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遙沒想到自己的快遞竟然被人給拆了。
現在淘寶誰用真名啊,都是用網名,他那網名是原來那個肖遙起的,他也沒改,電話填的是他的電話,隻是他光顧著彈琴,手機落在臥室裡了,後來回去一看,才發現有好幾個未接電話。
箱子已經被拆開了,王姨一邊跟他解釋道歉一邊笑:“沒想到是你的東西,就給拆開了,實在是對不起,以後我們一定注意。”
肖遙看見王姨那個忍俊不禁的模樣,臉都紅透了。好在王姨沒多說什麼,道完歉就出去了,肖遙將臀膜拿出來,臊了好一會,心想算了算了,臉不要了,反正以後他是要離開這裡的,到時候誰認識誰啊!
一想到將來這裡的每一個人可能都和他不再有任何牽扯瓜葛,他的羞恥心就會降低很多。
當天晚上他就把臀膜用上了,不用說又“剛巧不巧”被周海榮看見了,身體裡那把火騰騰地往上躥,求著他要親熱,他很嚴肅地說:“不結婚,不行。”
這一次可能是精蟲上腦,周海榮竟然有些生氣了,欲求不滿的男人情緒都好不到哪裡去,他說:“你這樣憋著我,小心我在外頭偷吃!”
肖遙說:“那你去吃。”
周海榮最後很生氣地走了。
不過男人在沒有得到之前,生氣永遠都是暫時的,何況是因為吃不到生的氣,等過了那個勁之後就開始後悔了,周海榮又回來求他。肖遙不說話,也不理他,周海榮就跟著他說好話,晚飯的時候當著周海權的麵收斂了一些,可是周海權還是看到了自己弟弟那個低眉順眼的奴才樣。
當大哥的跟當父母的一樣,最受不了自己的家人為了個外人變得不像自己,連男人的尊嚴都不要了?
他就想到臀膜來,周海權不得不承認,這個肖遙手段很高超,看他垂著頭,水秀沉靜的模樣,簡直清純到隻想讓人疼,不舍得褻瀆他一點,誰能想到他背地裡卻是那麼火熱風騷。
“彆生氣了。”周海榮小聲說。
“沒生氣。”肖遙同樣低聲說。
周海榮很消沉,蔫蔫的。他今天上班其實已經很累了,分公司的幾個領導全都是老油條,他空有這個名分,在公司裡頭說話根本沒他大哥有用。
最主要的是他實在不喜歡上班,覺得好沒意思。人生苦短,就該用來享受,用來愛,家裡放著個美男子,他卻沒空守著,想一想就覺得特彆累。
他就跟周海權說,他不想上班了。
周海權當然不同意,他現在一想到飯桌上周海榮那奴才樣心裡就不爽快:“不上班,靠家裡養?不想結婚了?結了婚也靠家裡養?”
周海榮說:“我不用靠你養啊,爸媽留下的財產不是還有我五分之一麼,我……”
話沒說話,周海權就氣的拍桌子:“你要分家?!”
這一下他是真生氣了,說:“行啊,你明天就去找張叔叔,讓他看看怎麼分,哪些是你的,我都給你,你帶著肖遙趕緊滾蛋!”
張叔叔是他們家的律師,周家的法律文件一向都由他來打理。
周海榮意識到自己衝動之下說錯了話,忙不迭地說:“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很苦悶。
王姨在門外聽見他們兄弟倆在吵架,端著東西都沒敢進去,等周海榮從房裡出來之後,她就小聲對他說:“你怎麼想要分家了?”
