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須男就算恨不得將眼前這個可惡的女人千刀萬剮,也不得不先接過假發重新帶上。
他慍怒的聲音好似從胸腔中響起壓抑、刺耳,聽的人略有不適:“我不是禿子!”
“你不用解釋了,我懂~。”雲舒意味深長的說到。
誰都知道禿子從來不會承認自己就是個禿子。
鼠須男的麵容一瞬間扭做一團,本來就呈三角的臉型更加怪異。他的胸膛上下起伏,雙目赤紅,身體微微前傾,整個人猶如饑餓許久的猛獸,欲有撲向獵物嘶咬之勢。
雲舒好似沒看到他那可怖的樣子,伸出手在袋子裡掏啊掏,掏了半天終於摸出一個手掌大小的小木盒。
“我這兒有止脫生發散,光頭先生,要不要來一份?”
鼠須男登時僵住了。
然而這隻是開端,隻聽雲舒清甜的聲音在靜謐的空間裡回蕩:
“這款止脫生發散操作簡單,方便易學,不是我自誇,效果杠杠的好。每次使用時隻需一小勺和水成泥塗在頭皮上,一刻鐘後洗掉便可。隔天一次,七次為一療程。一個療程後,你的頭發若不是像長草一樣‘刷刷’往上躥,你來找我我給你退錢。若是想要治療脫發,那保底要三個療程。”
“你彆看這盒子小,可一盒就能用一個療程呢,還便於攜帶,絕對是居家旅行,必備良藥1。”
雲舒一口氣說完,衝著小三角眼瞪的溜圓的鼠須男期盼的眨眨眼睛:“要不先試用一個療程的,絕對讓你體會到什麼叫做物美價廉。”
鼠須男:從哪兒跑出來的奇葩。
他看了看雲舒手中的木盒,強迫視線回到雲舒的臉上,質問道:“你是誰,為何潛入這裡?”
媽呀,雲舒這才意識到自己是來乾壞事的,還被當事人給撞到了。
她眼珠子一轉,故作鎮定道:“我來乾嗎?你不是看到了嘛,我是來賣藥的。”
“趁著無人時過來賣藥?”
你賣給誰?鬼嗎!
雲舒強詞奪理:“沒進來時,鬼才知道沒人呀!”
鼠須男:……
饒是他能言善辯、舌燦蓮花也不是杠精的對手。
“哈哈哈”
這時,一股香風卷著一陣清脆的笑聲須臾間來到兩人麵前。
鼠須男臉上微不可見的抖了抖。
“原來是雲舒姑娘到訪,真是稀客,稀客。”
隨著來人欣喜的寒暄,雲舒抬眼望去,原來是一位身材豐滿嬌嬈,儀態高貴優雅的女子。
“抱歉,你認錯人了。”雲舒表麵淡定,實則卻慌得一批。
XD,電視裡都是騙人的,她明明包的隻剩個眼睛在外露著,為何還是一照麵就被認了出來。
“嗬嗬。”女子掩嘴悶笑:“雲舒姑娘真是小看自己了,你那麼特彆,妾身又豈會錯認。”
雲舒皺眉,打量了她一番:“夫人是誰?我們見過?”
女人眼波流轉,配著她那副令所有男人都會心神迷醉的容顏,風情萬種的說道:“妾身不過是個小小的焉耆王妃,雲舒姑娘沒有印象實屬正常。”
奈何雲舒不解風情,不知美醜,她的關注點全都點在八卦上麵。
她愕然的瞪大眼睛:什麼,王妃?她記得焉耆王不住這座房子啊,難道是……
她看了看王妃,又看了看鼠須男,不自覺的脫口而出:“我的天啊,焉耆王妃竟然金屋藏野男人。”
還是個禿頭、鼠須,甚至通過臉色可以看出他還可能腎虛的男人。
這是何等的重口味啊!
一時間,雲舒竟然相信了姬冰雁的話:胡鐵花也可以靠臉蹭吃蹭喝。
野男人,不是,禿頭鼠須男怒吼一聲,抬掌朝雲舒撲來。
不等雲舒有所反應,另一個黑衣人閃到她的麵前,接下這一掌。奇怪的是,禿頭鼠須男也不知為何原因,看自己一擊不成,立刻後退,重新退回焉耆王妃身側。
楚留香回頭,聲音嘶啞的問道:“你沒事吧!”
雲舒愣了愣,正想對暗號,卻因被他護在身後,兩人貼的很近,輕而易舉就聞到他身上淡淡的鬱金香氣味,於是委屈道:“我好心賣他藥,他卻來打我,活該他禿頭禿一輩子。”
其實,楚留香換夜行衣的時候就意識到了香味問題,他不但將香料瓶留在帳篷中,還裡裡外外全換了一身衣服。奈何,他接觸香料太久,即便晚間還簡單的衝洗過一番,還是餘留了一絲氣味被雲舒嗅到。
怎麼是賣藥?不是被抓到的問題嗎?
這個想法隻在楚留香腦子裡閃了閃,就被他忽略過去。畢竟隻要涉及雲舒,一切皆有可能。
他安慰道:“那是他不識好人心,沒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