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雅芙跑出了酒店大門,可是身後卻突然有人叫住她。
“黎雅芙,你給我站住!”
黎雅芙身體一僵,她慢慢回頭,卻見是繼母程萍萍追了上來。
“你要去哪兒?”程萍萍的麵色不太好。
“剛剛你也看到了,白鈞琰在我們訂婚前幾天還和彆的女人抱在一起接吻,我和他的訂婚宴沒必要繼續了。”
“你不要給我使性子,馬上回去,訂婚宴繼續。”
黎雅芙一臉不敢置信,“為什麼還要繼續?白鈞琰做了這種事情為什麼還要繼續?”
“現在是你感情用事的時候嗎?什麼事情不能私下解決,為什麼非得在這種時候鬨得所有人都知道?你鬨成這樣,把我們家的臉,把白家的臉往哪裡放?”
“我不會回去的,我和白鈞琰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這大概是黎雅芙第一次用如此強硬的語氣和程萍萍說話,程萍萍詫異了片刻才怒道:“你是翅膀長硬了是吧?這麼不聽話?你馬上回去向你白叔叔和白阿姨還有鈞琰道歉,所有賓客都還等著你和白鈞琰的訂婚典禮。”
黎雅芙簡直驚呆了,“我為什麼要道歉?白鈞琰這麼欺負人我為什麼還要向他道歉?”
“啪!”程萍萍的一巴掌毫無預兆的扇了過來。
“你清醒一點了嗎?你都多大的人了為什麼還這麼任性?我養你這麼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
這一巴掌把黎雅芙徹底打蒙了,她真的不明白為什麼要打她,明明錯的不是她,為什麼她還要挨打?
她的心一瞬間冷到了極點,是啊,她是在程家長大的,所以當初程萍萍讓她去接近白鈞琰她照做了,哪怕後來特彆想和白鈞琰分手,也因為重重顧慮沒有將分手說出口。
這些年,她演出賺到的錢,大多數都上交到了程萍萍的手上,是因為她她才可以繼續學小提琴,她要報答她,她要對她的話言聽計從。
可是她不是一個聽話的機器。憑什麼每個人都覺得她必須該做那個傻子?憑什麼彆人那樣欺負她,她不能反擊還要硬生生忍著?憑什麼?
她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的衝程萍萍說道:“我不會回去的,我和白鈞琰已經結束了,我和他再也沒有任何可能了。”
程萍萍揚起手來,卻在半空中被黎雅芙抓住。
“我叫你一聲媽媽,我尊重你,但是並不代表我就可以容忍你這麼作踐我,我是人,我不是畜生。”
黎雅芙說完,狠狠甩開她的手,轉身離開。
“黎雅芙,你給我站住!你給我站住聽到沒有!”
黎雅芙攔了一輛計程車,將程萍萍的聲音完全甩在了腦後。她不知道最終訂婚宴是怎麼收場的,那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但是她很清楚,這段時間夠白鈞琰忙的了。
“小姑娘,我們都轉了好幾圈了,還沒想好去哪裡嗎?”
去哪裡?其實她也不知道去哪裡,她望著窗外的街道,天已經黑了,街燈和霓虹燈刺開夜幕,像無數顆星星連成一片。
她想了想衝司機說道:“去奧政。”
為什麼會去奧政,大概是奧政裡的那個人跟他長得很像。
她想,如果今天把她的家人換成是他的話,他一定不會讓她嫁給白鈞琰,他不會扇她的巴掌,他不會勸她當傻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他還會為她討回公道。
可是,她把他弄丟了,她把這世上唯一愛護她的人弄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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淺水灣大道的彆墅中,白鈞琰一進房間便將外套脫下,隨手扔在一旁,他一邊扯著領帶一邊往酒櫃走,領帶幾下扯下來也是隨手一扔,他倒了一杯酒在杯中。
他的麵色不太好看,眉眼間透著一種風雨欲來的凝重感。半杯酒灌下肚,閉著眼睛平複了一下情緒,他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
“進來。”
進來的人是張策,張策知道他心情不太好,畢竟今天發生的事情不太好處理,所以他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白總,蘇小姐的電話。”
白鈞琰用手指按壓著額頭,“告訴她,我這兩天會很忙,我抽空會給她打電話的。”
張策出去了,白鈞琰又倒了一杯酒走到沙發上坐下,他的表情已經平複得差不多了。慢悠悠的搖晃著杯中的酒,他想著今天訂婚典禮上發生的事情。
他真是小看黎雅芙了。
他想起了這個女孩記憶中那張乖巧溫順的臉,不管他說什麼,她總是非常乖巧答應著。
“你安排就行了。”
“我什麼都聽你的。”
“嗯,我記住了,我會照做的。”
她好像從來沒有意見,她總是那麼乖,像一隻溫順的小貓。當初選擇她,不僅是因為她的背景她的才華夠得上白家的門楣,還是因為這女孩很溫順好拿捏。
可是沒想到一向溫順的小貓咬起人來這麼疼。
張策沒一會兒就回來了,“白總,你吩咐的都做好了。”
“蘇小姐那邊怎麼說?”
“她沒說什麼,就應了一聲知道了。”
白鈞琰點點頭,張策正要知趣離開,白鈞琰又問道:“黎家那邊有什麼消息沒有?黎雅芙回去了嗎?”
“還沒有,黎小姐從典禮上離開之後就沒回去過。”
“不是叫你安排人去找嗎,找到了嗎?”
張策看了一眼他的表情,“還沒有消息。”
“繼續找。”他握著酒杯,目光盯在那琥珀色的酒液上,聲音寒冷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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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雅芙在吧台前點了一杯酒,酒喝完了又點了一杯,腦袋已經開始發暈了,她看了一眼周圍,並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
黎雅芙迷迷糊糊的問酒保,“你們老板在這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