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晨練結束後一群人互相給了個暗號,吃過早飯便趁著還沒上課的時間跑到學校後麵基本上不會有人的器材室裡麵會晤。
等大家都到了,諸伏景光和萩原研二同時拿出受到的信件。
降穀零他們分彆接過拿到手裡一看。
“這是……?”
“早上突然出現在房間門口的,也是從門縫塞進來的。”
萩原研二摟著上野秋實的肩膀,問他:“小秋實,你有收到嗎?”
上野秋實正在打哈欠。他昨晚又沒睡好,臉上黑眼圈加重,配上那些還沒散去的青紫痕跡看上去有點淒慘。
聽到身旁的問話,他放下手搖了搖頭。
“沒收到。”
“看樣子對方是打算利用一些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好讓我和景光對小秋實產生惡感,進而遠離,讓小秋實徹底孤立無援的感覺。”
萩原研二捏著下巴沉思,臉上傷同樣還沒好完的鬆田陣平看著那邊仿佛事不關己昏昏欲睡的青年,嘖了聲。
“白癡樹懶,你該不會真乾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吧?這次都從社會敗類進化成人渣敗類了。”
上野秋實沉思幾秒,回顧一遍自己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堅定搖頭。
“沒有,要是真做了那樣的事情我媽還沒動手之前我爸就會打斷我的腿。”
但是他實在想不起來之前和誰鬨過什麼矛盾,以至於對方這麼恨他。
“景,你和研二這兩天有什麼發現嗎?”降穀零問一旁的諸伏景光,對方搖了搖頭:“雖然鎖定了幾個比較有嫌疑的,但是都沒發現什麼動靜。”
“看樣子今天下午還是得去一趟才行。”萩原研二道:“我倒是對對方口中真正的小秋實感到好奇了,信上的口吻看來對方似乎認識以前的小秋實,我還挺有興趣的。”
開學至今差不多快一個月的時間,經過這麼長的時間相處,他們這些人也算是基本摸清了上野秋實的性格,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做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小秋實,你以前是什麼樣子的?”
萩原研二好奇的問他,其他人也帶著些許好奇的目光看了過來。
上野秋實眨眨眼,遲疑道:“應該跟現在差不多?”
他從國中開始就差不多這個樣子了,也就小學的時候耐心會差一點。因為從小和外租父還有媽媽一起學習劍道,他要比普通孩子能打些,偶爾會因為聽見一些議論自己外表的聲音不耐煩的過去問他們有沒有事,不服就打一架之類的。
後來被媽媽說過幾次就收斂了很多,等大了一點就更懶得管了。
見沒個頭緒,伊達航看了眼時間,提醒他們:“比賽時間快到了,我們該回去熱身了。”
這次的足球友誼賽一共有四個班參加,早上兩場同時進行,優勝的隊伍下午進行決賽。
雖然時間有點緊,但畢竟隻是友誼賽,中間還安排了幾個小時的休息時間,決賽下午才開始,所以也就還好,當然累肯定是累的。
“那你們先去吧,我們一會兒過去給你們加油助威,千萬彆輸了。”
萩原研二笑嘻嘻的表示,鬆田陣平衝他哼了一聲:“你以為我們是誰,有我和零還有班長在,怎麼可能會輸。”
“那我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諸伏景光說:“秋實這邊交給我們,你們安心比賽,不用擔心這裡。”
“那行,你們自己也小心點,秋實,彆一個人行動知道嗎?”降穀零和諸伏景光說完話又看向上野秋實,“對方顯然對你有很大惡意,不確定這是不是故意調離景他們的陷阱,你要是接到什麼讓你一個人過去的消息記得千萬要叫上他們,你身上還有傷,彆逞強,也彆想著一個人解決
,要是還像上次那樣我們就真的生氣了。”
降穀零說話的同時表情多了幾分認真。
上野秋實眨眨眼,在幾人的注視下默默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
……話說這些人真的沒在他腦子裡裝什麼監視器嗎?怎麼他打算做什麼這些人都知道。
上野秋實在心裡歎了口氣,等要去比賽的這三個人走了以後,默默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條。
看見他手裡的東西,正打算離開的兩人頓時停下腳步。
“……小秋實,你還真是……”
啞然片刻後,萩原研二歎了口氣,一臉受不了的抬起手,報複性地在上野秋實頭上揉了好幾下,拿過他手裡的紙條。
“搞半天你還真打算自己一個人去解決啊?”
