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 52 章(1 / 2)

樓上傳來的動靜越來越明顯,上野秋實皺著眉關上冰箱門,走到一樓樓梯口前麵望向二樓的方向。

他正準備上去,又忽然想到什麼,腳下一轉去了家裡的儲物室,找到老媽平時放在裡麵的木刀,握在手裡,眸中升起幾分銳利。

最好彆是什麼小偷之類的混進來了,不然……

上野秋實扯著嘴角,走出儲物室踩上二樓的樓梯。

不過還有一個可能。

上野秋實上了二樓地板後麵色出現了一秒的微妙變化。

被他丟出去那倆人……應該不至於吧,怎麼說也是警察預備役,私闖民宅這事兒,被教官知道可是要挨罰的,再怎麼樣也不能知法犯法吧?

上野秋實心裡犯著嘀咕,暗自提起警戒,手裡握著木刀仔細辨彆動靜傳來的方向,最後目光鎖定在自己房間大門。

他放輕腳步踩在木製的地板上,穿過走廊慢慢靠近自己的房間,一手放在門把上,俯身靠近房門屏息傾聽裡頭的動靜。

房間裡麵有人,隱約還傳來談話聲,但是聲音很小聽不太明白。

上野秋實放緩呼吸,握緊木刀轉下門把,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準備先透過門的縫隙查看裡麵的情況。

然而……當他將房門推開後視線卻猝不及防地對上一雙凶巴巴的眼睛。

房門後麵,從陽台爬上來後嘴裡不停罵罵咧咧正準備開門下樓去找人算賬的鬆田陣平看到門縫後麵那雙紅彤彤的眼睛,忽然一愣。

兩人就這麼愣愣地站在門口對視了好幾秒,上野秋實眨了下眼,突然反應過來,心臟猛地一停,連忙鬆開手轉身就跑,連手裡的木刀都被驚得甩出去了。

鬆田陣平這次反應無比迅速,幾乎在上野秋實動的瞬間就回過神來,拉開房門跨步上前,伸長胳膊一把揪住上野秋實身後甩起來的衣擺,將人拽回來,緊接著又用手臂鉗住他的脖子,拖到自己身前,在上野秋實耳邊猶如惡鬼低吟般陰森森的開口:“白癡樹懶,你很行啊。”

“不僅裝哭還把我們關在門外,害得我大中午的不得不爬陽台上來。”

“我告訴你,你等下就是把眼睛哭瞎也沒用,你今天·死·定·了。”

從他開口開始眼皮就一直跳個不停的上野秋實在聽完對方最後那句仿佛帶著殺氣一樣的話時,心臟都不受控製地停滯了一瞬。手指扒著脖子上的手臂,喉嚨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正想說話,整個人就不受控製的往後退。

鬆田陣平完全不顧他的掙紮,十分冷酷地將人拖回房間裡。

上野秋實掙紮無果,試圖向正從陽台走進來的萩原研二發出求救信號。

成功接受到求救信號的萩原研二走過來,上野秋實眼底剛升起一點希望就看到對方滿臉憂鬱地歎了口長長的氣,眼裡還藏著幾分痛心疾首到不行的情緒,心痛又委屈的對著上野秋實控訴:“小秋實,你居然騙我。”

“你剛才哭的我都心痛死了,結果你居然是騙我的。”

萩原研二捂著胸口,像遭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欺騙一樣,眼底的控訴和指責都快溢出來了,幽怨無比的望著上野秋實。

作為被控訴的當事人,上野秋實對此相當不服氣,瞪著一雙紅紅的眼睛怒視回去。

“還不是你們兩個二打一!卑鄙!”

“嗬,你還不服氣是吧?”鬆田陣平勾著嘴角皮笑肉不笑,視線在房間裡四處搜尋,最後停在書桌上。

“hagi,你去桌上把大頭筆拿過來。”

他指揮著萩原研二行動,一聽他的話就知道這人在做什麼打算的上野秋實猛地掙紮起來,鬆田陣平箍的很用力,完全不給他掙脫的機會,氣得上野秋實都想上嘴咬了。

鬆田陣平完全不給他這個機會,讓萩原研二去拿東西之後,他另一隻手握住上野秋實的手腕,反到身後,順便還對走到書桌前的萩原研二開口:“hagi,你順便找找有沒有什麼綁人的東西,要是沒有的話去衣櫃看看,裡麵應該有領帶之類的才對,實在不行皮帶也行。”

