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四,掃塵日。
早飯過後,薛氏和文墨就都頂上頭巾,係上圍裙開始裡裡外外的打掃。
雖然她們家的房子剛新建不久,但也還是要裡外清掃一遍的,被褥什麼的也要拆洗全部換上乾淨的才行。
裡外都打掃乾淨才能驅除病疫,新的一年才會順遂安康!
……
臘月二十五,接玉皇。
傳說這是玉皇大帝下凡勘察民間善惡、定來年禍福的日子,因此大家在這一天言語上都小心翼翼、謹言慎行的很,就怕說了什麼不中聽的被玉皇大帝聽了去,來年日子不好過。
文墨也被她娘耳提命麵了好一番,最後她直接躲在了自個屋裡給爹娘做衣裳去了。
……
臘月二十六,殺豬割年肉。
到了二十六,家家戶戶都開始忙活著殺豬,到鎮上集上置辦年貨了。
文墨家的豬早在臘月二十的時候就殺好了,年貨有吳文岱送來的東西也用不著再去置辦什麼了。
因此,村兒裡的人都成群結隊、三三兩兩的村上、集市兩頭兒跑的時候,她們家卻安安靜靜的什麼動靜都沒有。
傍晚十分,文墨出了門準備到菜棚裡去喊她爹文成回家吃飯。
‘噠噠噠、噠噠噠……’
隱隱的馬蹄聲傳來,文墨的心猛地噗通一跳,想到一種可能,快速轉身順著聲音看去。
馬蹄聲漸近,終於,一人一馬的身影出現在了文墨如秋水一般的眸子裡。
‘籲——!’
厲澤遠遠的就看見了小姑娘的身影兒,一顆心激動的快要從嘴巴裡跳出來了,歡喜雀躍的不能自己。
到了這一刻,他要是還不明白自己有多心悅這個小姑娘,那他這二十幾年也就算是白活了!
“厲大哥,你回來啦!”
文墨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心情變得這麼好,看見厲澤勒馬停下幾步跑到大馬跟前兒笑眯眯的跟他打著招呼。
“嗯,回來了,天兒這麼冷,怎麼在外頭站著呢?”
厲澤下了馬,看著麵前讓他牽腸掛肚的小姑娘,一向冷酷沒什麼表情的臉瞬間就變得柔和了下來。
兩個多月沒見,小姑娘個頭兒拔高了不少,臉色也越發的紅潤好看起來,青色的細棉布衣裙更襯的她亭亭玉立,嗯,就好像一株無比高雅素潔的青蓮。
“我不冷,我家倒騰了個菜棚,這不正要到菜棚裡去叫我爹吃飯呢。”
厲澤個子太高,文墨隻好昂著腦袋跟他說話,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不時的眨啊眨的額,直眨的厲澤的心癢癢的。
“對了,厲大哥這麼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一定也沒吃飯呢,你回家也是冷鍋冷灶的,不如就在我家吃吧!就這麼說了啊。”
文墨說完,也不管厲澤有沒有答應,轉身快步的往家門口跑去。
“娘,娘,你快出來!”
還沒進門兒,文墨就大聲喊著薛氏。
“來了!來了!這是咋的了,這麼火急火燎的?”
薛氏被自家閨女急促的叫聲唬了一大跳,沾了水的手擦都沒來得及擦一下就快步的跑了出來。
“娘,厲大哥回來了,他家裡頭沒啥人,回去也吃不上一口熱飯食,我留了他在咱家吃晚飯呢!”
“你這孩子,咋咋呼呼的可嚇了娘一大跳。”
薛氏甩了甩手上的水漬,在文墨的額頭上點了一下才接著說道。
“阿澤真回來了,不是說得到年後的嗎?他人呢?”
“嬸子。”
薛氏話音剛落,厲澤就牽著馬出現在了院子門口。
“還真是阿澤,這一路上累的不輕吧?快,趕緊的進屋裡頭來,嬸子家剛做好飯呢。”
薛氏看見厲澤,一張臉都快笑成了花兒,熱情的招呼著他進屋。
當初她家老頭子和閨女出事兒,可都是多虧了厲澤幫襯,她可一直都記著呢!
“娘,你們先進去,我去叫爹。”
“哎,快去,快去,在耽擱一會子飯菜都要涼了!”
薛氏揮揮手催促著文墨趕緊去,自個則拽著厲澤進了院子,一副生怕他轉身跑了的樣子。
晚飯,因為厲澤的到來,文墨和薛氏又多炒了好幾個菜,文成更是把他自個都舍不得喝的鹿血酒拿出來了。
“阿澤啊,我跟你說,叔這酒可是我閨女自個釀的,又好喝又補身,平時叔自個都不舍得喝呢!來,你嘗嘗,喝好了,回頭也給你帶兩壇回去。”
文成也是個重情義、懂得知恩圖報的老實人,當初要不是厲澤送的及時,說不得他閨女文墨的命就真的沒有了。
厲澤抿了一口酒,眼睛一亮,鹿血酒,的確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關鍵還是小姑娘親手釀的,不過他的注意力全都著重放在了文成口中的那個‘也’字上麵。
文大叔都說了,這酒他平時寶貝的很,自己都舍不得喝,那麼,這酒之前還送給了誰?男的還是女的?,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