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傑有些不耐煩的敲了敲五條悟的房門,等了好一會,裡麵沒有任何動靜。
如果不是電話打到他這裡,他都不想理這隻人憎狗嫌的最強。
這麼想著,他敲門敲得更大聲了。
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鎖扣打開的音響,從門縫裡溜出一道微弱似是夢囈般女聲:“……誰啊……”
“吵死了……”
聲音有些熟悉。
夏油傑放在門把上的手微微一頓,有些遲疑的想道:
……為什麼五條悟的房間裡會傳出一道女聲。
新型惡作劇……?
這麼一想,夏油傑覺得五條悟確實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所以就這麼做好了“要被他惡作劇,不必要感到太過吃驚”這個方向錯誤的心裡準備後,推開了門,房門裡麵的畫麵映入他眼簾。
房間還是五條悟的房間,裡麵的擺設也還是之前的擺設,唯一不同的是,裡麵多了一個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
他看見頭發微翹,衣服有些淩亂,正撐著身子坐在沙發上惺忪睡眼,臉上泛著一層不正常的曖昧潮紅(實際上隻是整個人悶在薄被上熱的)的淺茶發色少女,
以及頭發同樣淩亂,看見他進來後,疑似從沙發上掉下來(實際上隻是兩人打了兩小時遊戲後實在撐不住,決定睡醒再說,但被鬱理手疾眼快搶走被子,因為不爽,而強行扯著被子邊角睡在地上),衣服淩亂(搶被子造成),臉頰同樣泛著幾絲不明顯潮紅(錯覺),滿臉被打擾了好事表情(又被吵醒,煩躁)的五條悟。
他們兩人不正常的潮紅……
雖然感情空白,但在上高專之前,也被不少女生表白過,平時玩的遊戲涉獵範圍廣泛,正值血氣方剛少年階段的夏油傑,該懂的都懂,不該懂的他其實也多少有點了解。
高端操作他在網上看得不少,但現實中從來沒有遇見過,又因為對象是五條悟,給他產生了一種“這可是五條悟啊,還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夏油傑:“!”
夏油傑瞳孔震驚。
這、
——這是什麼不正當的關係?!
夏油傑驚恐的後退一步,“你、你們……!”
仔細想想,最近五條悟去鬱理家的頻率高得離譜,提及她的次數也非常的多。
這麼看來,他對甚爾的不滿及不喜,難道是因為吃醋嗎——!
還有頻繁去她家的原因,原來是想要偷家嗎?!
那鬱理小姐出現在這裡……
他看了看不明所以的鬱理一會,又看向滿眼寫著“乾嘛”的五條悟。
他的想法非常的離譜,換個人他還不容易想多,但就因為是放在五條悟的身上,他覺得對方真乾得出來如此不道德的事情。
畢竟最強他沒有道德!
夏油傑他不理解,但大為震驚。
他麵容隱匿在陰影中,神色嚴肅且凝重的注視著眼前的白發dk,他不笑時,本來溫和、散漫的麵容就會顯得格外的冷漠。
這一副是要說什麼大事的樣子。
五條悟勉強收起自己的起床氣,表情逐漸嚴肅,等待著夏油傑開口。
在良久的沉默後,夏油傑目光深沉的看著他,語氣儘量平靜:“他……知道嗎?”
知道你們睡到一起這件事情嗎?
不明白他在說什麼的五條悟:“哈?”
“知道哦,”鬱理打了個哈欠,非常自然的回複道,“我出來之前有給他留字條。”
畢竟上次她不吭一聲跑去墓園好像讓他很在意,所以就算是她現在有些小生氣,還是留言告訴甚爾去向。
雖然她不知道夏油傑為什麼在聽到她說這話的時候臉色更加的凝重就是了……
聽到她的話語,夏油傑已經下意識忽略鬱理和甚爾兩人的黏糊程度,腦子裡已經極為不清醒的腦補出“他愛她,她卻愛他,而他為了她選擇縱容”這種狗血劇場,看向五條悟和鬱理兩人的眼神更為複雜。
鬱理看著夏油傑跟調色板一般精彩的臉色,眉毛不經往上一挑,果斷開口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雖然不知道你腦子裡在想什麼,但我感覺肯定是不對,請馬上住腦,你吵到我了。”
夏油傑:“……”
他深吸一口氣,捂著有些隱隱作痛的胃說:“……不管怎麼說,鬱理小姐你這麼做也是不道德的吧……”
雖然甚爾先生好像不介意,但至少先離個婚?
畢竟他們可是還有個孩子的啊!
不要教壞小朋友!
想起可愛、懂事的惠,作為一個還算靠譜、正常的夏油傑表示接受不能。
鬱理:“?”
鬱理認真的回憶了一下自己是否有在他麵前乾出些不道德的事情,她摸著下巴遲疑道:“……難道你知道了我給五條悟的大福是快到賞味期的事情嗎?”
不應該啊……他都沒看見,怎麼會知道?
夏油傑:“?”
五條悟:“!”
五條悟炸毛了,他憤憤道:“我就說味道怎麼不怎麼好,原來是快到賞味期的緣故嗎!”
其實五條悟根本沒吃出有什麼不對勁,但不妨礙他罵罵咧咧。
鬱理不以為意道:“有什麼關係嘛,它的味道應該沒什麼變化才是。”
語音剛落,看著就要向她撲過來的五條悟,她補充道:“知足吧,我冰箱裡的甜品都進你的肚子裡了,這個我還是從醜寶肚子裡扒出來,唯一一個還在賞味期的食物。還有意見的話,不然你把昨天吃我的東西現在全還給我,我再拿這些東西送你好了。”
其實,那個是她跟甚爾出去亂逛的時候,有一家店鋪開業,有抽獎活動,她抽中了,給甚爾拿著,結果他嫌麻煩直接塞進醜寶肚子裡後,他們就再也沒想起這一件事情來而殘留下來的。
也沒過多久,就前天的事情而已。
但這麼說出來,這隻人型白貓肯定會炸毛。
五條悟:“……”
昨天確實趁著沒人注意,悄咪咪的把她家冰箱裡的甜品一掃而空的五條悟,見好就收,選擇就此揭過這一茬。
隻是他看著還沒有吃完的大福已經不覺得像一開始那般香了,所以他眉毛高高一挑,看向夏油傑,張口就是一句:“傑,這些都給你了,不用謝我。”
一副他對他這麼好,他應該感恩戴德的模樣。
夏油傑:“……”
如果是往常的話,夏油傑早就反懟回去了,但此時的他,內心全是被他們二人之間的不正當關係給占據,而兩人這幅關係很好的鬥嘴(?)模樣,像是坐實了他們這段關係。
但他們三人好像都對這段不正經且不正常的情感關係都接受良好,那麼作為外人的他,哪怕這當中的一人是他的摯友,他其實也不好說些什麼。
畢竟這都是你情我願的事情。
所以夏油傑隻是乾巴巴的回了句:“哦……謝謝……”
五條悟:“……”
他屁股迅速往後挪了挪,和夏油傑隔絕出一段距離,驚恐問道:“你是誰?你不是夏油傑——!你把他弄去哪了?!”
傑他怎麼可能是這個反應!
他不應該皮笑肉不笑的對他說“滾”之類的話語的嗎?!
緒有些無語的看著他們這一群人奇怪的發展,一個明顯不在狀態,一個明顯想歪了,另一個思想明顯更不正常。
它眼神複雜的看著夏油傑,年紀輕輕,思想真肮臟。
怕再讓他們這麼鬨下去,會心梗的緒忍不住開口:“他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很純潔,這裡思想不純潔的隻是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