萩原研二比了個OK的手勢,一邊同情地看了眼上野秋實,一邊樂顛顛的跑去找東西。

上野秋實看著他歡快跑到自己衣櫃前開始翻找的背影簡直被氣的想罵人。

鬆田陣平才不管他,抵著人來到床邊,原本箍著脖子的手臂收回來,改成握著後頸,用膝蓋將人抵在床上,按住對方身後被控住的手腕向下壓,將人牢牢固定住。

上野秋實像被壓住烏龜殼的烏龜一樣,趴在床上完全動彈不得,氣得嘴裡罵罵咧咧。

“白癡卷毛,你二打一還搞偷襲,不要臉!”

鬆田陣平翻了個白眼:“我又不是在和你比武,還要講什麼武德不成,實在不行你說服hagi幫你啊,蠢樹懶。”

說完,他咧嘴嘲笑:“你現在要是能說服他轉頭來幫你,我直接雙手投降任憑處置。”

要是之前萩原研二說不定還會幫他,但是在經曆假哭還把他們關到外麵這種欺詐事件之後,萩原研二能幫才怪了。

不僅沒打算幫,他現在還正助紂為虐地從衣櫃裡找出一根領帶,手裡還拿著兩根不同色號的大頭筆,一邊走過來一邊問:“東西找到了,小陣平,你準備乾什麼呀?”

鬆田陣平接過他手裡的領帶,先將人的手拉到身後綁起來,這才鬆開一直壓在對方背上的膝蓋,站在床邊,從萩原研二手裡抽出一直大頭筆,拔開蓋子,看著被綁住雙手側身躺在床上惡狠狠瞪著自己的上野秋實,露出標準的惡人姿態,陰森森的說:“給白癡樹懶化個妝,再拍一套寫真集,他以後要是再敢鬨騰就把照片打印出來掛到學校公告欄去。”

萩原研二眨眨眼,無聲哇哦了一下。

小陣平,你真的不覺得自己超級幼稚的嗎,這是什麼小學生的報複手段啊?

萩原研二咂摸著嘴,心裡連連搖頭,又看向眼眶紅通通看著還有點著急和氣惱的上野秋實,心裡一頓。

……行吧,管他幼不幼稚的,手段管用就行。

成熟的萩原先生兀自歎息,十分寬容地站在一旁,拔開了自己手裡大頭筆的帽子,並十分興致勃勃的問身邊的共犯:“小陣平,你打算畫什麼呀?小秋實這張臉要是畫醜了就太可惜了,我們畫點好看的東西上去吧。”

聽他還在那裡出餿主意,上野秋實凶巴巴的瞪了過去。

萩原研二眉梢一挑。

“小陣平,小秋實看起來完全沒在反省啊,而且還好像很不服氣的樣子誒。”他在鬆田陣平身邊並不小聲的嘀咕,作態像極了在混混老大旁邊煽風點火的狗頭軍師。

鬆田陣平‘嗬’了一聲,語調充滿嘲諷:“不服氣有個屁用。”

他彎下身,臉上帶著惡意十足的表情握著大頭筆朝上野秋實的臉挪過去。

在鬆田陣平的手快要碰到上野秋實的臉時,他忽然往旁邊偏過頭,張開嘴巴狠狠的咬在鬆田陣平手腕上。鬆田陣平當即痛的‘嗷’一聲叫出來,手裡握著的筆鬆開,掉在上野秋實身上,又滾落到床上,在衣服和床單上都留下了一點黑色的痕跡,看起來墨水就很充沛。

正準備伸手的萩原研二眨巴眨巴眼,看著自家幼馴染五官扭曲地發出慘叫,又看看目露凶光仿佛化身食肉動物的上野秋實,默默收回手,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挪腳,動作十分自然地將手上的大頭筆藏在身後。

“白癡樹懶,你給我鬆手,不是,撒口!!”

鬆田陣平氣急敗壞大吼出聲,麵上全是惱怒:“你是小狗嗎!居然還咬人!”

