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米七到一米七八左右中等體型四十歲左右的成年男性,右腿受過傷,左撇子,帶點關西腔,平時愛抽煙。
左撇子這條不太好說,右腿受過傷算是比較明顯的特征,加上關西腔和煙草味這兩個特征,最終被帶過來的一共有四個人。
兩名客人,一名船上的清潔工,一名船員。
因為上野秋實臉盲的關係,鬆本警視也沒提出讓他來認人,隻是先對剛才那名工作人員說:“那個拿走袖扣的人,你看看在他們裡麵嗎?”
工作人員連忙上前辨認。
希裡斯和眾人簡單說了下事情緣由,幾人也願意給他這個麵子,十分配合。
工作人員上前查看一番後,回頭看向鬆本警視,遲疑地搖搖頭:“警官,之前那個人好像……沒在這裡麵。”
眾人皆是一怔。
工作人員說:“那個客人留了絡腮胡,還帶了眼鏡。”
工作人員轉頭看向被帶來的幾個人,猶豫道:“但是這幾位先生裡麵留胡子的隻有這位客人,也不是絡腮胡,所以應該都不是。”
這四個人中,留著胡子客人1號叫山口政行,46歲,是家報社的記者,這次也是受到邀請過來進行拍攝和新聞報道的。右腿上的傷是前幾個月和朋友出去爬山不小心掉進陷阱裡麵摔斷了腿,到現在雖然已經好的差不多了,但還是會有一點影響。
客人2號叫野原正一郎,43歲,是一名酒莊老板,也是餐廳的老顧客,知道這次周年慶會邀請很多上流人士過來,特意過來參加拓展自己的人脈。腿上的傷則是因為前段時間在家裡巡查酒窖的時候不小心踩空樓梯磕到了膝蓋,不過不是很嚴重,醫生也說要不了多久就好了。
清潔工叫關口大藏,45歲,是為了這次活動特意從外聘請的臨時工,他的腿在幾年前因為地震骨折過,工作太長時間會特彆疼,所以平時隻能打打散工。
最後一名船員叫新井誠一,42歲,是個退伍軍人,腿上的上也是當年在戰場上不小心中槍留下的後遺症。
降穀零他們看著被找出來的幾個嫌疑人,聚在一起小聲議論起來。
“秋實,這幾個人你怎麼看?”
他們之中和對方交過手的人隻有上野秋實,萩原研二和鬆田陣平雖然差點撞上,但並沒有看到正臉,隻有一個背影,諸伏景光和降穀零更是看都沒看到。
剛才去詢問當時甲板上的客人好像也沒人注意到這件事,所以線索還得靠上野秋實。
倒也不是指望他能一下把人認出來,連他們這些朝夕相處的人這家夥都未必能認出來更彆提隻見過一麵的陌生人。
隻不過要是能想起什麼細節就再好不過了。
上野秋實唇瓣微微抿緊,似乎正在思考。
在岸上等著的警察們也上來了,不過因為鬆本警視在這裡,帶隊的人也將現場的指揮權交給他,鑒識科的人拿過□□到隔壁的房間做指紋調查,其他的警察則到青森千壽的房間搜尋線索。
還不能確定青森千壽失蹤的事情和上野秋實遇見的襲擊事件有關,但因為有可能牽扯到國際罪犯這種比較凶惡的歹徒,鬆本警視留下來陪上野秋實他們一起尋找襲擊者,從岸上進來的帶隊警察則負責調查青森千壽失蹤的事情。
但是說實話,結合降穀零提供的信息以及在甲板圍欄附近找到的袖扣來看,鬆本警視心裡也隱隱有點對方或許已經遇害的一種預感。
但沒有找到確切證據證明青森千壽遇害之前,也不能妄下定論。
因為拿走袖扣的人不在這幾個人之中,工作人員又跟著帶隊的目暮警官一起去隔壁主會場聚集了其他客人的房間辨認。
因為降穀零提供了線索,袖扣也是他找到的,於是警官讓他跟著一起去指認下找到袖扣的地方,諸伏景光陪在他身邊。
希裡斯和管家自然也跟了過去。
有沒有國際罪犯這種事和他們一點關係沒有,現在對他們最重要的還是青森千壽的安全問題。
於是這邊的房間裡就暫時隻剩下上野秋實和萩原研二、鬆田陣平還有四名嫌疑人以及鬆本警視。
鬆本警視握拳輕咳一聲,對幾名嫌疑人詢問各自在那個時間點都做了什麼。
留胡子的客人山口說,當時他正在主會場和幾個記者朋友聊天,因為船快靠岸了,就打算去甲板上拍點夜景照片結束今天的拍攝。
另一位客人野原說他那個時候正在向一個房地產企業的社長介紹自家的紅酒,還提供了那位社長的名字。
清潔工說因為當時晚宴差不多要結束了,他就和同事們一起做最後的清理工作,他和另一位同事被分配到甲板附近的觀賞區,同事可以給他作證。
船員說他當時和其他的船員一起,因為船要靠岸了,需要做的準備工作很多。
口說無憑,幾人還帶著他們去找了自己的證人來證明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事情就和他們說的一樣,每個人的不在場證明都很充分,都有人可以替他們作證。
