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台工作人員連連點頭,甚至十分積極的主動配合,問他需不需要備用鑰匙。
正準備離開的鬆田陣平腳步一頓,工作人員怕他誤會,連忙解釋:“是這樣的,為了防止客人忘帶鑰匙或者遺失,酒店都會準備備用鑰匙,不過一般都是在前台或者管理員那裡統一管理,並不會在客人休息的時候隨便動用。”
“我們是合法經營!”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個叫長島秋的混蛋就是那隻消失了兩年還一點音訊沒有的白癡樹懶。
鬆田陣平毫無心理壓力。
“那就麻煩你了。”
他笑眯眯的說。
要是找錯了,大不了就被扣三個月的薪水。
但要是沒找錯人……哼。
鬆田陣平強壓著怒火在心裡擠出一絲猙獰的冷笑。
那個混蛋今天說什麼都彆想好過!
……
來到客房後的上野秋實啥也沒乾,把行李箱放到一邊,房卡鑰匙丟到一旁的桌子上,脫下身上的外套就直接撲倒床上,連衣服都沒精神換。
疲憊.jpg
不知道躺了多久,腦子昏昏沉沉的上野秋實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陣開門的動靜,他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而後下一秒,腦子裡發出警告,在房門打開之前,他直接翻身下床快步走到牆角後麵。
從管理員那裡拿到備用鑰匙,打開房門的鬆田陣平冷笑一聲,推門走了進去。
這家酒店房間的入戶區是一條過道,旁邊是雜物區和衛生間。
鬆田陣平進去後關上房門,腳步不急不緩地往裡麵的休息區走過去。
腳步聲踩在入戶的地毯上幾乎沒什麼聲音,沒有拉開窗簾和打開燈光的房間雖然算不上昏暗,但也沒有特彆明亮。
不確定來人是誰,貼身靠在牆壁上的上野秋實連呼吸都放的很輕,耳朵捕捉著慢慢傳來的動靜,他眼睛一厲,在對方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中的一瞬間就直接動了手。
來人的反應也不慢,直接擋住了他的攻擊,上野秋實又側身用出肘擊。
攻擊中了,但上野秋實的胳膊也被人握住了。
他的力道不輕,那人痛苦的彎下身,握著他的拳頭和胳膊的手也用力的嚇人。
“白·癡·樹·懶。”
一字一頓,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聲音裹挾著滔天的怒意,原本還打算抬腿繼續攻擊解困的上野秋實動作一頓,抬起的腿停在腳尖剛離開地麵的距離。
他眨了眨眼,看著麵前受了自己一擊後慢慢抬起身的人。
鬆田陣平忍著腹部的疼痛,一點一點抬起頭,有些滑下鼻梁的墨鏡後方是一雙隱隱有些發紅的眼睛,額間青筋鼓動個不停,連脖子上的青筋都凸顯出來了,漲紅的臉像是一個猙獰的惡鬼一樣。
啊……
有點眼熟。
上野秋實默默地放下腿,踩在平地上。他記得人其實不多,像這種一眼就能覺得眼熟的人更是在少數。
更彆提那個稱呼……
上野秋實視線遊離了一瞬,然後。
“你是誰。”他麵無表情的問:“為什麼進來我的房間。”
“哼。”鬆田陣平冷笑一聲:“我是你大爺。”
上野秋實:……
肩膀好痛,腦子也暈乎乎的,實在不想麵對一隻怒氣衝衝的笨蛋卷毛,上野秋實眼睛一閉,直接往旁邊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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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笨蛋樹懶??”
正想發火的鬆田陣平看著突然閉上眼睛軟倒的人,連怒氣都卡了一下,條件反射地放手將人扶住。
等會,他剛才沒動手啊??
鬆田陣平愣了幾秒,反應過來這人是在裝暈,怒氣更甚了,剛想將人搖醒,鼻間卻聞到了一股血腥氣。
他眸色一凝,反手將身後的開關按下。
明亮的光線一下照亮了整個房間,他看向靠在自己身上的人。
當年的事情他並沒有直接參與,事情發生的時候他和班長都在學校。
事情的經過還是逼問hagi知道的。
就連對方這個樣子他其實都沒見過,隻是聽說。
如今看到其實還是有些陌生的,隻不過在看到那個背影的時候,他的直覺就一直在叫囂,那就是自己一直在找的人。
事實上也沒錯,他的直覺很少出錯。
鬆田陣平掃了一眼,血腥氣是從對方肩膀上傳來的,馬甲下麵的白襯衣都隱隱有些透著紅。
受傷了。
鬆田陣平強行冷靜下來,繃著臉將人抱到床上,思索再三,還是先打電話給了自己另外兩個同期好友。
要不要叫救護車?
