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厘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輕喘著氣問他:“會有人來不?”
傅識則:“不會。”
兩人現在的動作,讓雲厘有種掌控一切的感覺。她幾乎要失去神智,碎碎的吻落在他的唇角,用最後一絲理智問他:“帶了那個沒?”
傅識則笑:“沒有。”
“……”
雲厘感覺空氣都停滯了。
她和他對視,失落地哦了聲,才反應過來為什麼他那麼淡定。
覺得他一開始故意不提這個事情,雲厘被撩得渾身發熱,產生了極強的報複念頭。
在他的話音落下後,她不退反進,將他的衣服撩起一半,輕咬住他的喉結,傅識則呼吸不穩,話裡仍然帶著笑:“過分了。”
卻放任她的動作。
這讓雲厘愈發享受在這種毫無威脅的情況下,去‘挑釁’他的過程。
她故意以極慢的速度,一粒一粒地解開他的扣子,聽著他的呼吸逐漸加重,雲厘笑眯眯道:“誰讓你勾引我。”
“要負責任的。”傅識則依舊倚著沙發邊緣,語氣散漫。
“我願意負責任的。”雲厘正色道。
她的態度看似充滿誠意,實則有些惡劣——明知道對方奈何不了她,偏偏故意說出了這樣的話。
傅識則低啞地笑了兩聲。陪她玩夠了,他鉗住她的腰,神情泰然自若。
“剛才撒謊了。”
“……”
……
洗完澡後,兩人把衣服拿到地下室的洗衣間裡。雲厘跟著他下了樓梯,屋內開了暖氣,傅識則隻穿了件短袖,露出矯健修長的雙臂。
剛才就是這隻手扶著她……
還一邊在她耳邊呢喃“你說你要負責任的”、“坐好”。
雲厘有些腿軟。
傅識則開了燈,瞥見她眼尾的媚意,輕揉了下她的頭。他把洗烘一體機打開,將衣服扔進去,將襪子扔到隔壁一台小型的洗烘一體機裡。
洗衣間響起轉筒的聲音,並不會讓人覺得吵的音量,比她家裡的質量要好出許多,洗烘要兩個小時,傅識則帶著她四處看了看。
雲厘小聲道:“你家有一點大……”
傅識則:“你喜歡這兒的話,想過來住的時候可以過來,我讓爸媽單獨給你布置一個房間。”
“不是這個意思。”雲厘想了很久,還是直接說道:“我應該買不起這麼大的房子。”
雲厘嚴重懷疑他的生活水平會因為她的到來而直線下降。
傅識則側頭,提醒她:“我也買不起。”
“……”
傅識則繼續道:“你彆嫌棄。”
雲厘有時候能被他的話噎到無語,他應該明顯能看出來,她是嫌棄她自己,還反過來揶揄她。
談到這個話題,雲厘中規中矩地問道:“你以後是打算留在西伏了嗎?”像是怕他反悔,雲厘又補充了一個條件:“和我一起。”
傅識則沒吱聲,雲厘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廢話,清了清嗓,正色道:“那我想早點在西伏那邊買個房子。我現在存的錢應該夠出首付,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們可以一起買一個。”
她一時又不是很確定,和傅識則說了句“等一下”,便又低下頭拿出手機重新算了遍。
完了,和傅識則確定似的點頭:“嗯,夠了的。”
傅識則沉吟半晌,直接道:“我有些積蓄,給你買一個?”
他說這話的語氣,就跟送輛無人機給雲野時的一樣。
雲厘怔了下,她有收入還可以理解,但傅識則……
“……你哪裡來的錢?”
“比賽的獎金百來萬吧。”
“……”
“?”
傅識則:“本科和博士階段的獎學金有十幾萬。”
“……”
“從小的壓歲錢和紅包,也有幾十萬。如果不夠的話,爺爺奶奶和外公外婆都給我留了房子和錢。”
“……”
傅識則在雲厘麵前並不避諱談到這些,他不在意道:“房子我出錢買就可以了,我入職後也會有收入。你的小金庫留著給自己買東西吧。”
雲厘堅決道:“誰的錢都不是大風刮來的,我自己也能賺錢,我不想占你便宜。”
因為兩人家境的差距,她更不願意讓人覺得,她是看中了傅識則的家境,她需要倚賴傅識則才能買自己的房子和車子。
傅識則笑:“剛才沒占?”
“……”
“而且,說錯了。”傅識則將她拉得離自己近了點,“我的都是你的。”
睡前,雲厘再度讓傅識則念書給她聽,書裡夾著一些他做的筆記卡片,雲厘想起來問他:“那些明信片怎麼和你字跡不一樣?”
傅識則:“用左手寫的。”
“哦。”雲厘彎彎眼:“我就說明明你的字那麼好看。”她並不吝嗇自己的讚美,在他臉上親了下:“你也這麼好看。”
傅識則勾了勾唇角,繼續翻書。
“你中途就沒想過告訴我嗎?”雲厘抱住他,喃喃道:“我覺得很對不起你,那一年半,隻有你陪著我。”
傅識則反駁道:“你也在陪著我。”
他是個脆弱的人,每當想放棄的時候,重新見到她,總會讓他心底滋生,他依舊能強大的感覺。
雲厘覺得他在安慰自己,繼續問道:“你中途有到英國找過我嗎?”