路上他們還遇見了在甲板上調查青森千壽失蹤的一行人,經過技術組的人對監控進行分析,被告知船上的監控被人做過手腳。
除了主會場,其他區域的監控都被替換成了之前的錄像。
青森千壽從房間裡出來後經過了一處監控盲區,而後監控裡就再也沒出現過他的身影,在他方向前方也隻有兩個出口,一個是甲板,一個是會場大廳。
他們還找到一個最後見過青森千壽的工作人員,那人是在去客房送東西的時候碰巧遇見了青森千壽,據工作人員說當時是看到對方朝甲板上麵走的,因為青森千壽當時的表情看起來有點嚴肅,他還出於關心詢問了一下對方是否需要什麼幫助,結果直接被無視了。
希裡斯又讓人對整艘船做了地毯式搜查,還是沒有找到青森千壽的身影,到現在也不得不做出青森千壽可能已經遇害的最壞打算。
希裡斯對此大為光火,然而現在根本沒有他發火的餘地。
船靠岸已經過去二十幾分鐘了,時間也接近零點,被滯留在船上的客人們也逐漸開始不耐煩,鬨著要下船。
工作人員和餐廳經理竭儘全力安撫但也沒什麼用,被聚集在餐廳裡麵的客人們紛紛表達了不滿,甚至要求餐廳負責人希裡斯出來給他們一個說法,到底要把他們留到什麼時候!
聽完經理過來彙報的話,希裡斯簡直一個頭兩個大。隻能和警察說一聲,暫時先和經理一起去安撫其他的客人。
降穀零和諸伏景光在幫忙搜查線索找到凶手,而上野秋實這邊,那四個被找出來的嫌疑人也有些意見。
“警官先生。”清潔工關口說:“我負責的區域還沒打掃完,能不能讓我先回去把工作做完?要是領不到今天的薪水我之後的幾天就要餓肚子了。”
他彎身摸了摸自己的腿,苦笑道:“我的腿痛得有點厲害,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今天回去要休息好幾天才能出門找工作。”
酒莊老板野原也表示:“我之前還和一個客人約好了明天商討合作的事情,今天晚上回去得把合同弄出來,再說像我這樣的人也不可能是什麼逃犯吧,我都不認識這個小哥,沒有動機就更不可能襲擊他了。”
報社記者和船員也提出自己還有工作沒做完,實在沒時間和他們繼續耗在這裡,紛紛提出離開。
鬆本警視看著幾人,又看了眼旁邊的上野秋實,眉頭微微皺起。
幾人隨身攜帶的東西也檢查過,沒什麼特彆的,至於黑色長外套和手套墨鏡這些並沒有發現,不知道是藏在什麼地方還是趁著眾人不注意的時候處理了。
所以現在的線索全部都在上野秋實身上。
他和對方正對麵起過衝突,雖然有墨鏡擋著,但也相當於正麵見過,隻要他能指認出來就能抓到犯人。
一個疑似被各國情報局盯上並追捕過的國際罪犯,鬆本警視怎麼都不可能就此放過。
鬆本警視心裡忍不住歎氣。
怎麼就剛好是個臉盲呢?
雖然對方可能做過偽裝,但如果能認出一部分麵部特征也比現在要好不少。
“長官。”上野秋實走到鬆本警視身邊,單手插兜,語調帶著特有的幾分懶散,聲音輕飄飄的說著。
“既然大家都等不及了,我動作稍微粗暴點應該可以吧?”
鬆本警視一愣,反射性的問他:“你想做什麼?”
上野秋實望著那幾位嫌疑人,腦中想起曾經和自家老爹說過的話。
他也不記得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應該是在很久以前,他曾經問過自家老爸:如果自己永遠記不住彆人的樣子應該怎麼辦?
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是哪裡戳到了那個臭老頭的笑點,他爸當時笑得很大聲,笑著笑著還反問他:‘為什麼一定要記住彆人的臉?’
‘人的臉是最會騙人的東西了,優秀的演員甚至能控製自己臉上的每一塊肌肉和五官,他們可以隨意扮演不同的角色,演繹出豐富又生動的人生讓你發自內心覺得他就是這樣的人;而優秀的化妝師可以通過各種道具把自己偽裝成任何人,即使本人站在麵前也未必能分辨出來。’
‘當然,記不住彆人的臉在日常生活中肯定會給你帶來不小的麻煩,這是不可避免的事實,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嗎?’
‘你要記住一點,比起臉,更重要的是一個人的肢體語言以及他的特點。’
‘臉可以是偽裝的,表情可以是演的,但身體不行。一個人下意識的一些小動作、一些特征都是在常年累月下被他的經曆,生活,閱曆,還有習慣慢慢調.教出來的。’
‘你隻需要記住對你來說最明顯的特征就足夠了,實在不行,粗暴點也沒關係。’:,,.,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