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爾大師來這邊了,他想先在這邊開演奏會。”
黎雅芙卻奇怪道:“不是要在爾賽宮嗎?”
“行程變了,你也知道維爾先生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他這樣一變,所有東西都跟著亂了,他指定了要和你一起合奏,現在怎麼辦,演奏會兩天之後就要開始了。”
像這種著名的音樂大師,能和他同台都是一種榮幸,更不要說同台合奏了,對於黎雅芙這樣的年輕演奏家是絕對不能錯過這樣的機會的。
不過眼下變化太突然了,她還沒來得及排練。
“雅芙,你在聽嗎?”
“我知道了,我安排一下馬上去公司排練。”
黎雅芙掛斷電話之後便給江寒打了電話,將事情大概說了一下。
“這麼著急?”江寒問道。
“嗯,時間很趕,我這段時間都要留在公司排練。”
“留公司排練?一天也不回家?”
“就三五天的樣子,很快就回來了。”
“下午一塊兒吃了飯我送你過去。”
黎雅芙道:“可能等不了了,我現在就得過去。”
江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照顧好自己。”
掛斷電話之後黎雅芙就簡單收拾了一下東西去了公司。
維爾先生是著名的鋼琴演奏家,已經六十多歲了,不過性格卻像個小孩,任性起來的時候會讓人招架不住,就像現在這次,說換地方就換地方,說變就變,一堆人也跟著他的決定忙亂起來。
雖然心裡討厭,但是誰讓人家是大師呢?
黎雅芙這兩天排練得很不錯,她的狀態回來得很快,一進入狀態,她整個人就跨進了一種賢者時間,周圍的一切都影響不到她,精神高度集中,這個時候的黎雅芙有點六親不認的冷漠感,甚至有時候有人跟她說話她都不回應。
所以這兩天江寒打她手機都打不通。江寒下班回到家,其實這幾年他經常一個人生活,和她一起生活的時間也沒有多久,可是就是這麼奇怪,並沒有在一起生活多久他就已經習慣了她的存在。
回到家裡,她的東西還在家,房間裡也到處都有她的味道,明知道她很快就會回來,可還是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江寒忙到很晚睡不著覺,索性端了一杯酒打開電視看,還真是不巧,一打開電視就放什麼關愛空巢老人的廣告。江寒心裡煩,又將電視給關了,他打她的電話,還是關機。
江寒實在是放心不下她,想著第二天一早乾脆直接去槐芳看看她得了。可是他沒想到他在槐芳門口被攔了下來。
江寒衝門口兩個保安說道:“好好看一看我是誰,我是你們衛總的朋友。”
他來這邊也好多次了,這邊保安是認得他的,然而兩個保安對視了一眼,其中一個一臉為難道:“抱歉江總,衛總交待了,隻要看到你來這裡就要將你請回去,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望江總不要為難我們。”
衛一陵吩咐的?
韓文君這些天天天一大早就要被衛一陵叫起來練書法,今天也是一樣,一大早他就來她房間,監督她練字。
韓文君也是不懂了,她都已經二十五歲了,早過了學這種興趣愛好課的時候了,也不知道他哪股神經發作了,非得讓她排好了時間一樣不放鬆地練,說親自督促還真就親自督促。
韓文君正練著字,衛一陵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江寒打來的,他按了接聽,“喂?”
然而等了半天那邊也沒聲音,衛一陵將手機拿下來看了一眼,還沒掛斷,衛一陵又問了一句:“一大早打電話過來乾什麼?”
江寒本來想罵衛一陵一頓的,或者說幾句刺激的話讓他不舒服,這麼大年紀還那麼愛記仇,上次不就說了韓文君幾句嗎,他竟然一直記到現在,還不讓他進槐芳的大門。不過大概是怒火太深了,一肚子話說不出口,許久之後他冷冷笑了一聲。
“嗬。”
就這麼笑了一聲之後他便掛斷電話,衛一陵握著手機半晌沒回過神,他也是搞不懂,他一大早打電話過來什麼也不說,就對他冷笑一聲是什麼意思?
神經病吧他?
韓文君問道:“誰打的電話?”
“江寒。”
“嗯?這麼早?他跟你說什麼了?”
“他什麼都沒說,就在電話裡對我冷笑了一聲。”
“這麼奇怪啊?”
