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 李紈瞧見王夫人那麼生氣,心裡有些怕怕的。好在賈珠今早就跟她說過,她的婆婆還得進家廟。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就當這個婆婆就是為了她的夫君賈珠祈福。
李紈沒有多問,也明白這不是她該多問的。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王夫人開口, “在這個後院,不是東風壓倒西風, 就是西風壓倒東風, 你當你沒掌管中饋, 大房的就會對你們好嗎?”
“……”李紈低頭,沒有多說。心想著府邸本來就是大房繼承的,大房的人要是不願意給二房那麼多東西, 那也沒有什麼。
他們現在吃的住的都是大房的吧,按照王夫人這麼說, 就是用大房的, 中饋還沒有分開。
李紈聽家裡人說榮國府兩房的家財倒是分了,就是還沒有分開住。因此,這二房在榮國府的吃的用的都是公中出的。
這也沒有什麼,榮國府那麼多銀錢, 撐得住。
李紈不敢再跟王夫人頂嘴, 就怕惹得婆婆不高興。
王夫人見李紈低頭, 就覺得這個兒媳婦跟賈珠一樣,爛泥扶不上牆。自打王夫人放棄賈珠之後,就覺得賈珠這也不是, 那也不是。
要知道王夫人當初也是很疼賈珠的,覺得賈珠這也好,那也好。可是當她認為賈珠的身體壞了之後,便又想自己還有一個銜玉而生的兒子,她心裡還生出一個想法,那就是賈珠注定要死,要給賈寶玉讓位。
當王夫人產生這個想法的時候,她也被自己的想法給震驚到了。
但是不管怎麼說,賈珠已經不可能跟她再親近。王夫人現在也就是想著家裡有人能照顧好賈寶玉,她見李紈一副不爭不搶的模樣,就心塞。
“不說彆的,寶玉還小,你日後多顧著一點,也讓你夫君多顧著一點。”王夫人不能再榮國府久待,很快就要去家廟。她也不能讓李紈太不高興,就怕李紈對賈寶玉不好。
好在有賈老夫人在,隻要賈老夫人寵著賈寶玉,那麼李紈就不敢不對賈寶玉好。
王夫人想再多都沒有用,她要去家廟,哪裡能看得到榮國府發生的那些事情。她就安安心心地待在家廟好了,也沒有誰願意多給她傳遞消息。
她去家廟的時候,也沒有帶多少銀錢,就是首飾都帶的少,想要找人幫襯也難。
等李紈回門第二天,王夫人就被送去家廟了。
賈珠隻讓李紈給王夫人準備一些點心帶過去,這便夠了。不然呢,還要多準備什麼,賈珠想自己準備再多,他的親娘也不可能覺得他好。
日子一天天過去,轉眼間,又到了秋天。
這大半年來,薛蟠跟司徒瑾的關係不錯。薛蟠想他們的關係怎麼可能差啊,端王的嫡次子都湊到他跟前,難道他能打人的笑臉麼,能不跟人家做朋友麼,當然得微笑麵對。
一來二去,薛蟠跟司徒瑾的關係就更加好了。
那些年輕的貴公子也不敢多欺負薛蟠,不能多說薛蟠的不是。他們之前便覺得薛家沒有實權,對薛蟠的態度比較一般,哪怕家裡的長輩跟他們提到過,說薛家人隻要腦子清醒,就沒有那麼快沒落下去,還能繁榮很多年。
他們也不大想跟薛蟠走得太近,總覺得薛蟠讀書不好,就練武強一點。
“最近有點上火,去你家裡喝點菊花茶吧。”司徒瑾搭著薛蟠的肩膀,笑著道,“你家的茶水很不錯。”
“……”又來了,薛蟠如是想,司徒瑾隔一段時間就說他家的XX比較好,然後就跟他一塊兒去薛家。等到對方到了薛家之後,對方就想見見薛寶釵,說是給薛寶釵帶了禮物。
這讓薛蟠怎麼說,總不能每一次都不讓見吧。要是總是不讓見,這位端王次子還能爬牆呢。
薛蟠有點懷疑司徒瑾就是一個浪蕩子,不然怎麼就想看好看的妹妹呢。雖然被司徒瑾認為漂亮的小姑娘就隻有薛寶釵這麼一個,但是薛蟠還不是很得意,因為對方總想見自己的妹妹。
“給你裝點乾菊花吧。”薛蟠無力吐槽,“你過去的時候看看,你喜歡哪一種的。”
每一次還得順著端王次子的話說,不能讓彆人覺得對方是去見自己的妹妹的。薛蟠告訴自己,司徒瑾就是跟自己關係好,就是單純的想喝茶。啊,呸,對方的心就沒有那麼單純過。
“成啊。”司徒瑾點頭,“你們家這一方麵做得還不錯。”
“都是些普通的品種。”薛蟠道,“沒有那麼奢華。”
說是普通的品種,卻也沒有太差,薛家製作花茶時也很講究。哪怕薛家給皇帝很多銀錢,家裡也得有一定的陣仗,要是太過寒酸了,在某一定程度上也是給皇帝沒臉。
那會讓彆人覺得皇帝欺壓薛家,讓薛家交出那麼多銀錢,以至於薛家過得寒酸。還有一點,那就是皇帝也可能覺得薛家故意過得那麼寒酸,就是為了讓皇帝時時刻刻謹記薛家的付出,著反而讓皇家反感。
所以薛家絕對不能過得太過寒酸,畢竟現在的朝廷又不是昏君當道,就算再缺銀錢,也不至於讓薛家過得那麼淒苦。
要是皇家讓功臣過得那麼不好,那麼其他人怎麼想呢?
因此,薛家還是有不少好東西,府邸擺設等都十分精致,絕對不墮了薛家世家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