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1 / 2)

縣令和保康這般“和諧相處”的日子也並不久。

五月二十一這天保康正纏磨師祖下山玩耍,侍衛們送來一封京城來信,太子殿下的來信。

宗人府給當今皇帝養住的孩子進族譜列宗籍,不算上早早夭折的皇子,保康這個排行十一,本應序齒第四的三歲小阿哥居然沒在列。

保康對“皇帝”的抵觸情緒達到一個小高峰,對幫“皇帝”說話的縣令那是怎麼看怎麼煩。就是師祖也對皇帝的做法生氣,對“縣令”的辯解不滿。

偏偏縣令還布拉布拉一大通大道理,說什麼皇帝的二子承祜,也就是當今太子的同母哥哥元後赫舍裡生的頭一個兒子,就是因為不滿五歲夭折沒進族譜沒有序齒。

還說保康後麵的小阿哥也都沒序齒沒上族譜,保康前麵的三阿哥,排行第十的胤祉雖然稱呼一聲“三阿哥”,可也因為沒滿五歲沒進族譜……

反正依照縣令口中的“皇帝”的意思,就是要等到保康五歲再說。

保康對進不進去族譜其實並沒有多大的感觸,靈魂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他即使知道“族譜”在這個時代的重要性也壓根沒什麼概念。

而且皇後媽媽的人解釋說既然三阿哥沒進族譜,我們也暫且穩住,保康更是同意。

可是保康還是生氣,因為“皇帝”和“縣令”這個明顯有貓膩的態度。

菩薩頂的僧人們都知道,快樂大師在一開始乖巧懂事的“尊師重教、認真好學”後,突然變得“正常”了。

特熊。

比如那天中午,縣令就打個盹兒,快樂大師就能給縣令臉上畫烏龜。

比如那天晚上,一夥人坐在亭子裡賞風賞月,其他人都沒事,就縣令被一口“鹽巴酒”鹹的差點兒沒被齁暈掉。

再比如今天下午,兩個人“寓教於樂、勞逸結合”,一起到山上去看各種小動物,參悟人與人之間的爭鬥,快樂大師看見一隻金錢豹幼崽,歡歡喜喜地跑過去一把抱住,其他人都笑得歡喜就縣令差點被嚇暈過去。

其他人知道快樂大師和這隻金錢豹幼崽非常熟悉,縣令不知道啊。

縣令當時嚇得一動不敢動急得滿頭汗示意快樂大師也不要動想要抱回來快樂大師……哪知道快樂大師看都沒看他一眼,還撅著嘴巴親親金錢豹幼崽的小腦袋……

據說,縣令當時一陣天旋地轉,氣瘋了簡直。

可是快樂大師學了內功,對山上又熟悉,跑起來他還真追不上!

縣令狠下心要“以下犯上”打一頓快樂大師的小屁股,立馬出來很多人護著!

菩薩頂的僧人、宮人、侍衛們……都小小的同情縣令,可還是一如既往地寵著他們的快樂大師。

縣令麵對山上的這些人,深刻覺得,他必須對熊孩子嚴加管教,這樣寵下去不知道會寵成什麼樣縣令簡直無法想象。

可熊孩子之所以熊,那就說明不好教導,更何況這還是一個特彆、特彆、特彆……聰明的熊孩子。縣令愁得來,而且縣令的多疑又讓他思考,為何太子會給保康寫信。

這明顯是讓保康對“他這個汗阿瑪”的抵觸加深——太子已經七歲了,是各家名師和皇上手把手教導出來的太子,還有索額圖他們這些人在身邊提點著,太子會不知道這個情況嗎?

還是說,太子知道,但有人告訴太子他這個汗阿瑪就在五台山教導保康!

臨近六月,跳布紮和騾馬大會馬上開始,五台山和五台縣的外來人非常多,所有人都神經緊繃想著保護好照顧好快樂大師,縣令也不例外。

可是,又有一封京城來信到了保康的手裡。

這次寫信的人是大阿哥保清。

縣令氣得麵色鐵青,極力“解釋”。

“信件不一定太子和大阿哥想寫的,也不一定是他們自己的意思,你們是親兄弟……”

縣令布拉布拉一大通,保康眨巴大眼睛,還打個小哈欠。

“木蘭花要謝了,快樂大師要睡覺。”眼睛迷瞪,聲音裡也帶著小困意。

縣令目瞪口呆地看著趙昌小太監拿一個毯子放到木蘭花樹下,看著快樂大師就這樣躺到毯子上,呼呼大睡。

幾片木蘭花瓣落到他的小胖臉上,幾隻小鳥兒落到快樂大師肚子上嘰嘰喳喳,他都沒動靜,小腹一鼓一鼓的很有規律地起伏,顯而易見睡得非常香甜。

縣令一抹臉,乾脆也扯一個毯子躺在熊兒子身邊睡下。

夏日裡山上的溫度卻是正好,當然是不能辜負。

睡覺!

師祖擔心縣令情急之下又和保康吵起來,走過來一看,好嘛,都在睡覺,他也回去睡午覺。

其實保康對此也不是無動於衷,但他有師祖啊。

當天的敲木魚功課後他就詢問師祖:“師祖為何讓保康自稱‘保康’?”

水洗黑葡萄般的大眼睛滿滿的好奇,師祖從容回答:“保康長大了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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