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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光寶氣閣,一個聽名字就很遭人搶的地方。

就連其內部的環境、裝飾也不負它壕氣十足的名號。

院外灰瓦白牆,畫棟雕梁;院內池館水榭,階柳庭花。

除了建築儘可能的富麗堂皇外,一應的器具也不知低調為何物。

黃花梨、紅酸枝隨處可見,五彩瓷、提花絲屢見不鮮。在這裡,你無時無刻都能感受到什麼叫做富貴逼人。

怪不得每每說起閻鐵珊等人,大金鵬王和丹鳳公主就恨不得飲其血,食其肉。

要說先大金鵬王臨死托孤的幾位大臣確實個個都是人才。閻鐵珊成了山西首富,獨孤一鶴當了峨眉派掌門,就連霍休都有了天下第一富的頭銜。

就算他們並非真正的白手起家,其原始資金來的也不太正當,但其事業能拓展到如此地步,靠的還是個人能力。

隻是令陸小鳳不解的是,明明已經那麼有錢了,他為何還要貪圖其他人的財產,難道人心真的是欲壑難填嗎?

宴會設在水閣中。閻鐵珊並未邀請太多的人參加,除了陸小鳳三人和自己的管家霍天青外,唯有“雲裡神龍”馬行空和蘇少英充當陪客。前者是關中聯營鏢局的總鏢頭,而後者則出身峨嵋,乃是獨孤一鶴的得意門生。

相互介紹後,霍天青招呼眾人先坐下喝茶。這時,一隻頭部紫灰,背翅草綠,喉胸橙紅,前額和下嘴處各有一條寬窄不一的黑色條紋的鸚鵡撲撲騰騰的飛了進來。

滿桌子的人,可它誰也不cue,徑直飛到雲舒跟前,張嘴就是老色胚:“小美人,你就是爺的心肝小寶貝。”

“噗嗤”在座中除了雲舒以外年紀最輕,見識最少的蘇少英一口茶水噴出,不但弄臟了桌上的茶點,還嗆的自己不住的咳嗽。

陸小鳳與坐在對麵的馬行空對視一眼後,兩人不約而同的的大笑起來。就連花滿樓也笑意盈盈的讚道:“這鸚鵡好生有趣。”

而被眾人交口稱讚能力超群的霍天青在這一刻頓失沉穩和自信,他赤紅著臉,嘴巴張了又張,好半天才手忙腳亂的吩咐下人清理桌子,更換茶點,還不忘跟雲舒道歉。

他雖語焉不詳,避重就輕,沒有明說這該死的鸚鵡為何會說出這種唐突的話,但在場眾人誰猜不出原話肯定出自鸚鵡的主人,也就是閻鐵珊之口。聽說閻鐵珊最近新納了一房美妾,保不準這些話就是閨房之言,被鸚鵡偷聽後就學會了。

不過,這也側麵表明這隻鸚鵡不是一般的聰明。

雲舒壓住上挑的嘴角,表示自己並不介意,她誇獎道:“這鸚鵡怎麼養的,真會說實話。”

不敢喝水,改吃糕點掩飾尷尬的蘇少英再次被嗆的咳嗽不止。

坐在他身邊的陸小鳳好心遞給他一塊手帕。

看著鎮定自若的陸小鳳和花滿樓,蘇少英佩服道:“還是兩位公子穩重,蘇某讓諸位見笑了。”

陸小鳳想想自己以前的心酸遭遇抽抽嘴角,安慰道:“習慣了就好。”

這邊,雲舒對鸚鵡勾了勾手指,它立刻不見外的飛到雲舒的手腕處,站穩後,它再次開口:“小美人,你叫爺過來乾什麼?”

雲舒雖然喜歡鸚鵡對自己的稱呼,但……,在她麵前稱“爺”,不得不說膽子真夠肥的呀!

雲舒一把抓住它的翅膀,扒開它的羽毛檢查起來:“跟誰叫‘爺’呢,來,讓我看看你到底是公是母。”

“非禮啊,非禮啊!”鸚鵡大驚失色,梗起脖子大聲尖叫。奈何它的翅膀被雲舒死死攥著,它隻能踢騰著兩隻小爪子不讓雲舒查看。

翻來覆去,雲舒也沒看出它的性彆,就不再折騰它。

鸚鵡縮著脖子嚶嚶嚶:“我就是那福薄命苦的身,你就是那負心薄幸的郎!”

不用說,還是偷聽的調笑話。

霍天青見勢急忙上前,想將鸚鵡帶走。再不帶走,閻老板的老臉都要丟儘了。

哪知,雲舒雖然對鸚鵡好一頓折騰,但鸚鵡仍似對待初戀一般死皮賴臉:“救命,救命,我不要臭男人,我要小美人。”

這時,一個帶著本地口音的聲音從水閣外傳來:“這是咋回事?”

來人走進水閣,看到鸚鵡後驚訝道:“淺碧咋在這兒?”

雲舒耳朵一動,心道:“這鸚鵡叫錢幣?啊,怪不得這閻鐵珊能成為山西首富,家裡連隻鳥都充滿了銅臭氣息。”

霍天青眼神閃爍,忙道:“想來是偷跑出來的,我現在就讓人將它帶下去。”

“不用,不用。”雲舒護著一個勁往她身後躲的“錢幣”道:“這鸚鵡乖巧可愛,和我很是投緣,不如就讓它待在這兒吧!”

閻鐵珊看了眼陸小鳳和花滿樓,白淨富態的臉上堆滿了笑容,甚是和藹可親:“俺跟陸小鳳是極好的朋友,跟花家三童五童也是常來常往的酒友,雲小姐既然是三童的妻妹,那就不要將俺當成外人。雲小姐若喜歡淺碧,那俺就將它當做見麵禮送給雲小姐吧。不是什麼貴重之物,請雲小姐不要推辭。”

說實話,雲舒的確有些意動。這麼聰慧,能跟人類正常交流的動物,她在這個世界也就見過幾隻。要麼是有主的,要麼太大不方便養,比如那隻名為“風雲”的蛇。

但雲舒清楚“拿人手短”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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