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天華沉著臉一言不發,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閆天華並不是不理智不懂利害的人,不然他也坐不到如今的位置,他當然知道李梅講的都對,但閆天華這種人就有一個問題,那就是很不喜歡彆人不按照自己的思路走,彆人不按照自己的意願來,那他第一反應就是要改變對方,而絕不是改變自己。
這時候,房子後門響起了停車的聲音,很快就有人來敲了門。
閆天華去開了門,閆然和蕭子翀站在門口。
閆然看到他爸,就很緊張,叫他:“爸,我回來了。”
閆然並不是緊張他爸會罵他打他,而是厭煩他爸罵他打他會引發他爸和蕭子翀之間的矛盾。
閆然對蕭子翀可說是很了解了,知道蕭子翀這人是當麵話都很動聽,但他心裡指不定怎麼想。
閆然其實並不希望蕭子翀討厭他爸爸媽媽。
蕭子翀也對閆天華笑著問候,“叔叔。”
閆天華盯著兩人,無聲地歎了口氣,道:“進來吧。”
李梅從沙發上起身了,看著閆然和蕭子翀放了兩袋禮物在茶幾上,她就說:“回家來還帶什麼東西,以後彆買東西了,太浪費錢了。你們還是應該節約一些,自己家裡人,能省這些錢就省著,說不得以後有急用錢的時候呢。”
閆然說:“都是蕭子翀買的。”
蕭子翀說:“都是你和叔叔用得著的。再說,掙錢難道不就是讓家人過得舒暢一點嗎,不然掙錢有什麼動力。”
李梅去給兩人倒綠豆湯喝,閆天華看李梅忙來忙去地照顧孩子,和對自己頤指氣使的樣子全然不同,他就知道李梅肯定早早知道閆然和蕭子翀的事了,全家人就自己不知道這事。
閆然乖乖把第一碗綠豆湯端給閆天華,“爸,你喝點吧。”
李梅說:“然然,你管你爸,他要喝不知道自己來倒嗎?又不是沒手沒腳。”
閆天華說:“我養大這麼個兒子,他端一碗綠豆湯給我不行嗎?”
李梅:“我沒說不行。隻是我看你板著個臉,好像全家人都欠你了一樣。我心裡不爽快。”
閆天華:“……”
蕭子翀沒有發言,坐在沙發裡默默喝李梅端給他的綠豆湯。
閆天華問他:“你們是哪天去G城?”
蕭子翀溫和地回答:“叔叔,我和然然是後天飛機飛G城。你和嬢嬢有空的時候,可以來G城看看我們吧。家裡有房間,你們可以住。”
閆天華說:“以前出差倒是去過G城好多次,是個大城市。”
閆然心想你這話可真拉G城人民的仇恨,G城是大都市不是全國人民公認的嗎。
蕭子翀說:“吃的玩的都多,你和嬢嬢要是喜歡那邊,我和閆然以後可以換個大房子,你們可以和我們常住一起。”
閆天華笑了一聲,“你這話可動聽了,那你爸媽不和你們住了?我和然然媽過去住著?他們沒意見。”
蕭子翀還沒回答,李梅已經說道:“閆天華,你不抬杠是不是過不下去日子了。這樣為難小輩有意思嗎?你又不是沒錢沒房,吳嵐和蕭靜仁也不是沒錢沒房,難道還沒個辦法?”
閆天華訕訕地說:“我就是想問,蕭子翀,你爸媽是什麼意思?他們知道你和咱家然然的事嗎?”
閆然很煩他爸這樣咄咄逼人,說道:“吳嬢嬢和蕭老師人很好,他們早就接受我和蕭子翀的事了。之前裝修S城的房子,他們是專門為了給你和媽留房間,才裝修成那樣的。他們一直有想著你們。”
閆天華說:“好人都是他們做啊,我們家並不是沒房沒錢。”
閆然:“……”
李梅說:“好了,翀翀,你彆聽你叔叔的話。有空的話,就約著你爸媽一起吃頓飯,其實然然他爸不是反對的意思,他也盼著你倆好,就是他嘴硬不會講人話。”
閆天華:“……”
蕭子翀說:“我知道叔叔是好意,叔叔的問題雖然不動聽,但是都是關鍵性問題。叔叔看問題比我們長遠和精準,我和然然需要向叔叔學著點,多想切合實際的問題,以後生活才能平順,越過越好。”
閆天華被媳婦兒罵丟掉的麵子都被蕭子翀為他圓上了,閆天華說:“我就是翀翀這個意思。”
閆然想,蕭子翀真是太會講話,還向他爸學習,學習什麼?抬杠?
