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皇上委屈,但皇上的眼角餘光瞧見他二哥和大兒子保清看過來,還要裝作若無其事,你們眼花的樣子。

可是熊兒子保康、太子、胤禛小阿哥、胤祺小阿哥,都沒注意到他們之間的眉眼官司,隻顧吃美食,看保康弟弟/哥哥吃美食,聽師祖說話,皇上更覺得委屈。

他二哥和大兒子保清好歹還看他一眼。

哎,皇上的腦袋裡亂七八糟,覺得自己真的是憋屈得要發瘋。

可是皇上還是沒想到,他汗阿瑪寵愛熊孩子保康,那是無底線到哪一種的無底線。

晚食散步,幾個孩子在一起玩。

本來小孩子“正正經經”地說話的樣子,非常可愛,做父母的每次看到都會露出會心一笑。

胤禛:“保康哥哥,你進學了嗎?我們一起進學。”

保康:“好,一起進學,一起逃學。”

胤祉:“逃學可以嗎?”偷偷摸摸地瞄一眼他這個汗阿瑪,然後他當著師祖的麵兒隻能裝聽不到看不到,胤祉的膽子也肥了,“小小聲”地說悄悄話:“保康弟弟,三哥也馬上進學,我們一起。”

聽在皇上的耳朵裡,那就是“保康弟弟,三哥也馬上進學,我們一起逃學。”

還有一個胤祺,胤祺終於找到可以用蒙古語和他說話的兄弟,一直烏拉烏拉地不停說:“保康哥哥,胤祺喜歡保康哥哥。”

保清和保成更不必說,拉著保康嘰裡呱啦地講述他們玩滑滑梯和蹺蹺板的事情,重點:三次;重點:每天可以多一次嗎?

就聽熊孩子保康特“正經”地回答:“正式進學前,當然可以。”

惹得他保清哥哥和保成哥哥一起捏他的胖臉頰。

然後胤祉和胤禛、胤祺就來幫忙。

胤禛是真的一本正經:“額涅說正式進學後就是大人了,不能貪玩。”

保清氣得咬牙:“你們,也有長大到正式進學的時候。”

太子難得和他大哥態度一致:“對!”

然而……

保康:“阿彌陀佛。等我們長大到正式進學,汗阿瑪就改規矩了。”

“對。”

“對。”

“對。”

胤祉、胤禛、胤祺一起重重點腦袋,眼睛亮亮地看著他們的保康弟弟/哥哥——保康弟弟/哥哥就是聰明。

皇上:“……”聽得胸悶,那個憋屈。

還是然而……

師祖發現皇上對他小徒孫的態度,不放心,和皇上談心,裕親王旁聽。

本來皇上發現他汗阿瑪和他談心,非常受寵若驚,誤以為他汗阿瑪是要誇誇他的政績,指點指點他的為帝方法,問問他有沒有什麼小煩惱……

皇上擺出來一副“恭敬傾聽”的架勢,裕親王也特激動地肅手站好,耐心等待。

就聽師祖說道:“保康性情活潑,不受拘束,在宮裡,言行舉止方麵、禮儀規矩方麵,切莫約束了他。”

“滑滑梯、蹺蹺板,他愛玩就玩,還有那西洋玩具,也挺好,隻看他自己喜歡。”

“宮裡頭悶得慌,經常帶他出宮逛一逛。保康聰明,老師們對他的教導,要特彆注意方法,容若、石溪道人、阿靈阿都很好,其他的老師們也要這般。”

“他剛回宮,衣食住行方麵也都不適應,切記多關心著,有空就去看看,保康喜歡聽睡前故事,喜歡親人陪著一起用飯,小孩子私底下吃飯,也不要太講究什麼‘兩口半’。”

“……”

“……”

一條條,一件件,一項項……總之,師祖就是生怕他的小徒孫進宮後過得不舒坦,給他們來一個特彆說明會。

皇上和裕親王聽得目瞪口呆——我們啊,我們啊,我們這麼兩個大的人站你老人家麵前,你老人家不能直接看不到啊?!!

