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實驗是基於老師遺留下來的數據延續,實驗到最後我遇見了瓶頸,想要完全解開,我需要得到之前成功的實驗體的完全數據,解開他們身上的基因密碼,實驗才可以繼續下去。”
“但除了最開始逃跑的那個人,另外兩個存活下來的實驗體,我現在拿他們完全沒辦法。
摩根船長微微眯起眼,望著上野秋實的眼睛,一字一頓緩緩開口:“你之前問我,為什麼一定是你對吧。”
“實際上我也沒有想到。”
“或許應該換一個說法,我完全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會出現像你這樣的人。”
“剛才應該提到過,在幾十年前,老師的實驗成功了,存活下來的實驗體得到漫長的生命和緩慢的時間流逝。但其實按照那位的要求來算,實驗並不完全成功。除去成功率這個前提,還有一個根本原因,即便是存活下來的實驗體,本身也存在一些嚴重的缺陷。”
“他們不會變得衰老,但也失去了人類最基本的繁殖能力,失去了為人父母的資格,自然也沒有了培育後代的本事。”
“可你知道我在你的DNA序列中發現了什麼嗎?”
摩根船長說著話,情緒再次變得激動起來,他指著上野秋實,一字一頓,咬字清晰:“和當初那個逃跑的實驗體一樣的數據。”
“儘管血脈經過稀釋變得不夠完整,但也足夠證明,你是她的後代。”
“一個原本不可能存在在這個世界上的——奇跡!”
摩根船長的話如同鼓槌重重敲擊在上
野秋實的心臟上(),一時間耳邊出現了短暫的嗡鳴。
他咬住口腔裡的肉?()_[((),強製自己恢複冷靜。
摩根船長這番談話下來隱含的信息量足夠衝擊一個人的認知。
按照對方透露出來的信息,在這個跨越了半個世紀時間的罪惡裡麵,從遙遠的四十多年前存活下來的實驗對象自然不可能是他的父親或者母親。
排除掉所有不可能的選項,即便最後留下來的答案再怎麼難以置信,那也是完全正確的真相。
他們一家早在半個世紀以前就和組織產生了難以解釋的糾葛。
外祖母,艾蓮娜阿姨一家,他們的女兒,現在還包括上野秋實自己。
而這一切都源自一些人貪婪而毫無自覺的妄想,企圖控製時間,讓自己繼續苟活於世的妄念。在四十多年前死在那些所謂實驗裡的人就有幾千人,到了四十多年後的今天,上野秋實甚至不敢去想死在那張潔白手術台上的人能有多少。
念頭隻是輕微一動,他就仿佛看到了滿地屍骸,而麵前的老人站在累積成山的屍骸上,還在追求自己的主張,證明自己的’正確‘。
上野秋實緩緩呼出一口氣,強行壓抑住心底如野草蔓延肆意增長的殺意。
“很精彩的故事。”他語氣平淡,並沒有摩根船長想象中的反應:“聽起來你好像對自己口中的那位很不滿。”
“不滿?當然不是。”摩根船長搖搖頭,否定了他的說法:“即便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即便心裡有再多的想法,我也依舊對那位先生充滿敬意,對組織忠心耿耿。”
“但有時候不得不承認,時間對人類來說是殘酷的。”
“當一個人上了年紀,思維方式就會變得偏執,固執己見,不知變通,盲目追求一些明知不可能的事情。”
“所以簡單來說,你是覺得那位已經老糊塗了,而你的想法才是正確的。”上野秋實嗤笑一聲:“你是不是忘了,像你這樣的年紀,也是所謂的老糊塗。”
“小子,你不用說這些話來激怒我,對你沒有好處。”
摩根船長搖搖頭,仿佛在嘲笑他的稚嫩和天真:“我今年七十一歲,可你知道在我加入組織的時候,那位已經多少歲了嗎?”
他在上野秋實的注視下抬手比了一個手勢。
上野秋實看著他比出來的數字,眼睛微微睜大。
“沒錯,在我四十多歲的時候,那位已經超過一百歲了。”
“而這一切都是源自老師的功勞。”
“在當年那樣惡劣貧乏的環境下,老師就已經能夠做到這種程度,我想完全可以證明他的能力。因此我也發自內心的認為,這個世界上如果真的有人能徹底改寫人類壽命論的曆史,那這個人隻會是我的老師,以及完全繼承他所有學識和本事的我。”
摩根船長笑了一下,眼神說不出的堅定和誌在必得。
“好了。”但下一秒,他主動結束了這個話題,“該做的準備也差不多了,我想你應該也做好該有的心理準備了。”
摩根船長走到一個儀器前麵,開始操作上麵的按鈕:“在實驗開始之前,先給你做一個身體檢查,檢查結束之後,你也將有幸參與到這項能夠徹底改變人類未來的實驗裡麵。”
“為此感到榮幸吧,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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