬間的迷茫。
他低頭看著指間的煙,掌心的傷已經結疤,回想過去一年半自己就沒幾個清醒的日子,瞬間恢複理智。
——他的到來,可能是對她的糟蹋。
隻是有人比他理智。
過一天手機通知欄提示閒雲嘀嗒醬的更新,內容是製作紙板無人機,視頻的最,她說——送給一個要的人。
知為什麼,他鬆口氣。
他自我放棄,卻還有人沒有放棄他。
而他也意識到,他並希望她放棄。
本打算從早到晚待在eaw的,家裡老人生病,傅識則去陪幾天床,徐青送來探望的時候,兩人在走廊聊會天。
和徐青宋解些吃飯的地方,走之前,傅識則問他:“我桌有東西麼?”
徐青宋:“走之前瞅眼,就幾本書和電腦。”
傅識則陷入沉默。
……
回到實中,雲厘的舉止中帶著抗拒,已經走到口。傅識則低下頭,複性地用食指輕敲著杯柄。
“那個無人機,是給我的麼?”
雲厘頓在原處,沒回頭:“是。”
見傅識則沒再說話,她直接帶。
回到座位,雲厘將牛奶放在桌,盯著麵的文字出神。剛才隻想從休息室逃離,她知覺地發,胸口悶得像堵塊大石頭。
她闔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