上野秋實抿了抿唇,有些不自然地挪開視線。
“你啊。”諸伏景光無奈,知道他是不想連累他們,也不好說他什麼,走到萩原研二身邊,兩人看著字條上的文字。
——【你家裡人知道你曾經做過的惡心事嗎?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你還有臉留在學校嗎?不想曝光自己的秘密的話,主動退學吧,人渣。】
看完的兩人互相對視一眼,又同時看向上野秋實。
“彆問我,我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上野秋實撇著嘴。
老實說他現在是真有點好奇了,自己到底是做了什麼事情才能被稱為人渣。
這已經可以算是對他人格上的汙蔑了。
“下午我跟你們一起去。”上野秋實說。
萩原研二點點頭,又笑著道:“本來就沒打算放過你,這種事情肯定要雙方都在場才行,總不能隻聽一邊的話就隨便下結論。”
“當然我們肯定是信任你啦。”萩原研二揉著他的頭,笑眯眯的說:“彆擔心,我們肯定會站在你這邊,不過要是真是你做錯了什麼事情我們陪你一起道歉就是了。”
上野秋實眨了下眼睛,嘴唇動了幾下,沒說話,麵色些許不自然地彆開視線。
……
早上沒什麼事,他們之後去看了足球賽。
不過因為還在‘吵架’中,幾人都沒給鬆田陣平他們聲援,隻是在一旁默默看著。
早上是和隔壁森田班的比賽,另一場比賽在學校後麵的草地上,每個班的都在為各自班級的選手聲援,還有其他班的人也來湊了個熱鬨。
鬼塚班這邊,降穀零從開學開始各科成績就表現的極為優秀,體力和靈活程度也毋庸置疑,伊達航僅次於他,同樣是個相當優秀的人才。
加上還有個鬆田陣平,敏銳的直感總能讓他在合適的時間做出合適的舉動,即使被兩三個人圍追堵截也能找到一絲空隙將球完美的傳出去。
比賽結果對另外幾人來說毫無懸念,但勝利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大聲歡呼,萩原研二甚至想撲過去找鬆田陣平他們慶祝,被諸伏景光一把攔住。
三人隻能站在不遠的地方看著降穀零他們被同學們包圍起來歡呼慶祝。
“……可惡。”萩原研二滿臉幽怨地望著那邊。“都怪那個該死的家夥,不然我現在就可以過去和小陣平擊掌了,以前明明都是我第一個跑過去的。”
“嘛~”諸伏景光安撫他,“忍忍吧,下午還有決賽,到時候再慶祝也一樣。”
“那萬一下午輸了呢?”萩原研二幽怨的不行,諸伏景光挑眉反問:“你覺得有他們在可能會輸嗎?”
“也是。”萩原研二抓了把頭發,那幾人的能力他們最清楚不過了。
“彆擔心,解決完這邊的事情下午就和他們一起好好慶祝就是了。”
“我知道一家還不錯的烤肉店,環境不錯,特色燒鳥很好吃,等下午
的比賽結束晚上一起喝一杯?”
萩原研二眼睛一亮。
“行啊,我沒什麼意見,小秋實呢?”
他轉頭看向坐在大樹底下的上野秋實。
“你能喝酒嗎?傷口愈合沒?”
上野秋實眨眨眼,遲疑地點了下頭。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喝酒應該沒問題。
不過,他也要一起去嗎……?
“那就這麼決定了。”
萩原研二伸了個懶腰,道:“好了,我感覺現在自己又充滿動力了。”
諸伏景光笑著搖頭。
……
在約定時間到之前,本該在休息的降穀零忽然找了過來。
當然是背著人的。像是地下工作者秘密接頭一樣,在路過他們的時候降穀零在諸伏景光耳邊小聲說了個名字:“注意白川。”
諸伏景光表情微愣,很快恢複自然,佯裝無事地去找了萩原研二他們集合。
“白川?”
聽到諸伏景光的轉述,萩原研二有些疑惑:“確定不是相川而是白川?你會不會聽錯了?”
“應該沒有,名字發音完全不一樣,不至於聽錯到這種程度。”
諸伏景光捏著下巴沉思。
他們之前分析出來最有嫌疑的四個人分彆是和秋實住在同一個樓層的長尾,大原,相川,津久澤。
從宿舍的位置來看,相川和津久澤住在秋實左邊,也就是靠後的位置,長尾和大原在右邊,比較靠近樓梯。
四人當天都來的比較晚,長尾和大原甚至差點遲到,但也因為當時時間比較晚,他們之中可能有人在所有人都下樓後故意返回去放恐嚇信。
所以他們才會把這幾個人列為嫌疑人。
但為什麼零會特意提到白川呢……
“我想起來了。”萩原研二忽然敲手:“白川和大原好像是同一個高中出來的,還是同一個社團,兩人一起參加過縣棒球賽進了前八強,據說關係特彆好。”
“你是說?”諸伏景光擰眉:“恐嚇信是白川拜托大原幫忙放在秋實房間裡麵的?”
“這我就不確定了。”萩原研二搖頭,問上野秋實:“小秋實,你記得白川這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