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順便,也要對方能想得起他這個人,才能順便啊。
混蛋老爹就沒有這樣“順便”過。
在遇到鬱理之前,他就經常跟著混蛋老爹混在各種女人家裡。直到不久前,可能覺得不方便,就租了間房子,留下一些錢,經常性消失。
身邊都是“野孩子”“沒爹沒娘”等的聲音傳來。
他也沒朋友,他不知道為什麼。
他想辯解,但是不知道辯解什麼。
那天他以為他要死了,但是鬱理出現了。
他不知道怎麼能報答她,他隻能送自己覺得好的東西,送給她,全都送給她。
可是慢慢的,鬱理也開始送他東西了。
雖然大多數都是吃的,還是她自己吃的時候順便一起買給他一份的。
禪院惠覺得他不應該收,因為不對等,他也還不起。但是他根本拒絕不了這一“順便”。
他真的好喜歡這一順便啊……
鬱理好像感受到他的變扭,對他沒心沒肺的揮揮手說:“我這是前期投資,我以後懶得工作了你養我就好了啊。”
鬱理她從來不問他家裡的情況,不過可能也不用問,鬱理這麼聰明,大概看出來了吧。
今天也是,什麼都沒問,突然就出現,什麼都沒說就開始幫忙。
也不管他是不是在理的一方。
看著鬱理她那平時冷漠的眼眸裡倒映出自己的身影,他長到六歲第一次覺得,
原來有人在乎著他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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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院惠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客廳裡沒有人,隻有電視裡的人傳出來的聲音。他腳步在鬱理房門前停頓了一下,聽見裡麵傳來的細微聲響,一邊擦著頭發一邊往廚房走去。
他挪了挪小椅子,站在上麵,熟練的拿起燒水壺,拿出幾顆紅棗碾碎了些,再放入一些枸杞,去倒了些水燒開。
又拿起鬱理的杯子,往裡麵倒好了水,握著杯子往客廳走去。
禪院惠把杯子放在沙發前的桌子上,乖乖的坐在沙發上繼續擦拭著自己的頭發。視線時不時的注意著鬱理房間的動靜。
等他頭發半乾的時候,鬱理帶著剛剛沐浴過而產生的紅暈出了房門。
她擦拭著自己的長發,視線掃過禪院惠,落在了,因為已經半乾不滴水被他隨意放在沙發上的毛巾上。
禪院惠一瞬間福至心靈,猛然拿起那條毛巾,掛回客廳的浴室上。
鬱理對禪院惠的舉動滿意的點了點頭,在沙發上坐下後看到桌子上的水,試探了一下溫度,拿起來喝了口,更是滿意了。
禪院惠回來坐下,看著已經換了個台追劇,全然不顧現在秋天,容易感冒,頭發沒乾隻是想起來擦用毛巾擦擦的鬱理,人小鬼大的歎息:“鬱理……”
見鬱理的注意力有往他這分上幾分,他繼續道:“鬱理,把頭吹乾,不然會容易感冒!”
奶聲奶氣,怪可愛的。
鬱理想道。
鬱理:“吹風機在我房間的浴室裡。”
禪院惠默了幾秒,他屈服了。他覺得他肩負著他這個年齡段不該有的重擔。心理為自己默哀著,抱著沉重的心理,去拿了吹風機。
小手拽了拽視線就沒有從電視機離開過的鬱理示意,他已經把吹風機拿了出來了,她能吹了。
哪能想到,鬱理把身子往他身上靠,她的頭抵著他的額頭蹭了蹭,然後坐直。視線還是沒離開電視機。
禪院惠:“……”
一臉冷漠的看著全身上下寫著“你幫我”三個大字的鬱理,禪院惠能怎麼辦,隻能默默的用他那柔弱的小手把電源插上給鬱理吹頭。
其中鬱理還抱怨指揮“燙!大概離這麼遠吹會剛剛好。”“吹乾頭皮就好了,你可以掀開,頭皮乾了就行。”“啊,你要吹全乾也行,但是還是要先吹頭皮。不然怕感冒。”
等終於吹完之後,禪院惠甩了甩雙手,坐著休息了一會,把吹風機放回原位。接著去幫鬱理續水,以及給自己倒了杯水。
此時年僅六歲的禪院惠終於能跟鬱理一起看電視劇了。
但由於看得太晚,這集沒多久就播完了,禪院惠什麼都沒看到。
鬱理伸了個懶腰,看了一下時間,九點多了,還能跟禪院惠玩一會遊戲。便指揮著他調好設備。
自己跑去冰箱拿了兩個布丁過來。
鬱理:“對了小惠,我把你們家隔壁給租了下來。”
禪院惠:“???”
鬱理把兩個布丁都打開了,然後把一個勺子塞進禪院惠手裡。
“你不是不願意拋棄你監護人跟我嘛,我想了想,反正我住哪沒差,周一到周五你上學的時候我住你隔壁唄。”
鬱理挖了一勺布丁放進嘴裡。
“然後你監護人不在的時候來找我不就好了。”
“周末的話就看情況吧。可能會帶你一起過來這邊一直待著,或者你跟著我一起出去,嗯,大概就這樣,到時候再說吧。”
鬱理看向沒有回應的禪院惠,望著對方呆呆的樣子,有些不滿。放下手中的東西,雙手把他的臉蛋捧住,把臉龐轉向跟她麵對麵。
觀察著禪院惠的眼神裡沒有抗拒之類的神情在,內心稍微提起來的一口氣放了下來。順手揉了揉這一個多月被她養的有點肉的小臉蛋,就繼續吃布丁了。
“可……可是……”禪院惠覺得很開心,但是想到鬱理她家的環境和他家那邊的環境,覺得不好,“鬱理會不會住不習慣……”
“小孩子想那麼多乾嘛,我改成我能住的樣子就好了啊,不要小看鈔能力啊小朋友。”
禪院惠試圖反駁:“我覺得還是太…….”麻煩二字都還沒說出來,就被打斷了。
鬱理:“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就這麼定了。”
禪院惠不知所措: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