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
對方說完這句就掛了電話,水流聲響起,上野秋實準備出去,還沒起身就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
“出來吧,我知道你在裡麵。”
“剛才一直盯著我,你認出我了?還讓你的同伴把我掉的東西交給工作人員,警告早點我束手就擒?”
上野秋實動作一頓,腦袋上滑落幾條黑線。
這人說的話怎麼感覺有點怪怪的,在練習電影台詞?在廁所裡練??
上野秋實無語了一瞬,將手放在門把上,準備直接走出去,剛打開門腳步卻是一頓。
一個穿著黑色長外套帶著黑皮手套臉上甚至還帶著墨鏡的男人站在洗手間門空地洗手池不遠處的地方,手裡還拿著一把裝上了消聲器的槍。
見他出來,那把槍調轉了方向,槍口筆直的對準他所在的這個方向。
上野秋實:……?
男人看到他主動走出來,聲音帶著幾分狠厲:“誰派你來的?”
上野秋實腦袋上緩緩冒出兩個問號。
啥玩意?練劇本找錯對象了吧??
男人打量著麵前這個青年,看對方即使被槍指著也是一臉淡定的神情,微垂的眼簾似乎還帶幾分目中無人的囂張,嘴裡輕嘖一聲。
“公安?FBI?還是CIA?算了,是誰都一樣。”
他一邊說著,一邊按下保險栓,朝著上野秋實露出一副狠辣的表情。
“船馬上就要靠岸了,隻要在這裡解決掉你就沒人知道我出現過,你的同伴也發現不了我的身份,就算在下麵堵我也沒用。”
“去死吧,小子。”
他按下扳機,戴上消聲器的槍口火光一閃,子彈無聲射出。
上野秋實險而又險的避開,冷汗直接落了下來。
搞什麼???
居然是真槍???
不是,等等,什麼情況??
上野秋實難掩震驚地望著對方,在對方眼中卻是這人在避開子彈後朝自己懶洋洋的瞥來一眼,表情輕慢至極,似乎完全沒將自己放在眼裡。
男人額上青筋一跳,按下扳機又是一槍。
上野秋實也顧不得震驚了,連忙找了掩體躲避,躲回了剛才的隔間門門板後麵。
上野秋實人都麻了,但也很快冷靜下來,現在的情況也輪不得他分心。
雖然不知道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但事情顯然,這個男人想殺他!
男人對著門板連開了幾槍,雙手握著槍慢慢靠近,他並沒有直接走向門板,而是在一兩步的距離外慢慢繞過去,防止被對方躲在門後偷襲。
然而等他將槍口對準隔間門裡麵卻發現裡麵根本沒人,剛才的青年不見了。
男人臉色微變,注意到隔間門上方可以翻過去的縫隙,立刻退後。
但是顯然反應慢了,他剛退出門板,手腕上便是一痛。上野秋實繞到旁邊的隔間門找準機會出來抬起腿一把將男人手上的槍踢飛,又一個利落的掃腿朝男人的臉踢去,將人掃到牆壁上,微微喘氣。
他左手胳膊上的衣服被染了一團紅色,是血。
男人開槍的很果斷,即使他反應很快,手臂還是被一顆子彈擦傷了,好在傷口不算特彆嚴重,也不影響行動。
上野秋實看了眼掉在地上的槍,準備彎身撿起來。
男人一個箭步衝上來,對著他就是一個膝踢。
上野秋實連忙避開,男人也打算撿槍,他立刻扣住對方的肩膀。
兩人在洗手間門內拳腳相加起來,時間門一點一點過去,男人的動作愈發顯得狠厲和急切。
原本以為一下就能把人解決掉,沒想到會浪費這麼多時間門,男人恨得咬牙。
這裡是洗手間門,隨時會有人過來,更彆提對方還有同伴,不快點把人解決掉他就麻煩了。
思及此,他對手/槍的爭奪就更加迫切。上野秋實自然不可能讓他拿到槍,每一下都防守的死死的。
在戰局十分膠著的時候,外麵傳來了談話聲。
“小秋實怎麼去個廁所這麼久?該不會是在廁所裡睡著了吧?”
“我猜那家夥就是臨陣脫逃了,害怕暴露自己的小秘密所以故意躲在廁所裡準備呆到靠岸。”
“小秘密?什麼小秘密?”
“我怎麼知道,這要問他啊。”
談話聲由遠到近,男人臉色一變。他聽出是這個青年同伴的聲音,知道不能繼續再待下去了。
沒想到這小子身手居然這麼好,
他惡狠狠地看了眼上野秋實,隨後將人一把踢開,連掉在地上的槍都沒撿果斷選擇撤離。
離洗手間門入口還有幾步遠的兩人看到一個全身黑不溜秋的人從廁所裡跑出來都愣了一下。
緊接著又看到上野秋實追了出來,身上的襯衣外套亂糟糟的,像是和人剛打過架一樣,身上甚至還帶著傷,胳膊上都染了血。
“小秋實?!”
