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等,再等一等就看到啦 至於肖遙, 他這種鮮鮮嫩嫩的男人, 應該……
大概應該找個踏實嚴謹,穩重如山的男人, 給他依靠。
周海權為這兩口子操碎了心,想的心浮氣躁的。
肖遙卻一無所知,還在房裡一邊比劃著一邊哼唱,莫名對這個表演多了幾分喜歡。
首先這小調的名字他就喜歡, 叫《探清水河》。
這名字一看就很帶感,乍一看看不大懂,好名字!
作為文藝愛好者, 如果說梨園曲藝有什麼讓他喜歡的, 就是裡頭的古典唱詞,以及各種美到爆的曲名, 什麼《西廂記》啦, 《牡丹亭》啦,《長生殿》啦,《漁陽三弄》啦, 名字美, 裡頭的唱詞更美, 很多單拉出來,都可以做美言警句。
不過《探清水河》的唱詞走的卻是樸實路線, 可就因為樸素, 反倒彆有一種感人的韻味。故事講了清末民初, 北京西藍靛廠那一片,有一個十六歲的姑娘叫大蓮,如花似玉,愛上了一個叫佟小六的小夥子,倆人私定終身,夜裡偷偷私會,不想卻被大蓮的雙親給發現了。封建社會,這自然是了不得的大事,大蓮的爹娘就用皮鞭子把她抽了一頓,然後給了她一把剪刀,一根繩子,一把菜刀,讓她自殺以保全名聲,最後不得已,大蓮跳河而死,跳的那條河,就叫清水河。
探清水河,是佟小六來探,探完以後,小六也跳河殉了情,去找他的大蓮妹妹去了。這是個實實在在的悲劇。詞寫的好,他大師兄蘇括唱的也好。
“桃葉兒那尖上尖,
柳葉兒那遮滿了天。
在其位的這個明阿公,
細聽我來言呐。
此事哎出在了京西藍靛廠啊,
藍靛廠火器營兒有一個宋老三。
提起了宋老三,
兩口子賣大煙,
一輩子無有兒,
生了個女嬋娟呐。
小妞哎年長那一十六啊,
起了個乳名兒 姑娘叫大蓮。”
這是小樣,大概也是蘇括隨便唱的,韻味十足,淒婉動人,他試著模仿了一下,發現他學不來。練習了幾遍以後,他就上網搜了一下這首歌,發現有很多人翻唱過,既有民間小調的傳統藝人,也有相聲演員,還有民謠歌手。他每個版本都認認真真聽了幾遍,記了一下各個版本比較亮眼的點。最後重點看了一下視頻,仔細觀察了一下那些人演唱時的動作表情,慢慢地就找到感覺了,手裡拿了個小冊子,卷成筒握在手裡,然後按著他在身訓課上學到的手眼身步法,比劃著唱,恍然如個風流瀟灑說書人,不用扮女人,果然自在很多。
他學會之後,自己先錄了一小段,平時自己說話注意不到,錄出來的聲音聽著就略有些陌生一些,聽了幾遍,他就漸漸知道沈星之為什麼說他“聲音好”。
清亮流麗,音色純淨飽滿,是唱戲的料。
練個差不多了,他就去琴房,按例去劈裡啪啦,因為有些累了,彈的就比較敷衍,一根手指頭隨便敲著,另一隻手隨手要去翻樂譜,卻看到上頭,還擺著當初給王姨彈奏的時候翻開的樂譜,《夜的鋼琴曲》,第五章。
這是他母親鄭妍愛聽的曲子,看到這首曲子,就又想起她來了。
他愣了一下,眉眼微微垂下來,心中沉沉,將那琴譜合上了,自己在鋼琴上趴了好一會,直到夜幕降下,全身都籠罩在黑暗裡了,才直起了身體,去洗澡。
洗完澡出來,見王姨端著吃的在敲周海榮的房門,回頭看見他,說:“我怕他口渴,給他煮了碗湯。”
“給我吧。”肖遙說。
“敲了半天門,一直沒人應,可能是睡著了。”王姨把盤子給了他。
肖遙端著湯進去,房間裡開著一盞床頭燈,周海榮已經睡的很熟了。他叫了兩聲,周海榮也沒答應。
大概就算醒了,也不想理他。
肖遙便把湯放到他床頭,自己出去了,他剛走,周海榮就睜開了眼睛,眼神還有些茫,映著床頭微微的光。就那麼躺了一會,周海榮便坐了起來,將那碗湯喝了。
他還真渴了,不光渴,還餓。可恨這個肖遙,見他生氣,竟然也不來哄他,他晚飯都沒下去吃。
他將那碗湯喝光,便又負氣躺了下來,越躺越生氣,最後就爬了起來,趿拉著棉拖出了房門。走到肖遙房門口的時候,陰險地放輕了腳步,決定來個突然襲擊。
他偷偷將房門推開,臥室很大,一半用來放床,一半用來放沙發和茶幾,中間用黑色的歐式屏風隔斷,屏風是鏤花的,透著裡頭的微光,隱約傳來音樂聲。他倒不知道,原來肖遙平日睡覺前還要聽鋼琴曲,還挺有生活情趣。
他躡手躡腳地爬上沙發,趴在上頭,透過屏風的鏤花往裡看,這不看不知道,一看頓時渾身血液上湧。
肖遙光溜溜地趴在床上,一邊玩著手機,一邊在……敷臀膜。
臥室裡的燈是垂吊的鏤花燈,光線油黃,灑在肖遙的身體上,像是抹了一層蜜,修長又柔韌的男體,如山巒起伏,有一種很性感的健美。
說實在的,他剛看上肖遙的時候,真的看上的隻是他的臉,後來才發現他身材這麼有料,該凸的凸,該扁的扁。這種感覺就像是撿了寶,意外之喜,總是更讓人高興。
肖遙一開始對敷臀膜這件事真的非常抗拒,第一次真是紅著老臉敷的,心裡把《豪門男媳》裡這個橋段吐槽了一萬遍。不過買回來的臀膜,不用他覺得很可惜,感覺自己也沒必要冒著出事的危險抗拒,反正不需要給任何人看,自己臊一臊就過去了,所以隔三差五就敷一次,後來就覺得好像是在做任務,一點感覺都沒有了,洗完澡趴到床上就敷一張,早敷完早完事。
他的心思完全不在臀膜上,他在用手機刷古典戲曲裡的經典語句,其實他們上鑒賞課的時候,張桂英就給他們講了很多經典戲詞,真是美得讀一遍都口有餘香。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恨不知所蹤,而糾結流離。”
肖遙的聲音清亮,讀詩的時候格外動人。這是《牡丹亭》裡的經典名句,他很喜歡,讀完了,放下手機,還伸手扯了扯快要滑下去的臀膜。
周海榮覺得此時此刻的肖遙,真是可愛又冒著一點騷氣,他心裡那股氣,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還能怎麼樣呢,當然是原諒他啊。這種極品受,失去了還去哪裡找!