他用空著的手去捏上野秋實的下頜,上野秋實咬著手腕就是不放。

鬆田陣平怒極反笑,順勢將手臂壓上去,另一隻手也多用了幾分力。

身後的手被壓住,臉頰也有些痛,上野秋實皺起眉,迫不得已的鬆開口。

鬆田陣平趕緊抽回手,手腕上被留下兩排整整齊齊的牙印,雖然沒有咬出血,但痕跡也不淺,估摸著要個幾天才能消下去。

鬆田陣平看著自己手腕上濕漉漉的牙印簡直都被氣笑了。

“白癡樹懶,你行啊,剛才裝哭現在還上嘴咬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歲小屁孩兒在這兒撒潑呢,你可真行。”

上野秋實朝他呸了一聲,麵上儘是挑釁和不服氣。

“你有本事放開我,我們下去單挑!”

鬆田陣平看著他,望著那雙寫滿不服的紅眼睛,挑起嘴角冷笑:“行,你要單挑是吧,滿足你。”

他放開手,彎下身替上野秋實解開手腕。

萩原研二在一旁張了張嘴,頗有幾分欲言又止地看著上野秋實,最終什麼話也沒說,偏過臉搖頭歎氣。

仇恨值都被鬆田陣平拉過去的上野秋實沒注意他,活動著恢複終於恢複自由的手腕,不爽的撇了撇嘴。

人一起到樓下的庭院裡,萩原研二充當裁判。

他左右看了看站在兩側對立的人,無奈地歎了口氣,抬起手,再迅速放下。

“開始!”

幾乎他話音落下的瞬間,兩人就同時動了起來。

萩原研二坐在走廊邊上,撐著臉頰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又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大概十來分鐘後,上野秋實狼狽的趴在地上,鬆田陣平站在他旁邊捏著指骨連聲哼笑。

“白癡樹懶,你輸了。”

上野秋實揪住臉邊翹起來的雜草,牙齒磨得咯咯作響。

可惡,為什麼他身邊全是這種怪力大猩猩,氣死了!

萩原研二見勝負已定,走過來蹲在上野秋實邊上,憐愛地摸了摸他的頭。

“小秋實啊,小陣平的老爸以前是職業拳擊手來的,他從小就跟老爸一起訓練,一般人根本不是對手。”

上野秋實:▼皿▼那你不早說!

萩原研二憋著笑,看他這一臉惱怒的像是馬上要撲過來咬自己的模樣,安撫人的動作更加憐愛了。

鬆田陣平蹲下身,嘲笑地看著地上慘遭自己□□之後現在一臉鬱悶的人。

“笨蛋樹懶,說好了輸的人今天晚上都要聽贏家的話,你趕緊去把自己收拾乾淨換身衣服跟我們出門,陪你鬨半天我都快餓死了,要不是hagi之前就說要請客,你就給我做好大出血的準備吧,白癡。”

他說著還用手捏了捏上野秋實的臉,被當事人一把拍開,還附贈了一雙白眼。

上野秋實揉著臉頰慢吞吞的爬起來,聳拉著肩膀整個人看起來垂頭喪氣的,跟完全沒了精氣神兒一樣。

完全大勝利的鬆田陣平這會兒心情特彆好,被拍開也不生氣,哼笑著收回手,視線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的牙印,笑容又在臉上停住,嘴角不受控製地抽動好幾下。

嘖。

牙尖嘴利的笨蛋。

上野秋實收拾完自己就被兩人提拎著帶出家門。他本來是想磨蹭磨蹭的,但沒辦法,肚子確實餓的不行了,也沒繼續和兩人鬨下去的心情,垂頭喪氣的跟著兩人出門。

他們在附近的餐廳吃了飯,之後去了租車行,租了輛五人座的汽車,一路上溜溜達達,又跑去降穀零的公寓下麵接人。

諸伏景光提前就過來和降穀零集合了,所以兩人是一起下來的。

打開車門後他看到坐在後車位靠窗位置上周身都寫著鬱悶兩字的上野秋實,眉梢輕挑,上車後坐到中間,給降穀零留出位置,一邊小聲的問:“秋實,怎麼了?”

“看你心情不太好?”

上野秋實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前排副駕駛,癟著嘴收回視線,鼻間發出一聲輕哼。

雖然他沒說話,但感覺自己已經大概了解情況的諸伏景光無奈地笑了笑,抬手揉了揉他的腦袋以示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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