萩原研一頓時驚訝的叫了聲,看上野秋實頭也不回的往前跑,立馬追了上去。
在路過洗手間門時,鬆田陣平眼尖的注意到掉在洗手台下方角落的槍支,臉色頓時一變,從口袋裡翻出電話,手速很快地在電話上按下號碼。
“喂,零?”那邊接通後他語速極快地向他們說明情況,讓他們趕緊出來回收槍械,自己則跟上萩原研一的步伐,追著上野秋實去追剛才出現的黑衣人。
上野秋實的速度很快,但顯然對方十分熟悉這艘船,總是在看著要追上的時候忽然一個轉彎,像一條泥鰍似的滑走。
三人一直在身後追擊,看人跑上甲板,萩原研一給了鬆田陣平一個眼神,他瞬間門明白,立刻繞到另一個方向打算圍堵。
因為快靠岸了,一路上沒遇到什麼人,大部分客人都已經出來在甲板上等著等下靠岸後下船。
隻是一眨眼的功夫,追出船艙的上野秋實和萩原研一就追丟了目標,兩人不停喘著粗氣在人群中尋找,但是甲板上的燈光不如裡麵明亮,人又多,根本找不出來。
萩原研一擦著臉上跑出來的汗,走到上野秋實身邊詢問他怎麼回事。
上野秋實長吸一口氣,緩和自己的呼吸後搖搖頭。
“我不知道。”
他的臉色很難看,視線還在人群中搜查,一邊回答萩原研一的話:“我剛才從洗手間門出來這個人就站在門口拿槍指著我,還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他想殺我。”
“什麼?槍??”萩原研一臉色驚變,立刻上前檢查他的傷勢。
兩人跑出來的動靜本來就吸引了一部分人,上野秋實紅了一半的衣袖本來就十分引人注目,如今才聽他們提到槍,人群中頓時有人發出恐慌的叫聲,直接退避三舍。
甲板上的工作人員立刻跑過來詢問,上野秋實立刻說:“我要報警,船上有人要殺我。”
他看向工作人員,冷著臉指著自己胳膊上的傷:“因為你們的安保問題,我甚至差點被槍擊,我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工作人員臉瞬間門就白了,連連鞠躬表示歉意。上野秋實不需要他的歉意,現在船沒靠岸,人肯定還在船上,不趁現在把人揪出來,等下就更不可能。
餐廳的負責人得到消息很快就過來了,和他一起的還有幾個人,其中一個自稱是警察。
“我叫鬆本清長,東京警視廳警視。”臉上有一條從眼睛劃過駭人傷疤的男人自我介紹道,並從內袋裡取出證件拿給幾人看。
降穀零他們已經趕了過來,上野秋實也在船上的醫務人員幫助下處理好身上的傷口。
如今聽到男人的話,幾人抬手行了個禮,並做了自我介紹。
聽到他們都是警校的學生,鬆本清長有些訝異,片刻又恢複自然,詢問起具體情況。
上野秋實將情況大致複述一遍,並冷靜道:“我懷疑對方是在逃的國際罪犯或犯罪組織的人,對方提到過日本公安和FBI還有CIA這些對國際犯罪的特殊機構,並在認為我認出他的身份後果斷選擇殺人滅口,有理由懷疑對方和這些機構交過手,並遭受過追捕。”
諸伏景光將他們從洗手間門拿出來的消音手..槍拿給鬆本警視看。
“M9?”
鬆本警視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什麼槍,□□M92F手..槍,通稱M9,曾被選為美軍新一代製式軍用手..槍,因為能適應各種惡劣環境、精準度極高聞名,同樣也是一些極端犯罪組織特彆喜歡的東西。
看到這個東西,鬆本警視也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他立刻嚴肅的對著上野秋實問:“你有看清楚那個人的臉嗎?”
他的話一出,旁邊的鬆田陣平等人表情都變得有點微妙。
上野秋實搖搖頭:“我隻記住了一些特征。”
“體型中等的成年男性,大概四十歲左右,左撇子,右腿應該受過傷,我和他打鬥時發現他的動作不太正常,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三到一米七八之間門。”
鬆本警視聽完他的話後皺了皺眉。
“沒有彆的了?”這些特征倒也不是沒用,能把目標縮小到一定範圍,隻是太過籠統,搜查起來有一定難度。
上野秋實仔細想了想:“他身上有煙味兒,平時應該不少抽煙,說話的口音帶著一點關西腔,至於其他的,就沒有了。”
鬆本警視擰著眉,立刻對一旁的餐廳負責人說讓他立刻安排工作人員進行排查,找到符合這些特征的人。
隨後他又看向上野秋實,問他:“對方以為你認出他是怎麼回事?你和他認識?又或者你在什麼地方見過對方,你對此有什麼印象嗎?”
上野秋實搖搖頭。
“我也不太清楚。”他看著麵前的警察前輩,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我不太擅長記人。”
鬆本警視訝異了一下。
“什麼意思?”
“我能在短時間門內記住一些特征,但並不能將這些特征在腦中融合起來,所以經常會認不出人,因此不太確定我是否曾經在什麼地方見過對方,也是因為記不住人所以才會下意識關注一些比較明顯的特征。”
鬆本警視眉頭輕輕皺起:“臉盲症?”
上野秋實頓了頓,不是很情願地點點頭。
“我知道了。”鬆本清長拍了拍他的肩膀,麵上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寬慰道:“也不用太介意,即使不能成為一名刑警,但這點小缺陷並不會妨礙你成為一名優秀的警察,警視廳內肯定也有適合你的崗位。”
上野秋實眼睫顫了顫,垂下眸看著自己的手,慢慢捏了捏指骨。
他本來就沒期待過自己能成為刑警,那種工作麻煩的要死,他從來就沒有考慮過。
鬆本清長看向幾人,道:“既然你們都是警察學校的學生,又是當事人,就過來一起幫忙吧。”
難得有機會和警視辦案,幾人自然也不會拒絕,立刻點頭同意。
鬆本警視和一旁的負責人詢問排查的進度,上野秋實從椅子上起來,諸伏景光他們關心的問了句:“秋實,你手上的傷沒事吧?”
上野秋實搖搖頭:“沒什麼事,就是擦了一點皮。”
鬆田陣平抱著後腦勺走在旁邊,嘴裡感歎道:“我現在算是相信你比較倒黴這件事了。”
“上個廁所也能遇見這種說殺人就殺人的恐.怖.分.子,嘖。”
上野秋實:……▼-▼#:,,.,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