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裡休息了一天,周日下午上野秋實就提著行李回到了學校。
站在宿舍門口開門的時候他沒忍住瞥了眼隔壁的房間,又很快收回來,打開房門進了宿舍裡麵,連晚飯都懶得吃,在床上睡到第二天早上。
早上訓練,這段時間作息又變回去的上野秋實在鬨鐘不知疲憊的催促下帶著痛苦麵具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換好衣服出門洗漱。
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打著哈欠走進洗漱室的鬆田陣平正好看到準備離開的上野秋實,腳步一頓,臉色一下變得很難看。
不太關注周圍的上野秋實一無所覺,聳拉著眼皮滿臉沒睡好的頹廢表情走出洗漱室。
鬆田陣平在他身後望著對方離開的背影重重哼了一聲。
早上半小時的跑步訓練,上野秋實一如既往,訓練哨聲一響就坐在原地休息。
今天起得晚,集合的時候沒機會說話,萩原研二本來想趁著休息的時候去找上野秋實好好談談,被鬆田陣平一把拉住。
他沒好氣道:“人家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你還湊上去自找沒趣乾嘛?”
“走了,去吃早飯。”
說著他便強硬地拉著萩原研二離開,順便叫上身後的諸伏景光他們。
被死盯著警告不準他們去找上野秋實的幾人對視一眼,臉上皆是無奈。
上野秋實在操場上休息了一會兒,因為昨天晚飯沒吃,這會兒肚子已經餓的咕咕叫了,他隻好艱難地站起來朝著食堂走去。
排隊打好飯,他習慣性地走向角落的位置,忽然看到已經坐在那個地方的五個人,麵色微頓,腳下一轉,換了個方向,重新找了一張沒人的餐桌坐下。
正對著這個方向的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注意到了,兩人不約而同地歎了口氣。
“?你們乾嘛?吃飯就吃飯沒事歎什麼氣?”
心裡還憋著火氣的鬆田陣平以為他們想去找那隻討人厭的樹懶,一時語氣有點衝。
“想去找那家夥就去找,彆在這兒唉聲歎氣影響我吃飯。”
萩原研二這兩天頭疼的要死,因為鬆田陣平心情不好,他這兩天一直都在安撫,還把上野秋實臉盲的事兒和降穀零之前的猜測都告訴他了,本來都稍微哄好了一點,結果今天看到小秋實這人就像被點燃的炮仗一樣,碰一下就得炸。
萩原研二心累的捂住臉,實在是不想說話。
降穀零沒好氣的懟他:“心情不好你就去找讓你心情不好的人發泄,實在不行就去打一架,沒事兒拿我們撒氣乾嘛。”
鬆田陣平被懟的臉色發黑,夾了雞腿放進嘴裡凶狠咬住,像是在咬某隻樹懶身上的肉一樣。
少了萩原研二的主動,其他人也因為顧忌到鬆田陣平的想法暫時沒機會去找上野秋實。明明之前還走到哪都湊到一起,一天下來卻連一句話都沒說過。
五人組在班上一直是十分引人注目的存在,不管是他們優異的成績還是出色的外表和性格都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和五人組相比,雖然外表同樣出色,但從不好好上課平時總是沒什麼精神氣的上野秋實經常讓人產生一種這家夥到底是怎麼通過體測考試和麵試的疑惑。
加上那副彆人找他也不怎麼搭理,一天到晚懶懶散散,特立獨行還不將人放在眼裡的性格導致班上的人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不順眼的也大有人在。
之前因為那五個人和對方交好,就算有什麼意見也不好表現出來。隻是今天一天下來,雙方零交際的表現也被看在眼裡,雖然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不妨礙有人因此幸災樂禍。
教學樓的洗手間裡,兩個鬼塚班的學生正在討論這件事。
“話說上野和降穀他們是鬨翻了嗎?看他們一天都沒找上野說話,早上和中午上野都是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食堂吃飯,看上去怪可憐的。”
“有什麼可憐的。”另一個人沒好氣道:“就上野那種脾氣,我早就說過他們早晚得鬨翻,上次我找他借東西他看我半天最後問了句我誰?氣得我恨不得當場給他一拳。”
“那你怎麼沒動手?”
“你當我傻啊,要是被教官知道還不得被臭罵一頓,要是再來個訓練翻倍一天下來不得累死。”
“要我說,上野那家夥長這麼大沒被打死真是奇跡,也不知道降穀他們之前為什麼會和那種人做朋友,上趕著自找沒趣。”
“誰知道呢,我比較好奇那家夥到底是怎麼通過考試的,每天上課睡覺教官也不管,不知道到底是什麼背景。”
“總不能是教官的私生子吧?”一人笑道。“現在就希望畢業後千萬彆和那家夥分到一個區域,我可不想被人連累。聽說上次野外訓練他和鬆田遇到逃犯還差點連累鬆田被逃犯打死,最後搞得自己中槍住院。”
“不是吧?我好像聽說是他給鬆田擋搶才受的傷。”
“要真是這樣鬆田他們怎麼可能會和上野鬨翻,怎麼說也是救命之恩,更何況上野才剛出院,鬆田他們總不會恩將仇報吧。”
“你說的好像是有點道理。”
兩人在洗手池前麵聊了半天,某個隔間裡,上個廁所沒想到會意外聽到有人聊自己八卦的上野秋實眼神木然地盯著門板。
等了半晌,見外麵的人還是沒有離開的意思,他歎了口氣,起身,按下抽水馬桶故意提醒外麵的人,隨後打開門走了出去。
沒想到自己背後八卦的當事人就在這裡,兩人臉色一變,神情變得有些慌亂。
上野秋實目不斜視地走到洗手池前麵擰開水龍頭洗手,洗乾淨後抽過一旁的紙巾擦手,將垃圾丟在垃圾桶裡,打算離開。
“喂,上野……”沒想到他什麼反應都沒有就打算離開,其中一人忍不住出聲叫住。
上野秋實腳下一頓,側身看去。
“那個……我們不是故意說你壞話的,就是……就是……”那人大概是從沒有經曆過這種事,又或者怕被教官知道他們在背後議論揣測,手忙腳亂的想要解釋。
上野秋實等了幾秒也沒聽他就是個明白出來,微微偏頭,用眼神詢問。
對方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臉色極為僵硬地站在原地。
沒人說話,洗手間內一時安靜的令人感到窒息。
上野秋實反應過來,主動開口問了句:“請問你是?”
“……”
“如果沒什麼事的話,我先走了。”
“……”
剛才說話那人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紅,紅了又紫,就跟個被打翻的顏料盤似的。
看他們還是不說話,上野秋實打了個哈欠雙手揣兜轉身離開了洗手間。
至於剛才聽到的那些,上野秋實還真不怎麼在意,類似的話他從小到大聽了不知道多少次,都聽習慣了。要是小學他還可能會和人爭論一二,要不就直接衝過去讓人閉嘴,現在都懶得搭理。
嘴長在彆人身上,愛怎麼說是他們的事兒,他管不著也懶得管,有那種時間精力還不如想想怎麼提升自己的槍法。
至於那幾個人……
上野秋實停下腳步,站在走廊的窗戶邊看著在操場上嬉鬨的幾人,看了一會兒才收回視線,半聳著眼皮離開。
……
“零,怎麼了?”
看降穀零忽然停下,諸伏景光不由出聲詢問,順著他的視線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