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十一點,夜色沉靜如水,天上烏雲無聲移動,圓月的光輝灑落下來,照亮了周圍昏暗晦澀的視線。
意味深長的問完那句話後,琴酒沒在開口,他身旁的伏特加禮貌的喊了一聲:“波摩先生。”
波摩輕輕頷首算是回應,看向琴酒的視線和往日一樣,看不出什麼情緒。
隻是從他眉宇間隱隱透出的幾分煩悶讓琴酒敏銳察覺到幾分異樣。
“心情不好?”他問。
波摩收回視線,打了個哈欠,垂下眼淡聲回應:“沒什麼。”
這次開會的地點依舊選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具體地址是在遠離市區的山上,處於半山腰的一處彆墅。
彆墅很大,但大部分沒開燈,在夜晚看上去有點陰森。視線掃過旁邊,波摩還注意到,停車場除了他和琴酒的車以外,似乎還停著彆人的車。
“有人已經到了?”
他轉頭問琴酒,琴酒吸了口煙,點頭,將剩餘的煙頭丟在地上用鞋尖碾滅,說話的時候呼吸還帶著白白的煙霧。
“嗯,之前就到了。”他也看向隔著兩三個車位停著的一輛深色汽車。
“真意外,今天居然會有彆的人到場。”
每三個月一次的會議並沒有強製一定要到場,和之前一樣沒時間過來的人也可以不參加或者線上參與,需要交接的任務報告以郵件或者其他形式報告上去就可以。
隻不過如果不參加可能會錯過很多重要的東西,比如上次波摩被任命為關西負責人但是他本人是最後一個才知道這種事。
所以大部分時間,即使抽不出空閒一般也會選擇線上參與。開會的地點每次都是在會議前一個小時以郵件的方式發送到每個人手上,用特殊暗號編輯,而且除了各區域的乾部負責人幾乎沒人知道。
大部分時間每個人都挺忙的,所以很少有全部湊齊的情況,在這之前上野秋實幾乎沒見過其他人。
停著的另一輛車是一輛灰綠色的羅孚吉普車。波摩暗自思考車的主人會是誰,腦海中突然冒出來一個名字,不由抵著舌尖輕嘖一聲,麻煩。
他和琴酒走上左側的樓梯,伏特加跟在後麵。
“剛才的話你還沒回答我。”樓梯上,琴酒依依不饒,繼續剛才的問題:“聽下麵的說你最近很活躍?勤快的都不像你了。”
“還行吧。”波摩回答,視線瞥向身側和自己並肩的人:“你確定要和我討論這個問題?”
“嗯?”琴酒鼻腔哼出一聲疑惑。
“為什麼這麼活躍的原因你還不清楚嗎?被下麵的人當做睜眼瞎的琴酒大人。”
波摩將手放在口袋裡,腳步踏上最後一截台階,視線帶著不明的意味掃過身側,像是無聲嘲笑。
琴酒:……嘖。
看出來了,確實心情不太好。
琴酒沒再提這件事。
按下大門的門鈴,三人在門口大概等待了兩三分鐘,在等待
期間波摩將周圍的環境掃視了一圈,斂著眉眼靜靜站在一旁。
大門打開,門後出現的是一名穿著女仆裝的年輕女性。
“是今天預約的客人嗎?”她表現的有些意外地看著門外站著的三名好像完全不相乾的成年男性,視線在存在感異常強烈的波摩和身上帶著莫名的壓迫感,一眼看去就不像什麼普通人的琴酒身上稍微停頓了幾秒,打開大門,側身讓出位置。
“主人已經等待許久了,三位裡麵請。\
“在你們之前已經有兩位客人到了。”
“兩位嗎?”波摩暗自沉吟。
進了大廳,女仆帶著人直接上了二樓樓梯:“先生說等你們到了之後就直接帶你們去二樓的會議室,幾位請跟我來。”
幾人到了二樓,波摩在後麵打量著前方帶路的女傭,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參加會議時看到完全毫不相乾的人在場,一時間不由揣摩起了這位年輕女性的身份。
但好像,對方似乎完全不知道他們的身份。
會議室在走廊的儘頭,挑高的房門看上去很是氣派,而會議室的門口也站在一位陌生的男性。
琴酒挑了下眉,“看樣子今天很熱鬨。”
波摩沒發表什麼意見,站在門口的男人看見他們過來,站直了身體恭敬的朝兩人行了鞠躬禮,起身後,望向琴酒身旁人的視線有些複雜。
波摩淡淡掃了一眼,在視線交彙之前男人下意識低下頭,避開他的視線,氣氛看上去有點詭異。
大概是出於直覺,儘管女仆覺得這幾個人的氛圍好像有點古怪,但還是明智的什麼都沒有開口,也沒有問男人為什麼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將人帶到地方,她側過身,微微行禮,示意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