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康和他師祖撒嬌耍賴,師祖隻是覺得小徒孫心態有點偏,卻也沒認為他說的對或者不對,隻說:“回去抄寫《金剛經》和《心經》。”
保康:“……”
被罰抄書的保康垂眉耷眼,好不委屈。
委屈之下字也寫得無精打采,好像佛祖都替他委屈一般。
師祖:“……”
偏偏保康的哥哥弟弟們從外麵回來,大談特談外麵的新奇世界,興奮得來,發現他們的保康弟弟/哥哥在抄佛經,一個個的上前來圍觀。
“保康弟弟,這個字兒,大哥怎麼看著,好像要哭出來?”
“保康弟弟,哥哥看這個字,不是從毛筆寫出來的,是從土裡歪歪扭扭的鑽出來的。”
“保康哥哥是想汗阿瑪了嗎?胤禛也要抄佛經寄回京。”
…………
保康:“……”
一人一句,正鬨小情緒的保康本來哪一個都不想搭理,可他怎麼能說自己被師祖罰抄書?
“保康在練字。”保康一臉“正氣”。
說著話,他倒真有幾分練字的架勢:“哥哥弟弟們可以手抄佛經寄回京。”
胤祉重重點腦袋:“午休前抄寫一點,午休起來後抄寫一點,幾天就可以完成。”
“對。時間擠一擠就有了。”
“對。保康哥哥,我們也來抄。”
保康眉開眼笑:“好,一起抄寫。”
保康有了哥哥弟弟們的“陪罰”,興頭上來,專心致誌地書寫,還彆說,還真寫出來幾分真意,獲得了師祖的誇誇。
孩子們的心事來的快去得快,很快高興起來。大人們的事兒按部就班,也很快有了結果。
大清水師壓境之下,小琉球島上人心惶惶,卻是鄭家人內部先亂了起來。
鄭經的母親董氏喜歡乾政,很有呂後乾政的風範,但卻沒有呂後的才乾,雖然當初施琅和鄭成功之間矛盾重重,但最終令施琅反叛的就是此位老太太。
關鍵她跟自己的兒子鄭經的關係也不好,更由於鄭成功的去世而變得疏遠,她尤其不能接受自己的兒子鄭經和乳母之間的私情,所以也特彆不喜歡鄭克臧,甚至認為他不是自己的親孫子,母子之間的矛盾也越來越大。
她見鄭經死了,居然是鄭克臧繼承“東都之王”的位子,便野心勃勃地策劃“廢長立幼”,謀殺鄭克臧,立鄭克塽。
與此同時,鄭經一死,島上本就對鄭克臧的出身不滿的人,對鄭經的遺命更不滿,其中侍衛馮錫範便帶頭以傳聞“監國非藩主真血脈”為詞,與鄭經之弟鄭聰等人共謀,收回鄭克臧監國之印,並試圖殺之以除後患,幸得還留在島上的天地會的人救下來。
給送來了澎湖保康這裡。
保康眼見這位十八歲的年輕人,離開了他的父親鄭經就好像徹底沒主意了一般,麵對這番變故更是丟了魂一般,保康狠不下心說什麼狠話,可也不願意好吃好喝地照顧他。
“你會什麼?在我這裡,要乾活。不乾活沒飯吃。乾得好,吃得好。哼,看到沒有,施琅的兒子們都在訓練,吃大食堂。”
小胖手一指,示意鄭克臧自己看。
剛剛要說優待恩遇鄭克臧的施琅:“……”
鄭克臧:“……”鄭克臧不看光聽將士們訓練的聲音就嚇得腿打顫。
他早就聽他父親說過快樂大師·瑞親王和陳近南的事兒,也知道他恨自己的父親,本來他來到澎湖就害怕,誤以為必死無疑,哪知道小胖娃娃隻罰他做活兒,當下就感激滴零地領命。
“我會,我會寫字,會算賬,會打漁……我都會做。”一臉逃出生天的慶幸,急於表白自己一定努力做活的決心。
眾人都傻了,你就算是假裝的,也裝出來一番“誓死不從”啊啊啊!
可是保康還不滿意的樣子,小鼻子皺巴,特“冷淡”的一個眼神:“記好了,你隻是鄭克臧,自己穿衣,自己做飯,自己吃飯,根據做活的好壞領食材,做不好,受罰。”
“記好,記好。”
鄭克臧唯唯諾諾地答應著,生怕小胖娃娃反悔。
眾人:“……”
就見小胖娃娃領著人大搖大擺地離開,就見鄭克臧一副劫後餘生的模樣抹眼淚。
眾人:“……”
好吧,快樂大師發發脾氣也好。
誰叫快樂大師頤氣指使的模樣也可愛。
眾人想通了,互看一眼,姚啟聖提議:“不若,劈柴?”
眾人點頭。
澎湖的事務不方便他接觸,衣食住行哪方麵也不行。在回京之前,就劈柴吧。
事情定了下來,鄭克臧就留在澎湖劈柴,學著自己做飯穿衣。
而此時的小琉球上,十二歲的繼承人鄭克塽稀裡糊塗地坐上王位,因其年幼,由其叔父鄭聰輔政。鄭聰貪鄙懦弱,諸事皆決於馮錫範和劉國軒。聽了左右將士的說法,聽了他祖母的說法,茫然無助。
“諸位說得對。小琉球人心風聲鶴唳,繼續守衛台灣恐怕右邊啊;士卒滿目瘡痍,再戰下去恐怕難以取勝。還是應當請降,以免今後追悔莫及。”
鄭克塽聽從他們的“勸告”,給大清水師送來降表。
十一月初一,短短六天,施琅率領舟師到達小琉球,劉國軒等帶領文武官員軍前往迎接。
緊接著,裕親王領著五位皇子,姚啟聖和石溪道人等等人都登上小琉球。
施琅入小琉球之後,主動前去祭鄭成功之廟,對鄭氏父子經營小琉球的功績作了高度的評價,並稱鄭氏收複小琉球是為國為民儘職的舉動,他本人對鄭成功毫無怨仇。祭祀完成之後,施琅哽不成聲,熱淚縱橫。
鄭氏官兵和台灣百姓深受感動,紛紛讚揚施琅胸襟寬廣,能以大局為重。冷靜處理公義私怨的關係,遠非春秋時期的伍子胥所能比擬。
裕親王冷眼旁觀,輕輕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