“也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韓文君這兩天天天被他一大早擰起來練字,練得她都快吐了,這會兒她突然也想惡心一下他,她便衝他道:“說不準他是對你有意思。”
衛一陵微眯著眼睛看過來,韓文繼續邪惡,“這麼大早給你打電話,肯定是特彆惦記你,但是沒好意思說出口,所以就對你笑了一聲讓你自行體會。”
衛一陵眼皮子重重的抽了一下,此時他手上正拿著幾份文件批閱,聽到她這話,他將手上的東西重重一放,沉著臉將外麵的人叫進來吩咐道:“將韓小姐禁足一個月,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她出去。”
他交待完就出去了,韓文君沒想到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她對著他離開的背影不滿道:“乾嘛要關我?不過開個玩笑而已,這麼小心眼嗎?”
衛一陵已經走遠了,理都沒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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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計劃有變,但是慕名而來聽演奏會的人還是很多,甚至還有一票難求的情況,這就是大師的魅力。
演奏會在洛城著名的一個博物館演奏大廳,黎雅芙那種賢者狀態會一直要持續到演奏會結束。所以,在台上的黎雅芙和平日裡的黎雅芙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江寒提前訂好了票,所以演奏會這天他也來了,在來之前給她打電話,依然還是關機。
此時江寒就坐在台下,這是他時隔這麼多天再看到黎雅芙,台上的女孩子一身束腰長裙,頭發梳成了馬尾顯得乾淨利落。她神情專注,遊刃有餘拉動琴弦。
在萬眾矚目的舞台上,她看上去那麼耀眼,和頂尖演奏大師站在一起也絲毫不怯場。她站在舞台的那一刻,她身上也似籠罩著一股神韻,乾淨,純潔,一塵不染,她像一個超然物外的女神。
這一刻,江寒突然油然而生一種自卑感,他覺得他配不上她,這樣天仙似的小姑娘,他配不上她。
演奏會結束,黎雅芙才算是徹底放鬆下來。她一回到後台就接到江寒的電話。
“哥哥來看演奏會了嗎?”
“來了,在演奏會門口。”
“那哥哥等我一下。”
“好,我等你,你不用慌。”
黎雅芙卸完妝換了衣服出來,果然看到江寒的車子等在門口,她上了車,江寒捧過來一束鮮花衝她道:“演出很成功,祝福你。”
黎雅芙接過花,笑道:“謝謝。”
“你這幾天怎麼都不接我電話?”
說到這個,黎雅芙對他很歉疚,她抱住哥哥的腰說道:“我在演出前就是這樣的,需要全神貫注,抱歉哥哥,害你擔心了。”
打不通她電話他確實有點放心不下,可是看到她好好的他也就放心了。
回到家中黎雅芙先去洗了個澡,洗完澡出來就見江寒坐在臥室的躺椅上,他好像在想事情,黎雅芙走過去,直接跨坐在他大腿上,她勾著他的脖子問道:“在想什麼?”
江寒低頭看她,剛洗的頭發顯得很柔順,自然垂落在她身前,今天穿的睡衣是短袖長裙,算比較保守,然而她往他身上一靠,他這才發現原來亮點在後背,她後背就幾根帶子綁著,露了一大片。
江寒目光暗了下來,“你在槐芳排練的時候也穿這種衣服?”
“當然沒有,這衣服是我特意買來穿給哥哥看的。”
江寒這才放下心,黎雅芙抱著他的腦袋在他臉上蹭了蹭,“我不在這幾天哥哥有沒有想我。”
“想。”江寒承認得很乾脆,他摸了摸她的臉問道:“你想哥哥嗎?”
“當然想。”
“好。”江寒應了一聲。
黎雅芙伸手將他襯衣扣子解開了三顆,解完之後她將他的衣襟微微拉開一點,胸前的紋身微微露出,這樣的哥哥看上去會很性感,黎雅芙將臉貼上去。
明明她的臉溫度正常,可是她一貼上去他就感覺好像胸口處落下了一片火。江寒低頭望著懷中的小姑娘,他想起了她在台上的模樣,乾淨純潔,和調戲他之時使壞的樣子完全不同,她是那樣優秀。
他想到了台下那些和他一樣被她驚豔到的人,尤其是那些男人。他是男人,最清楚那一刻男人的心裡想的是什麼。
在那一刻,他真的恨不得那些人眼睛都瞎掉。
他突然抱緊了她,“等我公司的事情忙完了我們就結婚。”
“啊?”黎雅芙從他懷中抬起頭來,“哥哥想好了嗎?”
“想好了。”
想快點和她結婚,快點塵埃落定,他的小雅芙這麼優秀,好怕她突然哪天被人搶走,或者好怕她突然有一天開始嫌棄他這個糟老頭子。
黎雅芙很開心,她撲過去抱住他,“好。”
“你叫叫我。”
“哥哥。”
“換個。”
黎雅芙明白過來了,她叫道:“老公。”
江寒心頭喜滋滋的,他抱著她應道:“嗯,老公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