蕭子翀和閆然留到了十二點,閆然和他爸媽說了幾句,跟著蕭子翀一起回蕭子翀家裡了。
回到家,吳嵐和蕭靜仁都還沒睡,從蕭子翀嘴裡得知在閆然父母那邊沒鬨什麼矛盾,閆然父母約他們第二天晚上吃飯時,兩人便也為孩子們的事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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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閆天華忙完工作,晚上八點多才到蕭子翀家裡定下的酒家,李梅已經和吳嵐他們聊了很久了,而且已經吃了不少東西了,就隻等閆天華一人。
雖然兩家之前一直是鄰居,互相非常熟悉,但作為親家見麵,卻是第一次,最初他們都有點尷尬,慢慢地就聊開了,還說起蕭子翀和閆然小時候的糗事,在他們的心裡,好像孩子們小學時候的事依然曆曆在目,隻是昨天的事,但他們轉眼間就是成家的而立之年的人了。不由感歎時間過得太快,人生苦短。
他們互相唏噓了一通“老了老了”之類的事,又交代兩個坐在一邊說悄悄話的小的,說:“你們要好好處啊,珍惜彼此,彆鬨矛盾。”
閆然和蕭子翀無奈地應了,因為他們真是聽太多遍了。
閆天華很餓了,一邊吃飯一邊說:“過日子就要學會忍耐,要懂得忍,你們要記住啊。談戀愛可能還有什麼浪漫的事,但結婚了就要踏踏實實,成家了自己就是家庭的,不隻是自己的,顧家的男人才是好男人,你們要懂這個道理。”
閆然笑著應了。
蕭子翀看了看閆然,也笑了,應了。
李梅說:“閆天華,你吃你的,哪有你這麼多話。”
閆天華說:“我以前參加過那麼多次婚禮,看彆人當老漢兒的發言,就打過很多次腹稿要怎麼做婚禮發言,我這不是沒機會講了嘛,我就在這飯桌上說了。”
李梅:“得了吧你。吃你的。”
蕭子翀說:“叔叔說得有道理,我和然然會記住的。”
閆然則嘀咕:“其實結婚了也很浪漫啊,爸,你那話惹我媽生氣了,自己都不知道。”
閆天華:“……”
飯後,六人從酒樓出來,站在停車場裡,分彆的時候到了,閆然依然是跟著蕭子翀去蕭子翀家裡住。
閆天華和蕭靜仁吳嵐握手,說:“做親家了,為了孩子,以後也要互幫互助啊。”
蕭靜仁和吳嵐笑著應了。
閆天華開車帶著媳婦兒回家的時候,他才突然想到一件事:“怎麼然然總去蕭子翀家裡住,不把蕭子翀帶回來呢。以後要讓蕭子翀來我們家住,這樣才像話。”
李梅說:“你自己找然然講吧。”
閆天華:“當然,每年都來我們家也不對,到時候一年在他家,一年在我家。”
李梅:“就你想得多,然然說今年春節在G城過。回M市來你覺得不麻煩嗎?”
閆天華:“……也是這個道理。”
李梅:“就你安排得多,你倒是要看看孩子們願不願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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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吳嵐和蕭靜仁忙著給第二天一大早就要回S城,然後就去G城的蕭子翀和閆然準備各種吃的東西。
蕭子翀讓兩人不要忙了,說:“我和然然過去了挺忙的,在家吃飯的時間很少,你們準備太多東西了,我們沒時間吃浪費了。”
蕭靜仁:“你們不能總在外麵吃飯,還是要請保姆啊。”
蕭子翀:“知道。”
吳嵐又歎道:“S城的房子才剛裝修好不到一年,你們就又回G城住了。真是浪費房子。”
蕭子翀:“你們時常去S城住一下,不然那個房子是實木家具,很可能會放壞了。”
吳嵐說:“等我和你爸退休了,可能時間多一點,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其實我和你爸的想法和閆然爸媽的想法差不多,你倆在一起過日子,再好的感情也免不掉平常磕磕絆絆,但是磕絆了不要傷害對方,要學會為對方著想,學會體諒。”
蕭子翀說:“我們知道。”
吳嵐:“知道就好。我們說什麼,你們聽著估計也煩了,那就這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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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覺時,閆然躺在蕭子翀身邊,想到這兩天發生的事,就說:“蕭子翀,我記得高一的時候,你到我家找我爸媽,說他們管我太多不給我**權,你還記得這事嗎?”
