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之有些生氣, 說:“明知道你出了名會醜聞纏身, 那還捧你做什麼。”
肖遙一時無言, 立在當地沒有說話, 看著沈星之出去了, 自己在房間裡站了好一會, 一時反應不過來。
因為沈星之平日裡都很疼他,他也不知道沈星之剛才的話裡有幾分真假,最後自己在椅子上坐下, 想要找周海權說一下, 又忍住了。
那下午的排演, 他還去不去?
肖遙在房間裡呆了大半個小時,周海權就打電話叫他出去吃飯:“還得偷偷摸摸的,等演出完了, 我親自請你師父吃個飯,也算正式見個麵。”
肖遙不知道周海權知道了會怎麼樣, 所以出去吃飯的時候也沒告訴他,不過也因為覺得沈星之已經知道了, 他和周海權出門便沒有什麼避忌。在樓下的時候碰見了剛和田章吃飯回來的蘇括,蘇括看見他就欲言又止,竟然沒和他打招呼。
“你怎麼了, 剛才不還挺高興的?”周海權問。
肖遙說:“我有點緊張, 吃不下。”
他一顆心七上八下的, 覺得他不該這麼輕易就放棄,還是該找他師父爭取一下。
想到這裡, 他就站了起來,對周海權說:“你先吃,我突然想起來一點事,得跟我師父談一下。”
“不吃了?”
“嗯。”他怕周海權多心,便說,“有點戲上的事,我找師父問問。”
“那你去吧。”周海權說。
肖遙說完就去找沈星之了,到了酒店,找到沈星之的房間,敲了半天的門,沈星之才讓他進來。
“想通了?”沈星之問。
肖遙說:“師父,你真不讓我唱了麼?”
“不是師父不讓你唱,是你自己選的。”
“我跟周海權是在談戀愛,可是彼此都單身,一沒有背叛誰,二沒有違法,即便是當今社會上,也有弟媳嫁給大伯哥的,何況我跟周海榮的關係,知道的人也不多,即便傳出去,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沒有做半點丟人的事,不怕彆人說。”
沈星之就笑了,說:“你以為身正影子就一定正了?那影子要是映在磕磕絆絆的路麵上,也是磕磕絆絆的。流言可畏,尤其我們做乾旦的,本就容易惹是非流言,你不知道有些人將咱們這些人說的多難聽。如今同性婚姻合法了,條件才寬了,要是放在以前,就你喜歡男人這一條,也不會叫你進乾旦這一行來。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乾旦多汙名,才要更清白。你說你和周海權行的端坐的正,可是外人會這麼想麼?多難聽的話都可能給你編排出來,你將來名氣越大,流言就會越多,你承受的住,周海權也承受的住麼?他們這樣的人家,最要的就是麵子,到時候他再棄你而去,你名聲也壞了,到時候看你怎麼辦。”
肖遙說:“我相信他不是這樣的人。”
沈星之說:“他不是來了麼,怎麼叫你一個人過來找我,他自己呢?”
“我還沒告訴他……”
“你叫他過來,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肖遙不知道沈星之要跟周海權說什麼,便有些猶豫不安,沈星之說:“你還不趕緊去?”
肖遙這才出了門,在走廊裡掏出手機來,給周海權打了個電話:“我師父要見你,你過來吧。”
他報了房間號以後,就去電梯口等著了。沒幾分鐘周海權就來了,他立即迎了上去,還沒開口,周海權就說:“我知道怎麼回事了,你放心。”
“你怎麼知道的?”
“吃飯的時候就知道你心裡有事瞞著我,你一說你師父要見我,我就猜到是什麼事了。彆擔心,反正早晚也會讓他知道。”
肖遙有些難過,說:“我師父很生氣,說不許我唱了。”
周海權就笑了,說:“這就唬住你了?”
肖遙說:“他很認真跟我說的,不是唬我。”
“你傻了?換角的宣傳早就放出去了,花了那麼多力氣宣傳,臨開場了,他一個人說不讓你上你就上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