他就偷偷地退了出來,掩上門,回自己房間去了。
肖遙防他防的很嚴實,他不能讓肖遙知道他偷看了。好在以後日子還長,以後有機會一寸一寸慢慢看,不著急!
周海榮很興奮地去洗手間了,因為太激動,半天才尿完。
今天真是比較累了,看了會手機,眼睛就有些澀了,肖遙趴在床上,就那麼睡著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最近一直忙著準備《探清水河》,夢裡夢到的也是這個。夢裡他登台演出,大放異彩,一曲唱完,底下掌聲雷動。他興奮地鞠躬謝幕,在鼓掌的人群裡,看到了一向看他不大順眼的周海權,激動地鼓著掌,看他的眼睛裡,滿滿都是讚許。
“好棒呀好棒呀,肖遙你好棒呀!”周海權作迷弟狀,
肖遙哈哈哈哈哈大笑起來,大概因為太得意,居然笑醒了!
比如洗手間,浴室,一層隻有一個,不像現在大部分房間,主臥都會配備一個單獨的衛生間。
這就導致如果半夜起夜,就要出門左拐,去走廊儘頭的衛生間去。
而周家每一間房從外頭看起來都很像,肖遙住進去的第一天就走錯了。
肖遙躺在床上,再一次哀歎炮灰的命運。
炮灰之所以成為炮灰,真的會犯很多主角不會犯的錯,不光蠢,還倒黴!
他眯著眼睛一直等到後半夜,快要睡著的時候發現時間差不多了。他強打著精神爬起來,隻穿個內褲出了房間。
四月的夜晚,不穿衣服出來還有點冷,走廊的燈是紅外線感應的,他一出門就亮了,他走到走廊的儘頭上了個廁所,尿完之後也在那站了好一會,不知道是不是他很少熬夜的緣故,腦子有些暈乎乎的,他打了個哈欠,提上褲頭,走到外頭洗了把手。
水有點涼,讓他清醒了不少,他抬頭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纖長的身體在黃色的燈光下看起來格外溫潤,蓬鬆的頭發有些亂,他也懶得收拾。反正他隻是單純地走錯了房間,肖遙對周海權,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正相反,肖遙雖然立誌於勾引周海榮,但他也一直努力在周海權麵前樹立他沉靜乖巧的好弟媳形象,對這個未來的大伯哥,隻有恭敬討好的意思,毫無勾引的心思……他本人當然就更沒有!
他走到周海權的房間門前,有一瞬間他有點恍惚,因為他還真有些分不清楚哪個是哪個。房門並沒有鎖,一推就開了。一進去他就察覺了味道的不同,周海榮房間的有香氣,這房間裡的卻一點香氣都沒有,淡的幾乎沒有活人的氣息。窗簾半開著,透過來微弱的光,暗暗沉沉的光影裡,模糊能看到一張床,他摸著黑走到床邊,靜靜地站了一會。
其實他還是很忐忑的,因為他和周海權都是《豪門男媳》的配角,作者也無心去描寫他們倆交惡的過程,關於這次爬錯床,原文裡隻有兩三句話,大概就是說肖遙剛住進去之後就犯了很多錯,惹的周海榮和陳家康打架,當天晚上還半裸著走錯了房間,爬上了大伯哥的床,因此徹底失去了大伯哥的好感。
至於爬上去被發現之後境況如何,他卻不得而知。也不知道周海權這麼凶悍的人,會不會把他臭罵一頓,揍一頓……而且準弟媳婦走錯房間爬上大伯哥的床,還能更雷人和狗血一點麼?!
肖遙吸了一口氣,掀開被子便爬了上去。
身體剛躺下去就感覺到了炙熱的溫度,半裸的身體貼到了一具同樣裸著的寬闊脊背上,他心裡一驚,還沒來得及爬起來,睡著的周海權幾乎立即就醒了,黑暗之中他的聲音帶了一點淩厲,問:“誰?”
床頭的台燈啪嗒一聲亮了,突然的刺眼光芒讓肖遙一時看不清楚,伸手擋了一下,周海權就看到了一具白的過分的身體,溫香白玉。
肖遙因為感覺羞恥,還側過了身體,眼睛朝周海權看了一眼,我擦。
周海權眼睛都沒有完全睜開,冷峻的臉上全是倦意,頭發也有些亂,露著修長健壯的上半身,寬肩厚背,腰腹結實,他甚至還清晰地看到他腹部的一縷卷曲毛發,那腰,是傳說中的公狗腰嘛。,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