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海拉的雙眸閃爍著奇異的光,如同繁星墜入其中,她眨著眼睛,這才注意到梁曉一邊的臉頰此刻泛著紅腫,看起來似乎相當嚴重。
那一下下手有那麼嚴重麼?
海拉啞然,頓時感覺心中訕訕,原本確實隻是想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沒想到似乎是有點過火了。
伸出手,海拉輕撫著梁曉的臉頰,怔怔地望著梁曉那木然的臉龐。
“疼麼?”海拉低聲問道。
梁曉的雙眸低垂著,一句話都沒有說,不過這都是理所當然地,還拉十分清楚這一點。
歸末曼陀羅麻醉了他的靈魂,讓他的**沒有任何感受,而也正以為內如此,海拉現在無論做什麼梁曉都不會知道。
身處幽冥的深處,海拉的膚色永恒地呈現出如同無暇的雪一般的,略顯病態的白色,然而在此刻。
她那雪白的臉頰上,染上了淡淡的紅霞。
拿出枕頭,海拉讓梁曉半躺在床上,隨後盯著麵前這個像人偶一般毫無感知任她擺布的角色,過了好長時間,似乎是在經曆什麼內心的掙紮一般。
良久,她伸出雙手,抱住了梁曉那並不算寬闊的身軀,輕輕地依靠在梁曉單薄的胸膛之上。
記憶洶湧如同潮水歸來,海拉微閉著眼睛,她記得起來,小時候她就是這樣趴在自己兩位兄長的身上睡著的,雖然大哥芬裡爾毛茸茸的,還總是喜歡在她睡著的時候將她叼起來掛在樹梢上,二哥耶夢加得身體上的鱗片硬得像鎧甲,每天醒來之後渾身疼的就像是睡在石頭地板上一樣。
但那個時候,小海拉的生活沒有任何憂慮,她有著自己幸福的家,有父親,有兄長,還有著一個環遊世界的夢想。
如果,沒有那一場世界樹之上的戰爭。
如果,沒有這一個被附上最惡毒的懲戒與詛咒的冥界女神的稱號。
或許現在她還是一個坐在白色牽牛花與藤蔓編製的秋千中,做著屬於少女夢想的懵懂女孩。
複仇之名不需要由她承擔。
這些東西,海拉都沒有想,她隻是在享受這片刻難得的寧靜時刻,隨後沉沉地睡了過去。
曼陀羅花之上閃爍的光芒逐漸收斂,房間裡彌漫的香味飄散而去,僅剩下海拉嬌小的身軀之上,依然散發著淡淡的幽香。
曆經數千年的時光,海拉再一次入眠。
……
院子的水潭之中傳來青蛙的叫聲,富有節奏的群鳴,宛如一場聒噪的合唱。
被吵醒的梁曉艱難地張開如同千斤重的眼皮,他現在感到渾身都不像是自己的一般,仿佛前一天晚上可能被某個人灌下去了俄羅斯某釀酒廠一年份的生命之水。
雙手敲了敲腦袋讓自己醒過來,梁曉費力地想要起身,忽然眼睛無意間向下一撇,他整個人就像是被雷劈了一般待在了那裡。
這個掛在自己身上的人是誰?
不會是……海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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