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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鬱理剛開始吐槽的中介不靠譜那般,接下來的幾天都沒有任何消息。惠請了兩天假又陪鬱理兩天,就被鬱理趕去學校上學了。
隻留下甚爾一個人帶娃。
他就這麼短短五天的時間裡,陪她去了遊樂場、去公園玩無聊的沙子與遊樂器具、陪她去各種遊樂場所玩樂,包括且不僅限於滑冰場、射擊館、電影院……
甚爾就這麼過了五天,看著自己的餘額,這才意識到,原來養一個孩子花費的成本這麼大……花銷大到,他竟然產生了,
——惠那個小鬼,花那麼點錢是怎麼長到六歲的,這種離譜的想法。
導致這段時間他對惠眉眼緩和了不少,直把惠看得直呼問他是不是有病。
總之,他現在窮了。
因為不知道這種狀況還要持續多久,他跟小鬼餓著倒是無所謂,但不能餓著大小姐。
養家好難啊……
他深深的歎了口氣。
低頭看著總算玩累了,正在被爐裡睡著的小鬱理半響,輕笑了聲,伸手輕柔的捏了捏她稚嫩的小臉蛋。
他明明沒用力,就被捏紅了。
長大之後的大小姐不會這樣,小孩子的她過於脆弱了,他怕一個不留神,就給碰壞了。
黑發男人將正熟睡著的鬱理溫柔的抱了起來,往她的臥室走去。
他也是後來才知道,原來小孩子中午大多數都要午睡一會大,不然下午就會沒精神。
怪不得剛變小的那一天,大小姐整個人蔫蔫的,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乍然離開被爐,她往暖源處縮了縮。
甚爾見狀又把她抱緊了些。
他走進她的房間,把她放在了床上,剛剛暴露在外麵了一會,讓她的體溫變得有些冰冷,她迷迷糊糊的縮成一團,嘴裡喃喃道:“……冷。”
甚爾早就把暖水袋放進了她的被窩裡,所以被窩裡現在暖乎乎的,她緊皺的眉頭,慢慢的鬆開了,再次陷入熟睡。
他把她睡得亂糟糟的頭發捋到一旁,避免她又因為這個而煩躁亂動。
靜靜地在床邊看了她好一會,才輕身離去。
得趁這個時間趕緊做個任務,賺點錢了。
大小姐不知道自己的銀行卡密碼是什麼,試了兩次都錯誤,為了避免被凍結,就沒再試了。所以家裡的生活重擔,肩負在他的身上。
甚爾心情又沉重了起來。
啊,明明才過了幾天,他已經想念做大小姐小白臉的時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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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不是缺錢嗎,星漿體的暗殺要不要乾?三千萬的定金,事成後還翻倍。”
“不乾。”他懶洋洋回道。
對方突然跟他說缺錢,這兩天找他要了一堆砍咒靈的任務,趁著夜深人靜或者鬱理午休的這個空隙趕緊出來就近做個任務。
星漿體這個任務,賞金很高,孔時雨也就跟他提一嘴,見他拒絕已經不感到意外了。
自從他認識了鬱理小姐後,接的任務都隻是砍咒靈的,沒有再乾殺手這一職業。
少見的跟他說缺錢了,還是在鬱理小姐變小之後的現在。
而且煙癮也戒了,變成了隨身攜帶棒棒糖……
他也是無力吐槽了。
但作為多年的搭檔,多多少少,他們也算是朋友,所以孔時雨還是有些替他開心的。
大概就是——從野獸變回人類。
所以他也沒有勸,隻是打趣道:“要回去當你的奶爸了?”
“不會說話就閉嘴!”
“彆這麼凶嘛,你對鬱理小姐可不是這個態度,嘖嘖嘖,對鬱理小姐的那個態度絕了。”因為甚爾他現在還有求於他,所以孔時雨膽子賊大,哈哈大笑了好一會後,道出了他的真實想法:
“我看你還挺樂在其中的。”
甚爾麵無表情:“既然沒事了,我掛了。”
掛了電話,他捏住醜寶的臉頰,把它當成孔時雨,朝兩邊扯。
無辜躺槍的醜寶:QAQ
泄憤完畢。
他從兜裡掏出手機看了下時間。
還行,甚至還能順路去買個菜。
雙手合十,拉伸了一下身體,掉頭走人。
“禪院甚爾!!!”
甚爾聽到有人叫他,但他神色不變,腳步不停。
禪院甚爾?
誰?
他又不是。
來人哪肯就此放過,一邊大聲吆喝著,一邊跑向他。
金發少年跑到他的麵前,興奮不已,自顧自地說道:“終於找到你了!”
甚爾沒理他,像散步般從他身邊經過。
被無視的禪院直哉愣神了一下,連忙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路,道:“啊!是不是我染頭發了,我們太久沒見了你沒認出我來?”
“我,禪院直哉。”他用大拇指指著自己。
“不管你是誰,你擋我路了,滾開。”
“而且——”
“禪院甚爾是誰?”
他看著禪院直哉的綠眸深不可測,語氣非常冷淡的說道。
禪院直哉:“?”
他隻遲疑了兩秒,就大聲否定道:“不可能,我怎麼可能認錯你!”
在漫長的歲月中,甚爾的那張臉始終沒有從禪院直哉的大腦中褪去過色彩。
禪院直哉眼神堅定,道:“你肯定就是禪院甚爾!”
又一個不識好歹的家夥。
甚爾用冰冷的目光打量著他片刻,那雙幽深的眼睛閃爍了幾下,突然嘲諷地笑了一聲,隨後淡然道:
“什麼禪院甚爾?我不是。走開,不要耽誤我去買菜。”
說完,沒等禪院直哉的反應,繞開他,不快不慢的繼續走著他的路。
對方太過於坦然的態度,讓禪院直哉不經開始懷疑是否認錯人了。
而且……
買、買菜……?
怎麼看都不像禪院甚爾乾的事情啊……
禪院直哉看著黑發男人的背影陷入了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