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2)

小和尚也要讀書。

事實就是,快樂小和尚,作為一個小和尚,他也要讀書,耍賴抗議哭鬨都無效。

原本隻是背背《百家姓》,如今直接變成“三百千千”,《三字經》《百家姓》《千字文》《千家詩》。

還有那什麼《蒼頡篇》《爰曆篇》《博學篇》三篇合一的“三蒼”,文字起源的《開蒙要訓》《文字蒙求》《二十四孝圖說》……

保康麵對書桌上,咳咳,特質的小書桌,正所謂“一桌一椅一方幾,一窗一屏一天地,一燈一人一卷書”,文房四寶,印泥、水滴、筆筒、墨匣、筆簾、筆架、筆擱等等,包括帶滾軸的腳踏、供佛的條案,光線正好的素紗窗戶……

方寸之間,應有儘有,素雅儘顯,風雅成趣。可是,保康隻關注這厚厚的一列書本兒,懵。

說話都結巴了。

“師祖,這,都是保康要學習,的書?”

“嗯。”

“師祖,保康的腦袋,隻有這麼——大。”他拿自己腦袋和書本比劃,書本比他圓圓的腦袋大一倍,他更害怕了。

師祖:“蒙童書籍一般都是精當簡潔,駢散得當,朗朗上口。出經入史,集百家之言;采其精華,參以人生哲理、處世方略、生活常識。

宋朝時期人們開始細分蒙童教導,元明時期有了兒童故事書,配以插圖,更為易學易懂。”

保康眼睛睜大,小小的驚訝。

“師祖,這些都是帶插圖的故事書?”老祖宗們果然有智慧。

師祖瞧著小胖娃娃莫名驕傲的小樣兒,微微笑:“不是全都有。隻是師祖考慮到保康的頑劣性情,特意安排人全部給保康重新配圖編製,耗時兩年。”

“保康切莫辜負師祖的一番苦心。”

保康:“……”

特夢幻地仰著腦袋看向他師祖。

兩年?師祖,你真不用這麼“煞費苦心”哭唧唧。

保康因為他師祖的“一番苦心”垮了肩膀,沒了脾氣;師祖笑而不語;大喇嘛瞧著這對老少鬥法,似有所悟。

大喇嘛決定待會兒就去告訴皇上,對待保康阿哥,切莫以硬碰硬,因為保康阿哥心軟,脾氣最硬。

這邊廂“縣令老爺”“勉強”接受大喇嘛的提議,命令“師爺”周培公趕緊準備好一套教書夫子的道具,滿腔熱血地要去給兒子開蒙,完全忘記了他兒子的那句“不喜歡”。

那邊廂保康午休醒來,揉揉眼睛醒困,掰著手指頭數數下午要做的事情,記起來,多了一項認領新老師,開蒙。

保康在他的小床上翻滾,耍賴不想起。

奶嬤嬤看看時辰,上前哄著:“阿哥,時辰到了。”

趙昌也挺擔心的,“阿哥,待會兒要遲到了。”

阿哥遲到了那位“師祖”不舍得罰阿哥,卻會對他們冷臉,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害怕嚶嚶嚶。

保康瞧著他們沒出息的樣子,趴在床上不動彈,腦袋一扭。

“要穿那件黃色的九衣袈裟。”

這還是心氣不順?

奶嬤嬤笑得更為慈愛:“都準備好了,阿哥。”趙昌笑得一臉順從:“一個老師,本來就應該是九衣袈裟的禮節。我們不搭理大喇嘛的話。”

保康氣呼呼的,終於答應起床。

下午時分,菩薩頂的僧人們要麼在做活計,要麼禮佛講經布薩誦戒,就他師祖和大喇嘛有空,咳咳,專門等著他。

師祖一看他的袈裟規製,心裡一笑,沒說什麼。

大喇嘛在心裡直呼“小祖宗小祖宗”。

反正保康還是氣呼呼的,他能穿這件禮服,已經很給這位“著急”的老師的麵子了。

這個時候,保康還不知道著急給他上課的老師就是五台縣的新縣令。

新縣令一來,兩個人大眼對小眼,彼此都還沒說話直接就對上了。

新縣令仔細瞧著麵前的小和尚,胖嘟嘟的粉妝玉琢,皮膚是水靈靈嬌滑滑的白白嫩嫩,白裡透紅,眼睛是夜晚的星空和黑寶石,一件類黃色的九衣小袈裟穿在身上,配上小和尚周身的獨特氣場,哎呦呦,那個可愛!

偏紅類黃的嶄新袈裟上麵,花紋空格有六層,分彆代表六道,最後的線條沒有封口,代表豎窮三際,橫遍十方。尾端幾處舊布做的小補丁,幾處象征“點淨”的墨點,正好形成一條小魚兒的形狀。

山上對比山下冷,五月的天氣裡麵正好穿一件厚厚的裡衣。裡衣是紅色,露出來一半,因為既不是坐禪也不是禮佛,衣之兩端由左肩披至右脅下,將環掛在扣或鉤上固定……好了,多好的一枚又帥又可愛的快樂大師。

可是,這件禮服,是僧人們上街托缽或者麵見尊長之時所穿“祖衣”禮服中的,最低一個規格——九衣。

“縣令老爺”那個氣幺,明明小家夥有九衣到二十五衣的高規格不穿,偏偏穿了一個最低規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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