他的手指停在呼叫救護車的按鍵上,抿著唇不知道是否要按下。
就算那些家夥不說明白他也清楚。
他們現在進行的任務很危險,牽扯到一些不可言說的東西,而且和笨蛋樹懶有關係。
一個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兩年,連自己的家也不回,這次突然冒出來,身上還帶著傷,還有剛才的戒備。
鬆田陣平深深吸了口氣,放下手機,走到床邊準備解開人的衣服,自己先檢查一邊情況有沒有嚴重到必須送醫院的程度。
隻是他的手剛碰到馬甲上的紐扣,一隻手就握住了他的手腕。
鬆田陣平挑了下眉,向上看去。
“不裝了?”
上野秋實頂著一雙死魚眼看著他:“你想乾嘛?耍流氓?”
“耍你個大頭鬼。”鬆田陣平沒好氣的啐他一口。
想吵架,又看對方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身上還受了傷,再大的火氣這會兒也發不出來。
“我現在不問你。”他說:“但是你最好做好心裡準備,白癡樹懶。”
上野秋實眨眨眼,有些意外這家夥現在居然這麼冷靜,然後就看到對方露出一個在他記憶裡十分眼熟的獰笑。
“等你傷好了,不把事情解釋清楚你就死定了。”
鬆田陣平說話的時候還用拇指在脖子上劃了一道,語氣滿滿的恐嚇,像什麼□□老大一樣。
還是熟悉的味道。
上野秋實撇了撇嘴。
“笨蛋卷毛。”上野秋實嘟囔了一聲:“我好累啊。”
大概是看到了很久不見的人,而對方又和兩年前沒什麼區彆,連說話的語氣,對他的態度似乎都沒什麼變化,腦子裡一片昏昏沉沉的上野秋實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還在學校的時候。
“肩膀好痛。”他閉著眼小聲嘀咕:“頭也好痛。”
“我好像感冒了。”
鬆田陣平頓了頓,看了眼他的臉色,抽回自己的手,拉過一旁的被子給人蓋上。
“等著。”
這一等上野秋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隻知道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回到學校裡,每天吵吵鬨鬨,時不時和笨蛋卷毛鬥鬥嘴,然後躲到班長後麵,幸災樂禍的看著對方氣急敗壞的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醒了。
頂上的天花板有些陌生,上野秋實茫然了好一會兒,記憶才漸漸回籠,也漸漸清醒過來。
做了一個夢啊。
他輕輕歎了口氣,怪不得人常說生病的時候容易想些亂七八糟的。
他撐著床起身,視線快速地打量著周圍,眼睛微微眯起。
這裡好像是,那個女人給他的那個公寓。
在確認的周圍的環境後,上野秋實眼底帶著肉眼可見的茫然。
下了飛機之後他好像是定了酒店吧?然後好像還遇見了笨蛋卷毛……
上野秋實有些疑惑,還是說自己其實是回到了公寓,然後做了一個夢?
……莫名其妙的。
夢見誰不好夢見那個凶巴巴的笨蛋卷毛。
上野秋實撇撇嘴,掀開被子準備起身,看見自己身上被更換的衣服時臉色忽然一變,整個人僵硬地坐在床邊。
門口傳來聲音,他像是觸電似地回過神,猛地抬起頭看向門口。
“秋……?”
推開門走進來的諸伏景光看他醒了,心裡鬆了口氣,麵上也不禁露出笑容。
“你醒了,身體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他走進房間裡,走到床邊卻看到坐在床沿上的人一直盯著自己,腳步不由慢慢停下。
“怎麼了嗎?”
他疑惑地問道,一邊有些不太自在地撓了撓臉頰,又想到一個可能,連忙緊張追問:“是傷口還疼嗎?還是頭還不舒服?”
他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對方的額頭,卻被人沉默的避開,手一下僵在了半空。
“秋……?”
過了一會兒,坐在床邊的青年才啞著聲音問道:“我的衣服是你換的嗎?”
諸伏景光麵色一僵,想到自己之前看到的那些傷口,沉默了一會兒。
“……嗯。”他輕輕應了聲。
“你傷口裂開了,需要換藥才行。”
“抱歉。”
他們一直在想,一直不敢問,這兩年的時間秋到底經曆了什麼,又是如何在組織裡站穩腳跟的。
現在似乎不用問,也不用去想了。
那一身的傷痕說明了一切。:,,.,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