蕭子翀握著閆然的手,又側身就著城市裡的微光看閆然,說:“當然還記得啊。我說完回家後其實就後悔了。”
閆然很驚訝:“你後悔了嗎?”
蕭子翀:“是啊。我回家後就覺得我做事太激進了,沒講求更好的方法,肯定得罪了你的父母奶奶,他們也許不讓你再和我好了,我想到我再難以和你在一起,就覺得很難過,很後悔。之後,我就學會了三思而後行。”
閆然沒想到居然是這種後悔,他感動地抱住蕭子翀,說:“我當時真的很感激你,我想,我就是那時候,覺得你就是我這一生唯一會愛的人。”
蕭子翀親吻他的額頭,“是嗎?我那時候真為你發愁啊,覺得你在你父母麵前都那麼難過,以後再找一個女人結婚,你妻子對你不好,你又不知道反抗,那可怎麼辦啊。我都要為你愁死了,覺得自己以後養孩子,都不一定有這麼愁。畢竟我養孩子,我還隻愁TA的對象,但你我還要愁你的父母對你控製太強。”
閆然仰頭和他接吻,輕聲說:“那你現在不用再愁了吧。”
蕭子翀在宇宙的微光裡望著他所愛的眼睛,說:“嗯。是的。我覺得隻有讓你是我的,我才最放心。但是,我又時常害怕自己會因此變得對你控製欲太強。不過,我現在並不擔心這事了。”
閆然一麵感動一麵又很疑惑,“為什麼?”
蕭子翀:“因為我發現你有時候很凶啊,我怎麼控製得住你,都是你控製我。”
閆然:“……過分啊你,我哪裡有控製你。”
蕭子翀拉著他的手去觸碰自己的胸口:“你控製了我的心和我的神你不知道嗎?”
閆然:“……”
蕭子翀笑了起來,去親他,“不過我覺得被你管一管的感覺還是很好的,然然,以後請繼續多多關照我。”
閆然也笑了起來:“你也請多多關照我。”
【全文完】
作者有話要說: 吱吱:完結感謝,謝謝大家的支持。
然然:謝大家對我和蕭子翀的喜歡和支持。蕭子翀在出差,他的份也由我表達了。歡迎大家到成都或者廣州玩,我和他有時候住在成都,大多數時候住廣州。可以給你們推薦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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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下一篇文應該就是那篇abo文了。開文時間不定,開文會和大家說一聲的,雙男神,懸疑向,要是你們願意,可以幫忙收藏一下,這個會是我碼字的動力,可以給發文時間加加速buf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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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吱:昨天寫太多作話了,我真是個話嘮,又喜歡激動,其實不應該。
我是堅決不讚同中國代孕合法化的人。因為我自己就是從事醫學研究的人,這個裡麵太多問題了,不隻是倫理道德、對女性的身體人權地位等等的傷害、還有很多醫學問題,例如孩子有遺傳病或者是殘障等等這要誰負責,這些問題太多了。
我是擁護進行體外妊娠醫學研究的,能用醫學科學解決問題多好,女人也不用受罪了。但是這個研究應該通不過醫學倫理審查。
所以我上一章作話不是認為不該提出堅決反對代孕,女性的權益都是自己爭取來的,要是自己團體成員都不去爭取,指望他人很不切實際,而且容易讓女性群體在環境中被馴化出依賴意識,為女性群體利益作想的人是值得尊敬的。
在做權益討論的時候,從一個凍精就馬上想到後續一係列事,要警惕要維護女性權益,我覺得這是很對的長遠思維,但強加在具體的人身上,人家一去凍精,馬上就開始討伐他們要代孕,我覺得不可以。
就像可以說日本對中國犯下過滔天大罪,但你不能現在去日本大街上拉一個日本人,就要讓對方為此償命,這沒道理。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