周海榮說:“沒有,就是……”
他們這些豪門都特彆傳統,很少有分家的,要是哪一家分了家,肯定鬨的滿城風雨,成為全城茶餘飯後的焦點。前年南城陳家就因為分家鬨的不可開交,幾房親兄弟甚至打起了官司,這在上流社會的他們看來,極不體麵。越是有錢的人,越是忌諱因為錢打官司,可是豪門大戶,利益盤根錯節,稍微一點分家的小分歧可能就涉及千萬上億的金錢,巨額財產麵前,誰又能真正灑脫得起來?所以豪門分家,非常麻煩,一般的大戶人家也很少會分。
周海榮很鬱悶,在家裡待不下去,就出去找朋友喝酒去了。走之前還專門跟肖遙說了一聲,肖遙“嗯”了一聲,說:“去吧,路上小心。”
周海榮就更鬱悶了,很生氣地走了。肖遙站在樓梯口,看著他下樓,連背影都帶著年輕男子的意氣用事。他知道,大概快要開始了。
《豪門男媳》裡,兩個人的感情是一點一點破裂的,很多因素,既有兩個人性格和觀念上的不協調,也有周海權的阻撓,還有外在的誘惑因素,除此之外,還有周海榮本身的風流本性。
肖遙雖然是他頭一個愛的如火如荼的人,但作為炮灰受,男主的所有感情上的第一次當然不可能都給他,有些最寶貴的感情還是要留給正牌受的。而周海榮對他和正牌受的最大的區彆,就是他對正牌受是完全的嚴於律己,眼裡再沒有彆人,但是在愛他的時候,卻依然時不時地沾花惹草。
沒錯,如今周海榮的愛情觀還不夠貞潔,他認為自己最愛肖遙,並且想和他結婚,但並不覺得他要和彆人完全劃清界限,雖然他並沒有出軌過,但他覺得其實偶爾偷吃一下,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這年頭,有錢人有幾個還能始終專一啊,何況他這種風流慣了的性格。
就是因為自己本身沒有堅定的忠貞信念,才會在一次聚會上喝醉了酒,陰差陽錯地和正牌受發生了一夜情。
肖遙感覺自己並不能完全抽身事外,他還是為這種喪鐘悲鳴的感覺感到有些失落,任何感情,不管天生一對還是注定不合適,最後看它一步一步消亡的時候,都讓人感慨遺憾。
他歎了口氣,轉身要回房的時候,看見周海權正看著他。
他沒說話,低著頭就進自己房間裡去了,身上的睡衣光滑柔軟,泛著微微光亮。
睡得正熟的時候,手機忽然響了,是周海榮打過來的,他迷迷糊糊接了電話,就聽周海榮的聲音帶著酒醉,說:“我想你了。”
肖遙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說:“想我,你還在外頭喝酒不回來。”
周海榮沒說話,隻發出了幾聲疲倦而醉意的笑聲,肖遙往窗口看,天色已經蒙蒙亮了,江麵上輪船還亮著燈,暈暈的一片,好像沉浸在水汽裡。
他就是在那樣的困倦的,天色將亮未亮的環境裡,頭一次有了一種他和肖遙這個角色融為一體的感覺。
當一個人,相貌變成了彆人的,周圍的人變成了彆人的,世界也換了個世界,在其中浸淫的久了,好像真實的自己反倒像是一個不真實的夢。
不過好在對於他和周海榮來說,傷感低潮都隻是暫時的,等正牌受出來,周海榮自然會感受到從未感受過的幸福,哪還會為他買醉,他到時候也會自由了,皆大歡喜!
收拾了一下情緒,第二天肖遙繼續“親手給周海榮炮製愛心晚餐”。
周海權從外頭回來的時候,就見到桌子上擺著一盤冰凍杏仁豆腐,上麵放著兩顆鮮紅的櫻桃,幾片櫻桃葉。
因為上次長了教訓,周海權動都沒動,結果王姨卻對他說:“快嘗嘗看,肖遙做的,做了好幾份呢,這是給你留的。”
周海榮說要加班,他的那一份給他放冰箱裡了。這一份就是專門給周海權準備的。
周海權“嗯”了一聲,卻沒吃,直接上樓洗澡去了。等到晚飯的時候,見那盤杏仁豆腐還在桌子上擺著,已經有些水淋淋的了。他想了想,還是吃了,呷一口,白豆腐口感嫩滑,帶著杏仁香氣,正吃著的時候,肖遙下樓來了,叫了聲“大哥”。
周海權點點頭,依舊慢悠悠地吃著,肖遙也是,打完招呼就自顧往廚房去了。
倒是默契。
這個杏仁豆腐其實不大合他的胃口,他是覺得不吃就罷了,既然吃了,還是吃完比較好。
於是他就吃了個乾乾淨淨。吃的時候有次用勺子舀,嫩豆腐晃晃的,不知道怎麼回事突然又想起臀膜那件事來了,也不知道臀膜養護的,是不是和嫩豆腐一樣白晃晃的。
一時竟不知該說老二眼瞎,還是說他有福氣。,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