雲厘希望他的回答是沒有。
傅識則沒應聲,見她眼角已經發紅,他摸摸她的眼角,輕捏了下她的鼻尖:“沒有,那一年半很忙,沒有時間。”
雲厘鬆了口氣,見狀,傅識則環緊她,拉著她的手繼續看書。
……
回西伏之後,雲厘和雲野拿回了無人機,上麵磕破了個小角。她不擅長修複這些坑坑窪窪,上網找了許多教程。因為學業的緣故,隻能暫時擱置。
日常裡除了去公司之外,雲厘便和傅識則待在一塊寫畢業論文。她偷偷聯係傅正初組了一隻小隊伍,參加了EAW的VR遊戲開發比賽,想趕在傅識則生日時給他送一個禮物。
在傅識則的監督下,雲厘趕上了第一批論文送審。
順利的話,將在三月份畢業。
傅識則的博士論文早已完成。兩人自習的時候,他一般都在寫或者修改投稿的英文論文。
此後雲厘著手看西伏的房子。
之前已經和傅識則商量過這件事情,傅識則想出全款,被雲厘拒絕了,她堅持要兩人一人出一半。
有了這個計劃後,雲厘在餐桌上通知了下雲永昌:“我和阿則打算在西伏買一套房子,近期就去看看。”
這幾個月雲厘定期會帶傅識則回家吃飯,雙方父母也已經見過,說到買房的事情,雲永昌也沒覺得意外,隻是問她:“看哪裡的?”
雲厘說了幾個新樓盤的名稱。
見他眉頭逐漸皺起來,雲厘好聲勸說道:“我已經聯係過中介了,這些樓盤位置和價格都比較適合,回頭去看一下樣品房。”
雲永昌扒了兩口飯,直接做了決定:“就買隔壁樓,離家近。”
“……”
他強硬的態度更讓雲厘認定,和他住一個小區,還就隔壁樓,那還不如殺了她。
“這個小區已經比較舊了,而且離我公司也有點遠……”雲厘還試圖讓他諒解自己,雲永昌聞言,眉間一跳:“你從小不是在這裡長大的?現在就嫌棄了?你住在隔壁樓,有什麼事情我和你媽可以過去幫忙。”
雲厘覺得莫名其妙的,明明是她和傅識則自己出錢,雲永昌態度還要這麼強硬。
她也沒退讓,直接道:“你彆管我,我自己出錢買。”
“你這是什麼意思?”雲永昌覺得來氣了,“你現在會賺錢了,就完全不聽我的意見了是吧?以前是誰養的你?”
原本和睦的晚餐因為他們倆的爭吵,氣氛變得緊張。
雲野沒好氣地打斷了雲永昌的話:“爸,你彆說了,姐自己的房子自己做決定。”
“你瞎摻和什麼!”雲永昌瞪他一眼,“你姐又不會和人打交道,買房子這種事情我們來看就好,她能挑到什麼好房子。”
“……”
雲厘能聽出他話裡的看輕,她將筷子放桌上一放,直接回了房間。
雲野垂眸,不發一言地用紙巾擦了擦唇。
房間內,雲厘坐在床上,抱著膝蓋,見雲野跟了進來,她眼眶有點紅,埋怨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子。”
這麼多年來,雲永昌就沒有肯定過她。
本來她正為自己能買房子而欣喜雀躍,雲永昌卻總是這樣當頭澆一盆冷水。
雲永昌的性格兩人都清楚。
雲野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雲厘,隻是坐到她旁邊,默不作聲地抓著她床上的兔子玩偶把玩。猶豫了會,雲野還是把這件事告訴了傅識則。
自從傅識則到雲厘家後,幾乎每周,雲厘接雲野回家的時候都會把傅識則一塊帶上。
雲野能明顯看出,雲永昌相當喜歡和滿意傅識則。
飯桌上雲厘和雲永昌又再次吵了一架後,兩人在家裡僵持了許久。雲厘每天一大早就出門,不是去自習就是去工作。
雲永昌覺得她使臉色,每天對她的態度也極為不善。但這並沒有換來雲厘的服軟,她直接不和他說話。
楊芳性格軟,卡在父女之間,不知道怎麼調和。
雲永昌正因為這件事煩得不行,傅識則給他打了電話,想單獨和他吃飯。
吃飯地點定在外麵,是一間單獨的包廂。
兩人見麵後,沒有談到雲厘的事情,雲永昌照舊問他學業和工作的事情,傅識則也如實回答。
聊著聊著,雲永昌瞥見傅識則的手機在播放雲厘的視頻。
雲厘當博主已經有六七年的時間。
雲永昌曾試圖了解,但因為不懂怎麼操作軟件。
之前他覺得雲厘當博主是不務正業,對她一番冷嘲熱諷,更是拉不下臉問子女,一直也沒有真正看過。
他默了會,問傅識則:“這是哪兒的?”
傅識則切回到雲厘的主頁,將手機遞給雲永昌。
手機屏幕上下滾動,雲厘回西伏後更新的係列視頻是汽車結構科普和故障應急措施。她之前借用了駕校裡的車,有時候會問他些奇奇怪怪的問題。
雲永昌覺得她沒做什麼正經事,回答了後也沒過問她在做什麼。
“這個閒雲嘀嗒醬就是厘厘。”雲永昌看著,傅識則給他指了指數字:“這個是播放量。”
“這是多少?”
“這個符號是萬,所以是三百萬播放。”
“……就是有三百萬個人看了?”
傅識則解釋得儘量簡單:“可以這麼認為。”
他根據印象點進雲厘這一係列視頻的最後一個,點開評論頁:“這個是其他人的評論。”
有幾萬條評論,大部分的表示了對博主的讚賞與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