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不見五指的石室中,雲舒沉默的時間有點長。
窈娘微微歪了歪腦袋,疑惑的喊道:“雲姑娘?”
“唉!”雲舒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
窈娘:“你不是要點燈嗎?”
雲舒慢慢吞吞的回道:“我想了想,還是不點燈了。”
窈娘:?
雲舒忍不住以手捂麵,因為她實在不想直視自己的“豐功偉績”啊!
她親自動的手,自然清楚現在楚留香的身上還剩下什麼。
她能慶幸自己還沒來得及扒褲子嗎!
想到此,雲舒悲憤的打了自己手背一巴掌:“讓你那麼快。”
“雲姑娘,你怎麼了?”窈娘急忙從地上站起來快步走到雲舒身邊關切的問道。
雲舒欲哭無淚的一把拉住她:“完了,完了,這次是真完了。”
“什麼完了?”
雲舒帶著哭腔道:“太TM倒黴了,扒衣服扒到自家人身上了。”
窈娘抽了抽嘴角:確實是件很尷尬的事情。
但……
她奇怪道:“雲姑娘又沒有點燈,如何確定這位公子就是你的朋友?”
因為對她而言,看不看得見臉沒什麼兩樣。
自我吐槽後,雲舒解釋道:“因為香味。這世上除了他以外再沒有第二個人用這款香。”
當然,無花這個死太監除外。
“怎麼辦,窈娘,你說我該怎麼辦?”雲舒急的在原地轉圈圈:“你說他醒來後發現衣服被我扒了,不會認為我是個女流氓,饞他的身子吧?”
窈娘失笑道:“當然不會,你是個姑娘家,他卻是個男子,哪有姑娘家饞男人的身子。”
雲舒哀歎:“窈娘啊,你還是太單純。這可是個男孩子在外邊也要保護好自己的時代。彆人或許不用擔心,但他不一樣。江湖上饞他身子的女人太多了。萬一他誤會我也是其中一員,我都沒地兒說理去。”
窈娘:“若是這樣的話,這位公子應該不會介意吧!”
她下意識的往楚留香的方向偏了偏腦袋,原來這位還是個風流的主。
雲舒歎氣:“姐姐誒,就算我不是男人,我也知道男人脫女人衣服,跟男人被女人脫衣服是完全不同的情況。”
窈娘:“你是怕他怪罪你?”
雲舒:“怪罪什麼,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說了他也不是這種人啊!”
窈娘:“那你怕他宣揚出去?”
雲舒:“他沒那麼笨吧,這種事若是傳出去他更丟人呐!”
窈娘笑起來:“你總不會怕他讓你負責吧!”
雲舒幸災樂禍:“就算我願意,也輪不到我啊!”
幾個問題後,窈娘總算明白雲舒在擔心什麼。
她笑道:“既然你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那就趁著現在他還未醒來幫他將衣服穿好不就行了。”
雲舒一拍腦袋大喜:“對啊,這麼簡單的辦法我怎麼沒想到呢。窈娘,你真是太聰明了。”
窈娘:“非是我聰明,而是你當局者迷。”
於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剛被雲舒脫掉的衣服,又要被她親手給穿上。
誰都知道脫衣容易穿衣難,更何況給彆人穿。
但她能怎麼辦?自己犯下的孽隻能由自己解決。
雲舒跨坐在楚留香的身上,兩條手臂從他的腋下穿過,整個人以半趴著的姿勢艱難的往他身上套衣服。
“咦?”沒一會兒,她忽然發出聲音。
“怎麼了?”窈娘問道。
“有點發熱。”雲舒的手從他的胸口拂過,然後一路向上最後停在脖頸處,感受著手背上的溫度,她驚叫道:“天啊,不會凍病了吧!”
窈娘:不至於,真不至於。
她一個整日不穿衣服的人都很少被凍病。
突然,一個想法在她腦海中一閃而過:“要不,我來看看。”
“好呀,好呀。”雲舒答應的飛快:“正好幫我一把,咱倆要趕快把他的衣服給穿上,萬一他突然醒過來就完蛋了!”
可惜怕什麼來什麼,窈娘沒走兩步,就聽到雲舒低呼一聲,隨即結巴的說道:“他,他他,他醒了。”
*。*。*
雲舒以為自己已經夠快了,然而還是慢了一步。一陣天旋地轉後,她從上麵變成了下麵,想要再次點穴的手指也被緊緊攥住,壓在一旁。
楚留香用另一隻手解開自己的啞穴,聲音沙啞的問道:“你在乾什麼?”
“我,我,我,我什麼也沒乾啊!”
楚留香悶悶的笑起來。
黑暗弱化了視線,卻也增強了其他感官。
被迫緊緊貼在楚留香胸口的雲舒清楚的感受到那笑聲自胸腔而來,震的她愈發心慌。
“咕咚。”雲舒吞了口口水,小聲道:“香香,不是,楚,楚大哥,你聽我解釋。”
“你說。”
雲舒深呼吸了下,張口從大部隊失散開始說起,然後將結識窈娘到為何扒衣服的全過程快速簡潔的講述了一遍。
她緊張的解釋:“你可千萬彆誤會,我真沒有喜歡扒人衣服的愛好,窈娘可以為我作證,這隻是策略,策略。”
說起來她也很委屈:“多好的計劃啊,我隻是沒想到來人會是你,我還以為你中了機關後被抓了呢!”
雲舒深深的覺得,此時若不下場大雪都不足以體現她的冤屈。
“這麼說是我來的時機不對。”
“沒有,沒有,我不是這個意思。”雲舒諂媚的笑道:“嘿嘿,我的意思是好巧啊,咋就這麼巧呢。”
“是很巧。”楚留香也讚同道。
雲舒鬆了口氣,可緊接著放下的心又提溜起來。
因為楚留香問道:“那雲舒既已認出了我,為何不將我喚醒呢?”
雲舒:這個嘛……
這種問題還用問?一時間,雲舒都不知道楚留香是不是在裝傻。
喚醒他做什麼?喚醒他當她的黑曆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