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80(1 / 2)

溺愛成癮 紫青悠 7858 字 7個月前

小姑娘明顯感覺到了, 小景哥哥好像不喜歡她,她想起剛剛在客廳裡衝她笑著打招呼的小景哥哥,再看著現在的小景哥哥, 她不知道為什麼他變得這麼快,她有點失落, 問道:“我是不是做了什麼讓小景哥哥生氣的事情?”

“叫你走開。”他依然不客氣。

雖然小景哥哥讓她走,但她沒有走,她想到他一個人孤零零坐在這裡, 看上去有點可憐, 她不知道為什麼小景哥哥會生她的氣,她想逗他開心, 她問道:“小景哥哥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她目光掃到他的腿上,他腿上蓋著一條厚厚的毯子,可是今天天氣明明很熱,她又問道:“小景哥哥很冷嗎?”

“叫你走開沒聽到嗎?”小男孩聲音提高了,語氣中多了一股怒火。

小姑娘被他嚇得縮了一下小身板, 她怯生生的看著他, 有點委屈,她是真的不知道哪裡惹小景哥哥生氣了。

衛景望著小姑娘那閃爍著晶瑩的一雙眼睛, 眼底是對他的懼意,嗬,這麼容易就害怕他了嗎?膽子這麼小?可是他卻有一種報複性的快樂, 不是叫小景哥哥叫得挺起勁嗎?還叫嗎?

“婉婉。”

江婉聽到聲音向來人看去,就見哥哥正向這邊走來, 江婉看了衛景一眼說道:“我哥哥來找我了, 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這話倒讓衛景有些詫異, 過幾天來看他, 不是才被他凶了嗎?不是怕他嗎?還敢來?

江易安明顯發現了妹妹臉上的失落感,他向衛景看了一眼低頭衝江婉說道:“你先過去,哥哥有話對小景說。”

小姑娘也沒多問,乖乖離開了。

江易安看向衛景,衛景也看著他,不同於對待江婉的冷漠,他衝江易安笑了笑,然而他的笑容還是冷的,這樣冷淡的笑在一個七歲小男孩身上,實在顯得太過老練,看上去有些突兀。

“易安哥哥要和我說什麼?”他問。

江易安覺得這人身上有一股陰森森的感覺,哪怕他在對你笑。

“你欺負我妹妹了?”

“我沒有,我隻是讓她離我遠一點,你妹妹那麼可愛,要是染了我身上的晦氣就不好了。”

“你最好是沒有欺負她,如果你敢欺負她……”他目光掃了一眼他的的腿,“我對你不客氣。”

江易安說完便轉身離開了,衛景坐在輪椅上看著遠處,那裡有一株很大的桂花樹,此時正是桂花開的季節,一陣風吹來,花朵被吹得紛紛飄落,簌簌簌的聲音,透著一種細碎的寒意。

晚上,送走了黎雅芙一家之後韓文君去衛景的房間找他。

“小景睡著了嗎?”她在門外問。

衛景正坐在床上看書,聞言回了一句,“還沒有。”

韓文君推門進去,她在兒子身邊坐下摟著他衝他道:“抱歉,今天來了客人媽媽忽略了你。”

“沒關係。”

韓文君接過他手中的書說道:“媽媽幫你讀吧,現在時間不早了,媽媽幫你讀書哄你睡覺。”

其實他很想告訴她,他已經七歲了,不需要彆人再給他讀故事哄他睡覺,不過他什麼都沒有說,乖乖躺下。

韓文君講完了故事摟住他,她在他額頭親了一口說道:“我的小景最棒了,媽媽很愛你。”

衛景閉著眼睛沒答話,這些年他的父母總是不停的誇他棒,不停的說愛他,其實他知道他們的意思。他左腿殘缺,他不是一個正常人,所以他們必須得給他誇獎讓他感到平衡,好像在告訴他,你殘缺了你依然是最棒的,你殘缺了我們依然是愛你的。

如此不厭其煩的誇他其實就是對他的一種同情,一種悲憫。

韓文君探頭往他臉上一看,見他閉著眼睛,她以為他睡著了,在他額頭親了一口說道:“晚安,乖兒子。”

她下床離開,他聽到關門的聲音,在黑暗中慢慢睜開眼睛。都說衛家長子衛景是個少年天才,兩歲就會認字,四歲就會算術,可是比他少年天才的名號更讓人津津樂道的是他的殘疾。

衛家的長子衛景可真是不得了的神童啊,可惜……

讚歎完了之後總有一句可惜,有了這句可惜,前麵的那些話便顯得多麼蒼白沒有意義。

可惜,可惜那個少年天才是個殘廢。

韓文君回到房間,衛一陵剛剛幫著保姆將小兒子哄睡著,看到她進來他忙問:“小景睡了嗎?”

韓文君抱住他說道:“睡著了。”

衛一陵意識到她不太對勁,他捧起她的臉,就見她眼睛紅紅的,他問:“怎麼了?”

“沒什麼,就是每次看到小景總不免難過。”

衛一陵抱緊了她,“孩子已經這樣了,你也彆老是這麼傷感,要是讓他知道了也要難過了,小景這孩子很敏感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好好愛他。”

“我也知道,可是小景這個孩子太懂事了,什麼也不說,問他什麼總說沒關係,每次看到他這樣我就不免要心疼。”

衛一陵閉上眼睛,臉上透著自責,“都怪我。”

“你不要這樣說。”

衛一陵輕輕歎了口氣沒說話,韓文君抬頭衝他道:“你不要再這樣說了聽到了嗎?誰都不想看到孩子這樣。”

衛一陵安慰道:“好,我知道了。”

對於衛景的腿衛一陵是真的很內疚,預言中克妻克子這種話,也不全是彆人的胡說八道。他總覺得兒子變成這樣就是他命太硬了,因為這個他終日痛苦,尤其每次看到衛景,心就像刀紮一樣,恨不得沒了腿的那個人是他,那一直壓抑痛苦的心情一直到現在生了健康活潑的老二才好了很多。

其實夫妻兩想拚個妹妹也是想給小景一個伴,自從沒了左腿,他的性子就越來越孤僻,也不願意去學校,不願意認識新的朋友,他們想,如果他有個伴或許會好很多。

“就算要怪,也該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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