裕親王淹頭搭腦地聽他汗阿瑪說完,徹底沒了精神氣,特委屈:“我們也性情活潑……”

裕親王想說:“我們也性情活潑,我們也想玩玩滑滑梯和蹺蹺板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皇上克製自己點腦袋的衝動,但臉上的表情寫滿了“二哥說得對,我們也是小孩子。”

師祖:“阿彌陀佛。”

皇上和裕親王:“……”

兩顆火熱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夜幕低垂,夜空中月牙兒彎彎,星星眨眼,皇上和裕親王萬分不舍得,可也知道師祖是要去和他的小徒孫一起洗漱沐浴休息,磨磨蹭蹭地起身離開。

師祖麵對他們可憐巴巴的背影,終究是心裡一軟:“阿彌陀佛。貧僧雲遊南方,曾經到過沿海一帶,沿海有很多沙灘,沙灘上有很多沙子。”

“沙子細軟,帶著太陽光的溫暖,貧僧看著心喜,抓一把在手裡,還想緊緊攥住。可是,貧僧攥的越緊,沙子掉的越多,最後隻剩下手心裡單薄的幾粒。”

“阿彌陀佛。”師祖打完這個佛語,轉身離開。

皇上和裕親王從師祖開口就停在那裡一動不動,恭敬地聽著,哪知道,聽到這番話。

兄弟兩個聽著師祖轉身離開的腳步聲,聽著保康跑到師祖的懷裡,呱呱呱特興奮地說要和師祖一起睡,然後師祖寵溺地答應的聲音,心潮起伏。

沙子,沙子,師祖的沙子是保康,所以師祖放手給保康進京,進宮,讓他成長起來。

他們的沙子,是什麼?

師祖想要告訴他們什麼?

裕親王愣愣地轉頭,期期艾艾地說道:“皇上,臣兄隻想要一個兒子,和保康一樣康健長大成人。臣兄府上一位側福晉有孕,估計四月份生產,如果是個阿哥,起名保泰,好不好?”

“將來臣兄一定寵著他,讓他和保康一樣性情活潑,想玩就玩。”

皇上:“……”

皇上的思緒被打斷,聽完他二哥求兒子的一番話更是眼睛發直,可是他二哥目前沒有一個兒子長成的,他也理解。

“保泰、保安、保綬……都給二哥的兒子留著,二哥將來一定很多很多兒子。”皇上看著自己二哥,語出真誠。

“謝謝皇上。”裕親王挺感動,沉默片刻,終是說道:“皇上,臣兄認為大師說得對,是臣兄入了魔瘴。太醫之前就說臣兄應該放寬心,如今大師點醒臣兄才明白,凡是順其自然,越強求越是沒有。”

“皇上,臣兄也去洗漱。”

裕親王說著話,行禮,退下。

皇上愣愣地看著他二哥的身影,伸出自己的右手,張開,握緊,再張開……

亥時到來,燈盞點點。正陽門外臨時搭建起來的幾排帳篷裡都沒有了動靜,寂靜中,隻有將士們巡邏的腳步聲,更夫的打更聲,“咚!咚!”“咚!咚!”一下一下的梆聲仿佛敲到了人們的心臟上。

“鳴鑼通知,關好門窗,小心火燭!”咚!咚!咚!——“早睡早起,鍛煉身體!”咚!咚!咚!——

保康在被窩剛躺下,聽著這打更的節奏,數著梆聲,開心地和師祖呱呱呱:“師祖,這裡的打更,和五台山的不一樣。”

師祖隨意接口:“京城的人,大多睡得晚。”

保康:“那師祖,他們晚上不睡覺,都讀書嗎?還是喝花酒?”

師祖:“都有。”

“保康不睡覺?”

保康“嚴肅臉”:“師祖,保康不睡覺。”

師祖摟著小徒孫,無奈卻也心疼。

“保康和師祖隻是暫時分開。保康不是說要帶保康的額涅去五台山?師祖回到五台山後就給保康寫信,告訴保康師祖的行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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