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我晚點出去。”
諸伏景光點點頭,轉身離開陽台。
等他走後,萩原研二放鬆了身體,沒骨頭似的趴在圍欄上,望著遠處的霓虹,眼底的光也似乎隨著霓虹閃爍忽明忽滅。
回到現場的諸伏景光碰上另外的同事,對上對方詢問的
眼神,不好意思地說著:“剛才去抽了支煙。”
同事了然點頭,又看了看亂糟糟的會場,忍不住搖頭:“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放我們回去,我今天還約了女朋友看電影呢。”
同事絮絮叨叨的抱怨,諸伏景光彎了彎眉眼,沒說話,放在口袋裡的手機嗡嗡震了幾下,拿出來看了眼,又若無其事地放回去,唇瓣不自覺抿緊。
而另一邊混亂的人群裡,有兩個人在同一時間動作頓住,隨後不動聲色地拿出手機看了眼上麵下來的指令。
而後,會場的爭執聲更烈了,而之前就已經和警察吵過一次的年輕男人身邊,氣勢嚴肅的老者也因為周圍的嘈雜染上不耐,他看向身側帶著框架眼鏡的人,對方了然,拿出手機往安靜的地方走了幾步,遠離爭吵,隨後撥打了幾個電話出去。
在他回來沒多久,目暮警官的手機響了,剛從陽台回來的萩原研二也接到了來自自家老大的電話。
掛斷電話後,他若有所思地看向人群。
……
街道上的霓虹和川流不息的車水馬龍鑄造了繁華都市的瑰麗,而在道路邊沿,霓虹無法照射到的小巷內卻昏暗的叫人恐懼。
世界像是被分割了一樣,在巷子裡似乎就連聲音也被阻隔了。
怪異腐爛的氣息,窸窸窣窣的動靜,吱吱吱的怪聲,這些無不在增加黑暗中未知的恐懼。
滴答滴答,有水滴落在了地上。
火光在黑暗中炸開,又很快沉浸下去,餘下帶著硝煙氣息的煙霧在黑暗中散開。
有重物落在地上發出了悶響,黑暗中的呼吸聲變得粗重,像伺機而動的野獸在低喘。
火光再次亮起,猶如黑夜中綻放的煙花,讓周圍明亮了片刻,幾縷銀色的長發從空中緩緩落下。
街道上絢爛繁華,嬌俏的少女挽著同伴的手臂,臉上帶著甜美可人的微笑,在她身後不遠距離手裡拿著公文包的上班族腳下一轉,撩開簾子走進了旁邊的居酒屋。
居酒屋百米處的巷子裡漆黑一片,血腥味散開,和巷子裡堆積的垃圾糅合進去,讓原本就雜亂怪異的氣息變得愈發難以言喻。
城市霓虹絢爛,而黑暗中的野獸依舊在廝殺,黑暗將所有的不堪和臟亂全部包容藏匿,行人所見之處,皆是平靜繁華絢爛的城市夜景。
啪嗒。
火苗亮起了一瞬,一抹猩紅在黑暗中如同螢火般微弱醒目。
視線已經完全適應了黑暗的環境,琴酒點著煙,整個人猶如完全融合在黑暗裡一般,幽深的眼眸掃向不遠處趴在地上的白人,喉間溢出一聲輕微又帶著譏諷的哼笑。
“時間到了嗎?”他問正在給槍支填上彈藥的伏特加。伏特加拿出手機看了下時間,點頭:“還有五分鐘。”
琴酒可有可無的點點頭,邁開腳步走向熱鬨的街道。
“查查這些人的身份。”
“是。”
伏特加一邊跟上一邊在手機上發布指令下去,兩人走進人群
,藏在暗處的眼睛緊緊盯著融入人群中的兩人。
在遠處有一座巨大的鐘樓,時針一如既往滴滴答答的記錄著時間,琴酒微微抬眸,嘴角帶起的弧度格外冰冷。
九點二十分,突如其來的爆炸打亂了警方撤離的行動,電梯被炸毀,交流會下麵兩層的樓梯也被碎裂的牆體堵住無法使用,包括警方在內的所有人被困在了高樓之上。
尖叫與恐懼讓不久前平靜下來的場麵再次變得混亂不堪,報警器響個不停,四周變得一片狼藉。
……
鬨市之外的碼頭很安靜,海岸線風平浪靜,初春深夜的晚風拂過,濕鹹的空氣微涼,裹挾著寒意。
黑色保時捷乘著夜色駛進了碼頭,在目的地停下,琴酒和伏特加從車上下來,看了下時間,九點半過了十分鐘。
“慢死了。”
抱怨似的聲音在碼頭上傳開,循著聲音望去,穿著一身酒紅色西裝,皮鞋裎亮,連齊肩的頭發都被發帶束起,紮了個蝴蝶結,整體鮮亮的可以馬上去參加晚宴的波摩單手插兜,另一隻手摩挲著頭上的發絲緩緩走了出來。
他從黑暗中走出來,那張精致俊美的臉肉眼可見的蒼白,連唇瓣都淡了幾分,透著一股脆弱的病態,倦怠的眉眼見透著讓人一眼望去就清晰明了的不耐煩。
“我想我需要一個解釋。”
他放下手,在距離兩人還有兩米左右的距離停下。
“巧了。”琴酒靠著車門,點了支煙,煙霧模糊了冷峻的眉眼,語氣漫不經心:“我也想要一個解釋。”
兩人視線交錯,各自的瞳孔中清晰印出對方的樣子。!,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